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人尚且是如此,况且是功法。
若是足够的努力,加上资质出色,悟性出色,将一门功法修炼到了圆满还是有可能的,至于进入完美,就是靠着冥冥当中的运气。运气不好,可能几十年,甚至是一辈子也难以将一门功法修炼圆满。
呼呼!
姜离停息下来,呼吸着空气,感知着身躯的细微变化。
这种变化并不明显,可长年累月的积累下,却是缓慢而稳定的蜕变着。
脚步神响动,县令走了过来。
县令名为钱唐烨。
钱县令笑着问道:“贤弟,今年多大了?”
姜离说道:“还差三个月,十七岁!”
钱县令说道:“你迈入炼骨境界时间不差,可炼骨上的进度却是很快,你的武道资质很好。未来有希望进入讲武堂,讲武堂可是平民武者的摇篮。”
姜离说道:“讲武堂,对学生的挑选极为苛刻,我想要加入其中也是颇有难度,只能努力了!”
钱县令说道:“我也是炼骨境武者,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神情中,带着一丝的兴奋。
姜离说道:“兄长是文官,可竟然也是武者,还是炼骨境武者!”
有些好奇,更是有吃惊。
想要学文,小时要开蒙,后来要学习各种经义,还要拜名师,或是进入学院当中,学习如何做文章,如何揣摩人情世故,如何揣摩考官的心思。然后,就是科举考试,县试、府试、院试嗯,经历三场考试,疯狂内卷后,才能成为秀才。
秀才之后,又是举人,会士,进士等。
等到成为进士,算是有朝廷的编制,有了当官的资格。
可要处理各种政务,还有人情世故等等,也是消耗大量的精力。
至于武者,从小要经常吃肉打磨气血,到了后来要吃药膳,滋补气血,才有可能打破桎梏成为武者,至于后面的提升更是要一步步打磨气血,不断提升。在这个过程中,不仅要花费大量的资源,还需要相应的武道资源。
眼前这位柔弱的钱县令,竟然是武者,法师炼骨境界,似乎有些了不得。
钱县令笑道:“当初,我只是农民的孩子,我父母也是种地为生。那时,我们家没有钱财,我只能下地干活。”
“那时,家中也没有多余的钱财,供我上学读书。我只能闲暇的时刻,在私塾外面听着夫子讲述经文。”
“夫人是老好人,也不去驱赶我。我就这样有一丢,没有一丢的跟着夫子学习,所幸我记性很好,夫子让背诵的文章我尽数记住了;教授的文字,我也是记住了!”
“那一天,夫子似乎心情很好,对我进行考核,我对答如流。夫子很是满意,不仅免掉我的束脩,还去见面我的父母,说我是读书的种子。”
“夫子还说,农民再种地,也发不了大财,农民种地再好,也无法改变命运。想要改变命运,还的读书做官。”
“在夫子的劝说下,父母答应了下来,我不再下地干活,而是读书为主,只是一年的时间,就是学完其他学生五年的课程。”
“在夫子的推荐下,在十三岁的时刻,我第一次参加科考,结果县试过了,府试过了,院试也是过了,在十三岁那年,我成为我们村第一個秀才。全村都是在为莪欢呼,我父母也是说祖坟冒青烟了!”
说着往昔的事情,钱县令露出一丝笑容,那是最为幸福的时代。
钱县令说道:“可在十五岁的时刻,我考取乡试却是落榜了。夫子劝说我,做事情要静气,要适当的沉淀。就这样,在夫子的介绍下,我进入官学求学。到了十八岁乡试落榜,二十一岁落榜,二十四岁落榜;二十七岁的我以为不抱太大希望了,结果却是中了,继续参加会试、殿试,成为二甲第三名……”
说着往昔的事情,钱县令继续说道:“我也学过武,只是我武道的天赋一般般,现在四十岁了,也只是炼骨境界而已,我们切磋一下。”
姜离说道:“好!”
说着,两人分别站立在一边。
钱县令身上的气息勃发,再也没有一丝柔弱的样子,浑身的气息凌厉,好似一把锋利的长枪,似乎要刺穿虚空,开口道:“贤弟呀,我修炼的拳法,名为天罡玉骨功,你要小心了!”
姜离说道:“兄长,还是出手吧!”
“杀!”
钱县令一步上前,浑身的气机爆发,脚踏着天罡步,直接上前,一拳劈杀而下,拳头的力道猛烈,好似一把大斧子劈杀而下。
姜离的身躯微微移动片刻,在方寸之间避开了杀招,双手交差好似剪刀一般,切向了他的手臂。
啪啪!
双方第一次碰撞在一起,没有玄妙的招数变化,有的只是力量的碰撞。
武者,首先重视力量。
技巧,只有在力量差距差不多的情况下,才有用处。可力量差距巨大的情况下,很多技巧只是搞笑而已。
武者的第一步,就是炼肉,就是不断淬炼肉身,提升肉身的力量。到了炼骨境界,侧重骨骼的淬炼,可肌肉的力量还在提升着。
砰砰!
在硬碰硬当中,姜离原地不动,可钱县令却是感觉好似撞击在一堵城墙上,巨大的力道冲击之下,手臂在发麻。
下意识的先后退去,卸掉那股冲击的力道。
若是不向后退去,那股巨大的冲击力道下,手臂会断裂,出现骨骼。
钱县令惊叹道:“好大的力道,不愧是天生神力!”
杀!
钱县令再次上前,拳法变化之间,好似星辰一般。
姜离一步上前,好似牛魔在撞击,以力破万法,靠着霸道的力量,直接碾压而来。
砰砰!
双方的手臂在碰撞着,身形也在快速的移动。
一个走着力量霸道,一个走着灵活技巧。
在拳法变化之间,钱县令似乎想要用着以柔克刚,以巧破力的方法,可在交锋当中,却是步步后退,处处受到制约,打得极为憋屈。
以柔克刚,前提是自身足够柔,对手也不是太刚。
可若是对手足够的刚,那就不是以柔克刚,而是以刚破强了。
“不打了,我甘拜下风!”
钱县令后退几步,直接摆手认输道。
姜离没有追击,也是后退几步,也是微微喘气道:“兄长的拳法厉害,我大大不如,算是我输了!”
两人看着,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外面的捕快走来,神情急切道:“不好了,钱大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