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双听见了屋外的动静,推门而出,就看见了晕倒在地的两个宫女。
千颜君顾不上陆无双,几步上前,接住了被打飞的阮胜利。
“我的镜子!”阮胜利手一滑,镜子脱手而出,摔飞了出去。
“嘭!”千颜君护着她,给她做了垫背的。
“来人……唔!”一颗石子敲在了陆无双的身上,击中了她的哑穴。
陆无双还没搞明白眼前的状况,就看见围墙上又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他的到来也引起了蓝夜和阮胜利他们的注意。
黑衣人坐在墙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院子里的景象,视线与阮胜利交集在了一块。
“楚则渊这宫里怎么跟跟菜市场似的,谁都能逛?”
阮胜利一边吐槽,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握斩魔之刃,戒备着蓝夜,还得防着围墙上的刺客。
黑衣人是好是坏阮胜利一时也分不清,纠结了半秒,她选择了退步。
“撤!”阮胜利回首看了千颜君一眼,跑向了围墙的另一边,熟练的翻墙骑在了墙头,把手递给了千颜君。
千颜君抓住了阮胜利的手,却感到背后一凉。
蓝夜怎么会放过千颜君,他为了气运石不能杀阮胜利,又不是不能杀别人。
一根根细如发丝的银线从蓝夜手里飞出,缠住了千颜君的脖子与手脚。
只要蓝夜勾勾手指,千颜君的就会被五马分尸。
“别动,他被缠住了。”
斩魔之刃压住了阮胜利的手,没让她把千颜君提上来。
“蓝夜,你最好不要杀了他,他是千颜君。”
坐在墙头的黑衣人一面看戏,一面风轻云淡的说着。
话音落下,他往后倒去,一个后空翻,平稳落地,离开了陆无双的小院。
蓝夜收回了银线,在他收回武器的那一刻,千颜君足尖一踮,飞过墙头,揽住阮胜利的腰。
带着她逃了出去。
蓝夜看着阮胜利和千颜君离开,气愤之下,一拳捶在凉亭的柱子上。
“轰——”六角凉亭轰然倒塌,溅起阵阵烟雾。
“他怎么会知道我是谁?”蓝夜的身影一闪,出现在了围墙外头,寻找着离去的黑衣人,可惜没找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
单目巨翅蝶妖,无法看见静止的人,黑衣人就站在蓝夜的面前。
然而蓝夜看不见他,只能放弃追踪,回到了陆无双身边。
直到蓝夜离去,黑衣人才云淡风轻的踱步在了月光下。
闲庭散步的模样,就像在自家花园闲逛似的。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古人诚不欺我。”
阮胜利趴在了千颜君的背上,被他背回了繁华殿。
阮胜利的寝宫里,她脱掉了夜行衣,露出了一身粉色裙子来。
“刚才和你交手的是什么东西?”千颜君也解开了包着脸的蒙面黑布,解开外衣,露出了白色的里衣来。
他的里衣绳结松散,渐渐地,绳结自己散开,露出了引人注目的身材,结实的胸肌和能当搓衣板的腹肌。
“诶嘿~”阮胜利朝他看去,嘴角顿时勾了起来。
她坐在一旁,一手支着下巴,看着小财子换衣裳,差点没淌出哈喇子来。
“诶嘿是什么意思?”千颜君一愣,朝着阮胜利看去,看见了她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
“小财子,以你这份姿色,你还敢当采花贼,是你采别人,还是别人采你啊?”
阮胜利抓起一颗胭脂葡萄,往他的嘴里丢去,调侃着他。
“你打听过我的事情?”千颜君接住了阮胜利丢过来的葡萄,他的话音落下,把那颗胭脂葡萄吃到了嘴里。
采花贼,十二花神茶盏,还有他喜欢珍宝的事情,她怎么都如此清楚?
他衣衫不整的走到了阮胜利的面前,让她的脸色不受控制的“唰!”的一红。
“你问别人问题,一定要离得这么近吗?”阮胜利的手往他的身上伸去,想挡住走来的他。
“我只是感觉,我们之间保持这个距离,你会说真话的概率会大一些。”
千颜君握住了阮胜利的手,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胸膛贴去。
“你…别…”阮胜利支支吾吾的望着他。
千颜君把一颗胭脂葡萄喂到了她的嘴里,堵住了她的后话。
阮胜利只能嚼碎了嘴里的葡萄,甜丝丝的味道盈满了口腔。
千颜君抓住她的手,让她的手触碰着他的胸口,缓缓往下滑去,没有停下的意思,渐渐落到了危险的地方。
他的肌肤滚烫的温度,从阮胜利的掌心里,灼热到了阮胜利的心尖尖上。
阮胜利试图挣脱他的手,却被他十指紧扣,揽腰抱到了怀里,俯首朝着她的耳朵呼着热气。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千颜君放柔了声音,在她的耳边说着,在她的肩上种着草莓,用脸颊蹭着她的脖子,大手在她的腰间抚弄。
阮胜利按住了他的肩膀,想把他推开,却有些手脚发软,推不开他。
“赢夙,住手。”阮胜利只能喊出来了他的名字,才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千颜君拉拢了她的衣裳,横抱起阮胜利,把她放在了床上。
“我堂堂将军府二小姐,想查到你的事情,很难吗?”阮胜利避开了他的目光,不敢去看他。
千颜君赢夙,有个娃娃亲的未婚妻,名字叫兰知玉,除却赢家的人,就只有兰知玉知道他的名字。
可惜兰知玉一家遭到土匪洗劫,人全没了,兰知玉也失去了踪影。
千颜君放开了她,有些落寞的说道:“早些休息吧。”
他换上了太监的绿衣,戴上了人皮面具,推门而出。
“娘娘?”小翠听见开门声,回首看来,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被一掌打晕了过去。
屋里。
“我要把你跟别人卿卿我我这件事情,告诉白毛神仙。”
桃红色的斩魔之刃横着飘到了阮胜利身前,眨巴着兵兵球大的红色眼珠子,勾起嘴角邪魅一笑。
阮胜利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它的眼睛。
“噢!痛!”斩魔之刃痛苦的在空中翻滚了起来。
“你痛完把蜡烛灭一下,我要睡觉啦。”阮胜利脱下鞋子,把自己埋进了柔软的大床里。
屋外的千颜君听见了她的声音,回首看去。
就像她自言自语的那样,蜡烛竟然真的灭了。
——
约莫是为了报她挡刀的恩情。
楚则渊在去观望各个王爷,将军前来京城献宝的时候,把阮胜利也带上了。
阮胜利迷迷糊糊的坐上了轿子,一路睡到了笙乐台。
“吼——”
一声响彻云霄的虎啸声,把阮胜利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她掀起轿帘往外看去,入目就是一个两米高的大铁笼。
笼子里装着一只巨大的白团子,身上有着老虎独有的花纹。
白虎?!
阮胜利眼前一亮,连楚则渊朝她伸来的手,她也没看见,绕过站在轿子前的楚则渊走向了铁笼子。
“宫里什么时候养上老虎了?”
“参见明妃娘娘!”守在笼子四周的侍卫抱拳一礼,连忙让开路来,让阮胜利看老虎。
楚则渊收回了手,有些无奈的看着阮胜利的背影。
阮胜利想起自己是跟着楚则渊一起来的,回头找起了狗皇帝。
结果发现除了楚则渊之外,笙乐台还来了不少人。
阮胜利的目光一扫而过,又扫了回来,看向了人群中的清冷美人,她的打扮清雅不争但那份空谷幽兰的气质很是瞩目。
她穿着一身天青色长裙,裙子上以金线描着雪白的山茶花,盘着温婉的发髻,首饰只有一个乌木发簪,一对金流苏耳环。
她就是幼年丧父,早年丧夫的清冷王妃——沐凌薇。
沐凌薇的双眼泛着水光,一副强忍着心中的痛苦,以笑示人的模样,虽然她笑出来也是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