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
虽然使用究极断头刀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不过自己也是为了尽早结束战斗。
毕竟维持这样的领域,必然对盖亚消耗很大。在他想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这样盖亚也能尽早解除技能。
艾斯没有想到,真正让美塔领域出现消耗的,正是他的究极断头刀。
奥特断头刀本就是禁术,那之上进一步压缩能量的究极断头刀,是艾斯本人开创的技能,威力更是提升了许多倍。甚至连空间也能切开。
将能量凝聚在一点瞬间爆发,确实就连美塔领域都破防了,第一次出现额外的能量损耗。
北斗和玲也解除了变身,美塔领域消散,他们又回到了深夜东京的街头。
很安静。
之前的万籁俱静是因为所有人都在梦乡,而现在,是因为周边的居民都离开去避难,深入骨髓的超兽警报,以及TAC队的协助组织,避难工作非常有效率。对于东京人民来说这已经是生活中的常态。
这里确实已经空无一人。
好在超兽并没有造成什么破坏,除了它脚踩的一片水泥地和一辆车之外。从北斗和玲也的视线中依然能够看到那辆皇冠。它破损的不成样子,车架严重变形,连发动机都裸露了出来,已经没了修理的价值。
如果没有美塔领域,以那头超兽将声波作为武器的破坏力,受灾范围不可估量。仅仅是将艾斯掀飞的那一击,就足以完全摧毁整个荒川。以东京为中心,神奈川、埼玉、千叶、山梨,那声接近300分贝的巨响足以传遍大半个本州岛。
“这些都需要感谢你,玲也!你在所有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救了大家。”
是否被感谢,玲也并不在意。她也不是因为别人的感谢而战斗,只要她自己知道自己做了有意义的事这就足够了。
此时她在意的是其他事。
“北斗哥哥,以后还是别在美塔领域里面用禁术了吧。”
白白消耗勋章的光能,不是因为和超兽战斗,反而是因为艾斯的禁术,好浪费啊。虽然光能会自己补充,但遇到紧急情况不够用就麻烦了。
“啊?不、不能用了吗?”
北斗的样子有些落寞,让玲也觉得奇怪。
不用禁术是一件失望的事吗?还是说会让艾斯战斗时束手束脚?
“是有什么问题吗?如果遇到实在强大的敌人,当然也不是不能用。”
“不,没什么问题。”
不用就不用吧。而且,遇到实在强大的敌人,这种事可不太好说。
有一种强大,是“我认为你很强大。”
【此超兽力量不在我之下,常规的手段是不行了。】
这种事,说到底不就是自己主观的判断吗?艾斯对于自己主观判断能力一向很有自信。
他看超兽很准,就是那种,能够一眼看出对方在隐藏力量。在对方狡猾的将隐藏力量施展出来,造成更大的破坏之前就将它消灭,这是艾斯神圣的职责。
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使用禁术了。想必盖亚也是能够理解的。
话说回来,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光之国发来询问他使用禁术的奥特签名。在美塔领域中使用禁术果然不会被发现。
感觉有点微妙,北斗不得不感叹,能够隔绝奥特签名,幸好那不是敌人的技能。
要说光之国的禁术有多强,但最强的,无疑是奥特签名。
那是团结的力量。
之前飙车比赛的路线有三十多公里,不过那是因为城市车道的复杂,实际步行从小巷里穿过,终点与起点的直线距离也就七、八公里而已。
当阿仁拖着狼狈的身体来到起点时是两個小时以后的事,路上他遇到了熙熙攘攘解除警报回家的人群,超兽被打败了,盖亚果然赢了啊。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4点,如果是盛夏,这个时间天空该泛起鱼肚白了。
不过现在是初春,所以天空还是一片漆黑,距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
在之前汽车出发的起始站,旧钢厂荒凉的路口,早就没有了围观的人群。清树孤身一人站在那里,一眼就能看到。
她穿着过膝的藏青色长裙,有点像大正时期的女学生。戴个眼镜,远远看着像个土老帽。但阿仁知道,清树如果愿意打扮是很好看的。
当然,她好不好看都和他没关系,他们从小就是哥们,他甚至都没把清树当异性。
“你这家伙,还真就在这里傻等啊,不知道冷吗?”
“赢了吗?”
“嗯,赢了,那辆GTO中途逃跑了。”
而他的车,虽然被超兽掀翻,撞的不成样子,在空中被盖亚接住后,确实放到了终点线后面。
他赢了,又一次。这样的成绩或许不会被对方承认,但他本就不需要别人承认。用大马力车遮掩懦弱的胆小鬼而已,甚至称不上车手,只是把昂贵的汽车当做炫耀的业余爱好者。
那个车队大概全是这样的人。技术却一塌糊涂,甚至不会漂移入弯。在东京这样的家伙并不少见。他已经没有兴趣再和对方赛车了。
“我就知道。阿仁是不会输的。”清树的语气是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是是是,我当然不会输。不过这边多冷啊,你就不会找个地方躲一下吗?”
阿仁摸了一下清树的脸,果然是冻的硬邦邦的。他们是搭档,这样的动作并不暧昧,双方早就习惯。
“作为搭档,我当然要等你啊。”
一等等了近三个小时,在这接近零度的气温下大风呼呼的街头。虽然不是第一天认识,阿仁还是觉得头大。清树就是这么倔脾气。
“如果我被超兽踩死了,你还要等多久?”
“等到你回来。”
阿仁语塞,这丫头是脑子有病吗?
“明白了,你个死脑筋。我是不会被超兽踩死的。”
“嗯,我知道呀。”
她是阿仁的导航员。无论阿仁去哪里,没有她都不行。所以阿仁不会丢下她的,只有这件事她非常的确定。
“走吧,去吃西餐,庆祝又一次胜利。”
阿仁拉住清树的手,抱怨了一句好冰,然后将她的手塞到了自己外套口袋里。
风衣的口袋,被他之前的手捂着,挺暖和的。
“现在吗?西餐厅不都打烊了吗?”
“听说东京有一家做深夜生意的食堂,就是这个时候营业的。虽然不是专做西餐,不过牛排不错。其他想吃的东西老板也都会做。”
“还有这样的店啊?”深夜的食堂,听着挺有趣。“可是阿仁,你的车呢?”
“坏了,走着去吧,并不远。”
“那车还能修吗?”
“废了。”
“好吧。”这也不是第一次,清树并不惊讶。
阿仁没事就好,其余的都无所谓。她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又要买车,阿仁这个月的零花钱又该赤字了。不过没关系,她有钱。
自称‘改装车博士’的她,可以把新车改装的更完美。
“这个给你。”阿仁从口袋里拿出那枚御守,挂回了清树的脖子上,“挺重要的东西吧,下次别忘车上了。”
“嗯。这是月峰神社请的,听说很灵验呢。”
“月峰神社?没听说过。”
两个人拉着手渐渐走远。初春东京的凌晨有些冷,又不太冷。
当晨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玲也睁开眼睛。天亮了,但天空并不耀眼,霞光初升。
墙上的钟显示是五点,当然不是凌晨的五点,是下午。
记得自己是凌晨三点回到卧室的,一不小心睡了十四个小时,难怪身体都觉得像是生锈散架了一样。为了补眠而睡多了也不是好事。
感觉整个人懒懒散散的,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挂钟上的这个时间只对她的生物钟有意义,提醒了她睡了多久,但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意义。此时此刻的东京时间就是早晨七点,任何地方观察都是这个结果。
是她墙上的挂钟又错乱了而已。在不存在的时间里走了半天。
玛利亚敲门进来后随手调整了挂钟的时间。
还记得最初的时候,她以为是时钟出了问题,但检查发现并没有忘拧时钟的发条。她想换钟,也被大小姐阻止了。
时钟是正常的。
几次之后,对这样的怪现象她已经习以为常。
如果是放在别的孩子身上,大概是调皮喜欢乱调时钟的时间。不过大小姐不会这样,所以那大概又是她所不了解的大小姐的神奇一面了。
“早安,大小姐。这是熨好的校服。您的头发可真乱,要我帮忙梳理一下吗?”
“早安,玛利亚。”
睡了太久的时间,头发都睡乱了。但玲也拒绝了玛利亚的好意,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做。她可不是久世,把头发弄成了艺术品。她只是简单的梳理个发型而已,不用别人帮忙。
又是新的一天,和平安宁。背上小书包,高兴上学校。
只有经历高中痛苦的人,才知道上小学真的是幸福的事。无聊的课程、课件的嬉闹,都是足够奢侈。
对于玲也来说,能够重读一遍小学,感觉也挺有趣。真不知道那位工藤洗衣机为什么满心牢骚,难道他高中的时候不刷题海的吗?不用每天挑灯熬夜的吗?
小学多好。课程又简单,活动又丰富。
“听说了吗?月峰神社的御守,很灵验呢。”
这样的传言,传遍了班级。
不止是班级,更准确的说,是外面都在流传,班级里也有听到风声而已。
“月峰神社?那不是我们拍电视取景的神社吗?”
知世对于那个名字并不陌生。原来那个神社不是单纯的取景地,真的有作为神社祈福的吗?
“玲也,她们说月峰神社的御守,真的很灵验吗?”
在知世想来,同是巫女的玲也应该知道的更多一些。
“大概吧。”
大概?
“知世如果要的话,我这里有不少。”
玲也说着,从兜里取出好一些御守。
“这么多?都是你去请……不对,这些御守是你做的吗?”
“嗯。”
虽然这么说有些迟了,她就是月峰神社的巫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