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真正的龙王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原以为你只是又来一次无聊的刺杀，没想到你终于成长起来了啊…琉璃君。”王将看着默默待在顾野身后的风间琉璃，一阵微风将风间琉璃的头发吹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了，本来是打算在你给我传来信息之后，去东京伺机而动的，但没想到上天总算开始眷顾我了。”风间琉璃抬起头，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

在顾野来极乐馆的时候，风间琉璃恰好收到了来自王将的消息，那是卡塞尔三个执行专员的资料。

风间琉璃在查看资料的时候费了不少时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他错过了离开的机会。但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够真正的察觉到世界上还有顾野这样的存在。

他不在乎龙王复苏之后会怎么样，早在他被源稚生给丢在枯井之后，他就已经明白了所谓的正义只是拥有力量之人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他这些年杀了不少人，手下的人总是会给他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什么这是猛鬼众复兴必要的啊…或者是都怪他们挡住了龙王前进的道路之类的。

但只有风间琉璃自己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想而已。没错…就是这么简单，只要足够强大就不需要去找任何的理由，身后的人自然会替你解释。

“说实话，将我从大山中带出来，一直教导我到今天，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我会送你一个体面的葬礼的。”也许是因为自由近在眼前，风间琉璃的话也多了起来。

王将说过，这世界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只不过吃的不是肉体，而是对方的价值。

街面上的混混问店铺收取保护费，他们就是吃那些人的油膏活着，帮会的头目们从混混那里收钱，又是吃着混混们的油膏活着。

极道之外也一样，企业主招募工人，是吃工人的油膏来致富，财团吃企业主，银行吃财团，政治家是社会上最大的贪食者，他们谁都吃。

他说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的，你不吃人人就吃你，所以伱要想尽办法吃人来让自己变得壮大，爬到越高你能吃的也越多。

而风间琉璃就是不断的在学习王将，哪怕他非常厌恶这個男人，他的潜意识也已经认同了这个理论。现在…正是他付诸实践的时候。

借着顾野的势力，化作他最为讨厌的食尸鬼，就这样将王将吞噬殆尽，他终将破茧而出，迎来新生。

“哈哈哈哈哈，很好…我真是越来越满意你了。”王将哈哈大笑，许久才停下来，看向一言不发的顾野。

“这样没有任何生机的世界我还是第一次见…您是四大君王之中的哪一个？”

王将作为风间琉璃的老师，对于幻觉系言灵当然是十分了解，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是在幻觉之中。一切都无比真实，甚至透露着一股令人绝望的死寂味道。

他明显的发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没有任何生机，不仅仅是感觉不到活物，甚至连建筑、空气和风，都显得死寂无比。

“你不怕我？”顾野打量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并没有回答王将的问题，他可以感觉到王将体内的龙血，他确实是一个混血种没错，但散发出来的气息实在是有点弱的过分了。

风间琉璃为什么会如此忌惮这个人？明明他的实力看起来也就比樱井小暮强那么一点点，跟风间琉璃完全比不了。

“我不知道他和您达成了什么交易，但很明显，我比他更加有价值一些。”王将对顾野微微躬身。

“猛鬼众能够进化的药剂是我研发的，神的葬身地也是我发现的，如果您需要征服世界，我才是您更好的选择…”

在王将的心中，龙族一直都是食物链顶端的完美生物，他们冷酷无情，只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道路。而风间琉璃…哪怕他付出再多，也不会比自己更有用。

“我的一生都在研究您的种族，所以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您更需要什么帮助。”王将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得，等待着顾野的回答。

“噗嗤…”一阵冰冷的嗤笑传来，顾野看着和小丑一样的家伙，有些忍不住转过头。

“夏弥，他说很了解龙族唉？”

王将抬起头，余光打量着顾野的方向，这才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顾野右手边，多出了一个漂亮的女孩。

女孩抓着顾野的手，就这样将脑袋靠在他的手臂上，同样是一脸讥笑的表情，让王将心里隐约有些不太舒服。

作为人类，没有人比他的处事方式更像龙族，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龙族，被这样看着，哪怕自认为已经摒弃了无用感情的他也升起了一丝羞怒的感觉。

“你很不服？”顾野突然间开口，金色的眸子中带着令人胆寒的光泽。

“你觉得龙族应该是无情的，是骄傲的，是至高无上的…但这也只是你可怜的推测而已。告诉他，真正的龙族…不，应该是龙王，它们到底是什么样的……”

“很简单啊，我们的世界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夏弥接过顾野的话，看都没看一眼王将。

“逆我们的，就让他们死去，这就是我们的法则！”

霸道！毫不掩饰的霸道！所谓的无情和残暴，只是人类的臆想，在龙王的世界里根本没有这些乱七八糟地东西。

王生来就是支配一切的，所以看上去才会是无情和暴虐地，但这都是王权的附属物而已。

“收起你的自以为是吧，我做事不需要任何人来教导，你确实比风间琉璃有用，但…我并不喜欢你，所以你会死，就这么简单。”顾野说。

在顾野左手侧的风间琉璃松了一口气，他甚至都以为王将会说服顾野了。一心只想着自由的他都快忘记了，王将掌握的技术是会让所有混血种都疯狂的东西。

但很明显，这些东西并没有让王满意，风间琉璃对龙族又有了新的了解。不管其他龙族到底是否只为了欲望而存在，王和所有生物都不一样，他们生来就是支配一切的。

而王将这样自以为是的回答，恰好让身为王者的顾野很不舒服，他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改变王者的看法？自始至终，哪怕面对真正的龙王，王将还是没有放下他的骄傲。

“看起来，我们的谈判破裂了？那么…只能够抱歉了，虽然您和神同属于一个种族，但也并非无法战胜，我连神都想要超越，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一边说着，王将一边从腰间掏出了一对黑色的木梆子。

风间琉璃瞳孔猛地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在王将抬起手的一瞬间，他脸色变得惨白。

“阻止他！快阻止他！”

顾野不为所动，只是有些无聊的看着他的小把戏，仿佛在观赏马戏团的小丑。

敲击声非常有节奏，伴随着摩擦的莎莎响，如同印第安人的音乐一般，而他们所在的楼顶，某种生物似乎被唤醒了，正在不断的接近。

朦胧的风雨中，无数黑影从高楼下方缓缓地升起，雨水拍打在它们青灰色的鳞片上，碎成莹白色的水沫。它们一个个如同飞蛾一般展开足有数米宽的双翼轻轻地挥舞，节奏中带着曼妙之意，似蛇似鱼的长尾慢慢地舒卷。“很可惜，您错就错在了没有将我的宠物们隔离在外，我想在人类形态下，您也发挥不了太大的力量吧？”王将直到看到死侍群之后，语气才变得轻快了起来。

他其实也在赌，从顾野拒绝他之后，他就已经没有其他可以逃跑的办法了，所以他把希望都寄于埋伏在这里的死侍群。

从极乐馆消失之后，王将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所以这才召集了一大群自己的研究成果。虽然眼前的男人和女人都看起来不简单，甚至有可能都是龙王，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以人类形态来见他就是他们最大地错误，在龙族没有恢复真正的全胜姿态之时，不管是言灵还是肉体力量都和风间琉璃这种超级混血种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他的宠物不一样，它们已经褪去人身，无限接近于龙族的本体了，更何况还不是一个，而是一整个军团。

“你给我带来的研究素材我很满意，等我将他们收集完毕之后，我们再来谈谈背叛的代价吧…”王将看了一眼已经站不住的风间琉璃。

漆黑的长发在风雨中凌乱，死侍们裂开嘴角，露出满是荆棘般的利齿，对着顾野和夏弥发出阵阵咆哮声。

“去吧，我的孩子们…”王将继续敲动着梆子，死侍群就这样朝着顾野涌去，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青灰色的鳞片将两人团团包围，蛇尾互相胡乱的缠绕着，就像是一团毛线球一般。它们被顾野那纯正的血脉吸引着，贪婪的想要吞噬他。

无数鲜血飞溅，那是为了争抢顾野的血肉而开始搏斗地死侍们流下来的。而王将则是默默欣赏着眼前的表演。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疑似龙王的存在会毫无反抗的动作，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连言灵都没有来得及使用。但哪怕是人形态的龙王，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包围下活下来。

龙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如此看轻人类，难道是因为千年的沉睡，让他们还以为人类是无力而又孱弱的种族吗？

死侍群的动作越来越强烈，王将抬起头看着天空，似乎要记下这个神奇的地方。他是猛鬼众的领袖之前还是一个研究人员，所以不想放过每一个他不知道的存在。

这样的领域，也许就是神话记载的尼伯龙根，说不定这是在进化完成之前最后一次看到眼前的场景了，王将很珍惜。

可惜，尼伯龙根并没有像他想的一样逐渐奔溃，反而依旧是稳固存在，这让他迅速回过神，看向了围成一团的死侍群。

难道……

滋滋滋…一阵血肉被炙烤的声音传来，刺鼻的焦糊味传入王将的鼻腔，紧接着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白金色的烈焰下，死侍群就像是雪一般飞速融化，他引以为傲的军团，就这样烟消云散。

印入眼帘的是一身黑色和服的顾野，身旁站着绣满樱图案和服的夏弥，两人在火光中毫发无损，气流吹动夏弥的头发，王将看到了她的眼神。

那带着嘲弄，如同看小丑一般的眼神…

“不得不说，作为人类你倒是给我了一些惊喜，但也仅此而已了。”顾野叹了一口气，手掌微微抬起。

“不…我还有用…我…”王将终于开始慌张了，他的身躯不断颤抖，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但还没等他说完，火柱再次升起，白金色的火焰中，他的肢体不断的扭曲，那副能剧面具也变得萎缩了起来，最后彻底化作了一团焦炭。

“结束…了吗？”风间琉璃呆呆的看着王将的尸骨，有些不可置信，下一瞬间他状若疯狂的笑了起来。

“结束了…哈哈哈…都结束了！”

“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害怕这样的小丑。”顾野叹了一口气。

“对于您这样的存在永远无法明白，这是人类对于鬼魂天生的恐惧感。”风间琉璃轻声开口。

王将就像一个杀不死的幽灵，不管上一次怎么样割开他的喉咙，下一次他都会完好无损的回来。

这一直是盘亘在风间琉璃心中的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但如今…大山终于被搬开了。

愚公移山的神话中，玉帝派来了两个天神，毫不费力就把困扰愚公祖祖辈辈的大山给挪走了，在天神眼中也许愚公的困难也只是他们随手就可以解决的吧？

而顾野现在就是那个神话中的天神，风间琉璃则是那个被天神帮助的凡人。但他知道，如果不能满足顾野的要求，也许他的下场比王将还要凄惨……

“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大人…”风间琉璃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恭敬的开口。

“接下来嘛…我们是不是还没有去好好玩玩？”顾野思索了片刻，转过头看向夏弥。

从来日本开始顾野就马不停蹄的四处奔走，他可没有忘记要带夏弥去玩。

“是哦，你答应过我的…”夏弥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回东京好好玩玩吧，至于你…”顾野看向风间琉璃。

“我需要你散播一些消息，之后想干什么就随便你了…”轻声开口，顾野将之后的计划告知了风间琉璃。而风间琉璃则是低着头，认真的聆听。

“走吧，先去提前度蜜月…”说完之后，顾野搂着夏弥，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瞬间，风间琉璃感觉一阵晕眩，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重新回到了阿倍野大厦，但顾野和夏弥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站起身俯视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大阪，风间琉璃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畅快，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照片。

上面是凯撒、楚子航还有路明非，他们三人的合照，似乎是刚刚进行了什么训练一般，路明非和凯撒躺在地上，而楚子航则是盘腿正在闭目养神。

目光看向了那个瘦小的身影，虽然弱不禁风，但是目光中却隐约有着别样的坚定。

风间琉璃用素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笑容如一般绽放：“我也想去一趟东京啊…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