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啧啧称奇,语气中夹杂着可惜与嘲讽:“如此珍贵之物,你竟也曾失手损毁?哪怕不提它藏宝的秘密,单凭这吊坠本身,价值就连城。沈晏,你也有疏忽的时候,真是令人意外。”
他把玩着手中吊坠,对着光线反复审视,确认无疑后,淡然言道:“就是它没错。”
此时的沈晏,手脚已被绳索紧紧束缚,面对着四周虎视眈眈的眼睛,任何试图逃脱的尝试都显得徒劳无功。
她仰头直视黑老,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疲惫:“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可以放过我了吗?”
黑老嘴角挂起一抹玩味的笑,将吊坠收好,缓缓转向沈晏:“谁告诉你,我所图的仅仅是一个吊坠?”
语毕,那抹笑容变得更加阴冷,仿佛看透了沈晏的心思。
沈晏心中咯噔一声,不明所以地追问:“那你还想要什么?”
她的目光中既有疑惑也有隐隐的不安。
黑老一步步逼近,冷笑道:“初次见面时,我的真面目之下所隐藏的目的,你不记得了吗?”
沈晏心头一紧,脑海里闪过他提及宝藏的片段,一切似乎都在按着某种预设的剧本发展。
黑老突然俯身,狠狠抓住她的长发,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告诉我,藏宝图的密码是多少?”
疼痛让沈晏的头皮一阵发麻,但她强忍着,用尽全力瞪着黑老,语气坚决:“我不知道你所谓的藏宝图,更无从知晓什么密码。”
黑老冷笑一声,随手甩开沈晏,怒声道:“又是这副嘴脸?你当我还会上当?既然不愿合作,就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他随即吩咐手下拿来一粒小小的药丸,命令道:“给她服下,待她说出秘密再给解药。”
黑老转身离去,留下的只有那冰冷的指令和一片混乱。
沈晏的绝望在眼底翻涌,却在刹那间化作了不屈的斗志。
几个男子试图将药丸强行喂给沈晏,却未曾想到,沈晏早有应对之策。
她猛地咬住那靠近她的手指,力道惊人,仿佛要将骨头咬断!
男子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地抽出手指,一记重重的拳头挥向了沈晏的脸颊。
尽管药丸被强行塞入口中,沈晏却凭借惊人的意志力,硬是没有吞咽,最终借由唾液将其吐了出来。
一旁的男子见状,面露慌张,急促地说:“这可怎么办?这药丸珍贵无比,黑老也就只有这一颗,能让人生不如死!若是黑老知道了,我们都要遭殃!”
“那就别让他知道。”
被咬伤的男子眼中闪过狠厉之色,恶狠狠地盯着沈晏,“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
众人一拥而上,拳头如疾风暴雨般落下,每一击都带着狠绝。
沈晏在有限的空间内左躲右闪,虽尽力避开大部分攻击,却依然承受了数次重击,身体上的疼痛与精神上的折磨交织在一起,考验着她的极限。
……
与此同时,陆子吟接到情报,得知了沈晏的最新处境,连忙与赫莲一道火速赶往现场。
可抵达之处,只有一所荒废的房子,寂静无声,仅有几滴血迹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房子如幽灵般孤独站立,周围弥漫着一种死亡般的寂静。
赫莲眉头紧锁,仔细搜索过后,走向陆子吟,脸色凝重:“没有找到她。”
陆子吟的焦急更甚,他焦急地来回踱步:“不可能啊!我一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就算她们转移,我们一路上也应该能发现些线索,但我什么也没见到。”
赫莲沉思片刻,提出了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对方也得到了风声,提前转移了沈晏。”
正当两人商议之时,唐珏气喘吁吁地赶来,手里紧握着手机,神色紧张:“大少爷,出大事了!家主在家大闹了一场,陆老先生再次被紧急送往医院,而现在他仍在医院里闹腾!据说这消息可能是陆总故意泄露给媒体的,现在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陆氏集团的公关部门正焦头烂额,事态快要失控了。”
陆子吟听完汇报,两道浓黑的眉毛几乎要绞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忧虑之色尽显脸上。
他迅速转过身,目光穿透人群,定格在赫莲身上,似乎在寻找一份坚定的支持。
赫莲察觉到了陆子吟的目光,沉稳回应:“陆少爷,您先安心处理家族的事务吧。我承诺,沈晏小姐无论身在何处,我都会尽力找到她。我相信,如果您在这里,也会同意您先稳定家庭的状况。”
陆子吟重重点头,内心五味杂陈,对沈晏的担忧和对家族风波的忧虑相互交织。
但他感到一丝慰藉,因为有赫莲和那些精明强干的手下在寻找沈晏,他知道他们行动迅速,效率颇高。
而家中二老,除了贴身的保镖,便再无他人可以依靠,这份责任感让他分外沉重。
“那么,一切就拜托赫莲女士了,一旦有沈晏的消息,务必请立即通知我。”
陆子吟的声音里充满了信任和恳求。
“您放心,一定。”
赫莲的回答简短有力,让人心安。
得到赫莲的保证后,陆子吟没有多做停留,立即踏上了最早的一班飞往海市的航班。
机舱内,他紧闭双眼,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既担心家中的变故,又挂念着沈晏的下落。
刚抵达海市,机场的冷风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他的手机震动,一条消息让他心神一紧。
原来,陆翊如近期每日必至医院,强迫陆老爷子签署那份至关重要的股权转让书。
陆子吟听着下属的汇报,眉头深深皱起,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爷爷的股份,不都已经转给沈晏了吗?”
一旁的唐珏见状,连忙补充道:“那其实是奶奶的股份,不久前她主动将股份交给了爷爷,具体原因我们尚不清楚。陆总等人得知后,便开始极力迫使陆老先生签署那份转让协议,结果导致老先生的病情加重,再次入院。”
陆子吟闻言,眼中光芒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寒意,一股强烈的怒意从心底升起,连唐珏都不由得心生畏惧,预感接下来的医院之行定不会平静。
一行人驱车赶至医院,陆子吟的出现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病房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陆翊如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立在病床边,对陆老爷子虎视眈眈,昔日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仿佛要将虚弱的二老逼至绝境。
不待任何人询问,答案已昭然若揭——他依旧在进行那无情的逼迫,企图让老爷子签下那纸转让书。
陆子吟步入病房,不屑于陆翊如的保镖们,大步流星走向被保镖严密守护的陆奶奶,硬生生挤进了那几乎密不透风的保镖圈,坐在了她身边。
这一举动让原本见到孙子心生慰藉的陆奶奶,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你怎么来了?你坐这里,我们怎么解围?”
陆奶奶的话语中既有责备,也难掩几分无力。
只有陆奶奶,在这样的困境中仍能保持这般冷静与从容。
陆子吟侧目,目光深邃,答道:“哪里有什么围需要解?我可没看出来。”
陆奶奶闻言微微一怔,旋即恍悟,陆子吟显然已有应对之策,于是欲起身去查看老伴情况。
不料,陆翊的保镖们如磐石般挡在她面前,恶狠狠地呵斥:“回去坐着!”
话音未落,一名保镖猝不及防地被李晨风投掷的水果刀击中肩头,鲜血淋漓,痛得他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