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何谓主角光环?
恰似阮胜利驾马而逃,好死不死的逃到了悬崖边上。
枣红马来了一个四脚急刹,外加飘移,把她甩飞了出去了,摔下了悬崖。
“救命啊!”一声土拨鼠叫,惊飞山鸟无数,余音绕谷三周半,不绝于耳。
死的好!
邢宴看着阮胜利摔下悬崖,痛快的在心底说着。
他的嘴角上扬,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悬崖边上,冷眼往悬崖下看去。
阮胜利穿着一身粉黄裙子,裙子的配色取至骄阳照桃花,美轮美奂。
她往下摔去,衣裳随风而舞,衬托得她像似一个乘风而去的仙子。
邢宴不觉多看了她几眼,脚下也不由自主地往前了半步。
“夭夭姑娘!”护卫们趴在悬崖边上,痛心疾首地呼喊着阮胜利。
主子爷好不容易才和夭夭姑娘团聚,夭夭姑娘居然红颜薄命,摔落了悬崖,真是天意弄人。
老天怎么能这么欺负他们的主子爷呢,宴安王他,好不容易才在意一个女子。
还不惜为了她犯险,夜闯紫禁城。
“不要啊!王爷,你不能跳啊,我们大启不能失去你啊!”马夫连滚带爬地扑向了邢宴。
“唰!”邢宴条件反射地躲避身后袭来之人,脚下一滑,也摔下了悬崖。
“该死……”邢宴掉落万丈深渊之时,只留下了二字遗言。
谷底。
斩魔之刃赶来,变成了长刀,垫在阮胜利的背后,接住了阮胜利,减缓了她坠崖的速度。
阮胜利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这才缓和了几分。
“小斩,谢谢你!”阮胜利捂住了自己的心脏,感动地和斩魔之刃道谢着。
没过多久,一袭墨色蟒袍的宴安王,也从天上掉了下来。
“阮夭夭,你不得好死!”邢宴带着冲天的怒气,和阮胜利擦肩而过,怒骂着她。
“扑通!”宴安王摔进了幽绿的深渊里,砸出了一道巨浪。
阮胜利被水花溅到了脸颊,抓着衣袖擦掉了脸上的湖水。
“阮夭夭不得好死,和我阮胜利有什么关系?”
阮胜利两手一撑,坐在了剑身上,体验了一把御剑飞行的爽感。
“我会飞了,小斩。”阮胜利俯视着绿油油的湖水,笑得眉眼弯弯的说着。
“小斩听令,随本座去诛杀魔族!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万剑归宗~”
阮胜利坐在斩魔之刃上,两手比划着法诀。
斩魔之刃被她这一嚎,被迫分身万剑。
霎时间,整片广阔的湖水上,全都是金光闪闪的长剑。
“是况宸大人教你的口诀?”小斩疑惑地问着阮胜利,掌控着万剑分身消失不见。
“是燕大人教我的。”阮胜利看着满天飞剑的景象,心都凉了。
“我这么喊一下,应该不会减寿吧?”
“会。”小斩斩钉截铁的吐出了一个字。
“那大概会,扣多少年寿命啊?”阮胜利弱小无助的请教着小斩。
“你放心吧,不多,二十年而已。”斩魔之刃带着她在水面上穿梭,不一会就来到了树林里。
“可是我好像没几个二十年……”阮胜利欲哭无泪的落到了草地上。
——
“束!”
因为那一招万剑归宗,谷底金光大作,刺眼的光芒,闪瞎了站在悬崖边的护卫们的双眼。
“这,这阵光芒是怎么回事?”
“快,我们快些赶去谷底,救夭夭姑娘!”
“对!快救夭夭姑娘!一定是老天爷显灵,救了夭夭姑娘和王爷。”
护卫翻身上马,往谷底赶了过去。
——
“啊!”阮胜利刚落地,又发出了一声土拨鼠叫。
“你在唱歌吗?”斩魔之刃绕着阮胜利转了一圈,横着飘在阮胜利的眼前,询问着她。
“我…我我…的脚。”阮胜利颤抖着手,疼到结结巴巴地说着。
“原来你在唱Rap,那你慢慢唱吧。”斩魔之刃呆滞地看着阮胜利,现代人果然很奇怪。
小斩飘回了湖里,把溺水的宴安王,带到了岸边。
此时的斩魔之刃,才看见了阮胜利的脚腕上,夹着一个捕兽夹。
难怪她会唱Rap呢。
阮胜利两手抱着自己的腿,坐在了地上,看着可怜巴巴的。
斩魔之刃帅气一晃,拔刀的速度快到肉眼无法观测,捕兽夹就断开在了地上,松开了阮胜利的脚。
“凡人,看见你身旁那株紫色的小草了吗?”斩魔之刃询问着阮胜利。
“看见了。”
“那是一颗罕见的灵草,你把它拔出来,放到嘴里,把它嚼碎吧。”
斩魔之刃背对着阮胜利,高深莫测的说着。
“哦。”阮胜利扯断了五根紫色的叶子,嚼了几下就给吞了下去。
“我感觉我的身体好凉快啊,吃了灵草,我是不是能变成神仙啊?”阮胜利两眼放光的问着。
“那是用来外敷的。”
小斩听见阮胜利把灵草给吃了,恨不得长只手出来,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把灵草吐出来。
“那吃了会怎么样啊?”阮胜利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的话音刚落下,就看见眼前飘过了一抹晶莹剔透的紫色。
她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爪子。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人体居然这么漂亮。
她的手变成了淡紫色,还星光点点的,还是透明的,露出了精妙绝伦的血管图和经脉走向。
“凡人~你觉得你的手好看吗?”小斩扯着嗓子,大声的询问着她。
“挺好看的耶。”
阮胜利发自内心地夸赞着自己的手,她正高兴着,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视角有点不对。
她怎么好像跟树一样高了?
阮胜利左右看了看,她身边的这颗树还算高的,她再看其它的树,都矮到她的肩上了。
阮胜利惊讶的看看天上的太阳,看看蔚蓝的天空,激动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的小鹿眼睛里泛起了光宗耀祖的光芒和泪水。
“我成仙了,我……”阮胜利激动的说着,看向了地上的小斩。
小斩的底下,那片生长着茂盛的野草的土地上,躺着一个让阮胜利感到无比熟悉的人。
就是她自己。
阮胜利激动的心在这一刻,“唰!”的平静了下来。
阮胜利上一秒还在做着当神仙的梦,下一秒就发现自己变成了鬼,心情一落千丈,嘴角都往下撇了。
难怪她感觉身上这么凉快呢,因为鬼是冷的。
‘鹤非夜,快来救我!’阮胜利合上了双眼,在心底喊着书神。
回应她的,只有半空中的风声。
阮胜利落寞地飘向了小斩。
“小斩,你快帮我找找,这里有没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灵草。”
“这种小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起死回生的灵草?”
“那你快点把你的况宸大人叫来,救我的命。”
“况宸大人在天上,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等他赶来,你的尸体早就生蛆了。”
“你才生蛆呢!”
“我只会生锈,你这没文化的现代人。”
一鬼一刀,吵得不可开交。
这时,宴安王的手指动了动,缓缓苏醒了过来。
他扶住了自己有些疼痛的脑袋,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发现自己处于悬崖底下,一处湖边的树林里。
在他的身旁,还有一具冒着寒气的女尸,这女尸不是别人,正是他从唐国皇宫里抢出来的阮胜利。
邢宴皱起来眉毛,探了探阮胜利的呼吸,又摸了摸她脖子上的动脉。
“死了?”邢宴有些难以置信地说着。
“别演了,本王是不会对你做人工呼吸的,想索吻,还是换个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