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你心中只装得下那个白发蓝睛的公子吧?”
“那当然了。”阮胜利点头如捣蒜,忽而反应了过来,有些不对劲。
霍青佑怎么会知道,鹤非夜长的一脑袋白毛?
阮胜利回忆起了在倾城轩里,霍青佑和御容趴在她床前,观望她的小金卡的时候。
果然霍青佑那天,是真的看见了她的小金卡。
“小麻子,你也看得见他?”阮胜利好奇地看着霍青佑,她这样问着他,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嗯,不止是我,还有一个人也能看见二小姐的心上人。”
“你该不会是在说小白脸吧?”
“就是御容兄。”霍青佑认真的点了点头。
阮胜利笑不出来的塌拉着脑袋,这些NPC都快有自我意识了,她还怎么玩啊。
那不靠谱的书神,养伤也不知道要养到什么时候,徒留她阮胜利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走剧情。
她自力更生和蝶妖合作,搞来了一本剧本,还半路被反派小狈绑架,把剧本掉在了楚则渊的后宫里。
“呀!我的剧本!”阮胜利梦中惊醒的两手捧住了自己的脸。
“剧本?”
一群蒙面人好奇的看着阮胜利,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感到有些茫然。
——
此时的唐国皇宫,楚则渊带着白虎回到了繁华殿。
白虎因为阮胜利失踪了,一直病恹恹的,不愿意进食。
楚则渊就想出了这个办法,把白虎带回繁华殿,让它嗅一嗅阮胜利留下的气息,说不定它就愿意吃饭了。
再次回到和阮胜利相处的地方,楚则渊居然有些睹物思人了起来。
回忆起那个古灵精怪的明妃,他还有些感到孤单。
白虎往葡萄园走了过去,楚则渊观赏着水心莲花,眼角余光看见白虎离开了,收回视线,跟了过去。
葡萄园里的植物虽然无人管理,却依旧生机勃勃。
楚则渊摘下一串胭脂葡萄,学着阮胜利当初的样子坐在了树下。
他这一坐下来,视线中,就看见了草丛里的一本粉白色的书籍。
唐国的书籍,书封只有黑白,黄蓝四种颜色。
楚则渊看见这本粉粉嫩嫩的书,有些意外。
不过这书出现在阮胜利待过的地方,他就不觉得奇怪了。
他的明妃,总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
例如穿着鞋子睡觉,或是在床底下藏个男人什么的。
楚则渊拾起了那本《公主娇软香甜,将军与他夜夜生欢。
他一眼看见这离谱的书名,顿时联想到了他的白月光楚知知,和将军阮征。
“……”
楚则渊颤抖着手,随手翻开了一页。
映入眼帘的,是玉泉寻欢,娇声凤鸣的篇章。
“啪嗒!”
他的手一滑,手里的书就掉在了地上,惊鸿一瞥,他看见了楚知知三个字,心脏猛地狂跳了起来。
就算杀了他,他也想不到,居然有这种书,在如此书写他圣洁如白玉兰花的皇姐。
“她为什么会……会…”看这种书,楚则渊的脸色通红,绿中带红,像个皮薄肉厚的西瓜。
他气愤这本书竟敢污蔑他的皇姐,又因为隐晦又明显的句子,而羞涩不已。
楚则渊翻到了目录页,怀着忐忑的心情看去。
发现只有几个篇章如此不堪入目,别的还算正常。
他再一目十行的看去,就看见了与他所经历过的,一模一样的内容,不由的困惑了起来。
书里居然连他利用阮胜利,给她扣上妖妃的帽子,以此杀人的事情,也记录了下来。
如此说来,他的明妃是知道他在利用她的。
难怪她的狗胆包天,胆敢给他煮半生不熟的面条吃。
她是知道他不会杀了她的。
楚则渊把剧本拿在手中,带着白虎回到寝宫里,开始熟读剧本了起来。
——
一道金兰墨衣的身影出现在了阮胜利的身后,看着眼前的一伙蒙面人。
阮胜利穿着不合身的白色长衫,跟着霍青佑一行人,来到了易安王府门前。
鹤非夜打量着眼前的红色府邸,就知道阮胜利这会,又换地方了,已经离开了唐国。
“劳烦通报一声,在下青府任广节,带着二十多个弟兄,前来求见易安王。”
身材最为壮实的大汉,扯下脸色的蒙面巾,声音如洪钟似的抱拳说着。
“你,你们都是青将军的人?”守门的家丁大吃一惊,结结巴巴的问道。
“正是!”
“各位爷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王爷!”家丁忙点了点头,匆忙跑进了府中。
阮胜利抽了抽鼻子,嗅到了白毛书神身上淡淡的草叶香,回首看去,额头撞上了他的下巴。
“长高了。”鹤非夜扶住了阮胜利的肩,俯首看着她。
不仅长高了,容貌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少了几分少女脸上的稚气。
阮胜利见到了鹤非夜,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
“小麻子,既然你安全了,那我就先走了,有空我会回来看你的。”
阮胜利挥手和霍青佑辞别着,牵住了鹤非夜的衣袖,怕他一转眼又跑了。
比起凶巴巴的况宸来说,阮胜利还是觉得她的白毛书神更好相处一点。
“二小姐,你说过,如果你从宫里活着出来,会给我加钱,我以后还是你的手下吗?”
霍青佑握住了阮胜利的手腕,留下了她。
“当然不是了,我们以后做朋友,不做主仆!”
阮胜利反握住了霍青佑的手,目光坚毅的看着霍青佑。
“朋友是不离不弃的,二小姐,你说要和我做朋友,为什么却一直都想离开我。”
霍青佑自嘲的苦笑着,挣脱了阮胜利的手。
“你走吧,二小姐,我不想你为难。”他站在人群之中,背影却与这些蒙面人格格不入,孤寂又可怜。
阮胜利纠结的望着霍青佑,开口问道:“小麻子,如果我留下来陪你,你能让我看看你面具下的脸吗?”
“只要二小姐愿意留下来,属下就给你看。”
霍青佑得逞的勾起了嘴角,又很快遮掩了笑意,牵上了阮胜利抓着鹤非夜衣袖的那只手。
阮胜利被迫放开了鹤非夜的衣袖,鼻尖萦绕的草叶香也在这时消失不见了。
这个不靠谱的书神,果然一松手就会跑掉,阮胜利郁闷的想着。
王府的大门打开,一道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身影,从府门里走了出来。
他逆光而站,头上戴着金冠,肩膀宽阔,阮胜利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贵气。
五个带刀护卫守在易安王的身后,身着蓝色飞鱼服,腰间挂着玉令,十分有排场。
“我等参见易安王!”由任广节为首,二十来个蒙面人,都跪了下来。
阮胜利有样学样的半跪在地。
邢宴叫宴安王。
那这个易安王,应该叫邢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