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毛带苗苗去了堰塘湾。
那里有个泥塘子,适合捉黄鳝。
一路沿着小泥沟,倒是捉了许多刚出洞趴着晒太阳的螃蟹,钻泥泥鳅。
“爹爹,这个螃蟹娘亲用油炸可好吃!”他本来瞧不上螃蟹的,苗苗特别喜欢捉。
弯着腰帮她夹,
“好!”
“还有,黄鳝要晚上出来捉,这个水沟密密麻麻的,一下子就能捉一桶。”
“哦?这是娘亲告诉你的?”
“是呀,娘亲说了,这些黄鳝晚上出来觅食,喜欢吃这水沟里的小昆虫哦!”
“小昆虫?”
“是呀,就像蜘蛛、萤火虫、苍蝇、蚊子、蚂蚁都是昆虫!”
“这些都是你娘亲教你的?”李三毛疑惑的询问苗苗。
“是啊,嗯.娘亲还教苗苗吟诗做赋”
“人生恰如三月花,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醉里不知年华限。”
苗苗像个小诗人一般,负手而立站在田埂如一只轻盈的小黄鹂鸟儿般的吟唱起来!
“桃花妖娆!满世落英!缤纷花舞!遥望仙途!静美流笙!粉色人间江湖,几处黄昏西渡?
岁月安好!琴箫相和!伴花绝舞之处!舞落几生迷雾?”
吟唱完.
李三毛愣住了!
他被苗苗吸引住了,也被媳妇吸引的不可自拔,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他家小苗苗吟诗作赋时不知多闪耀。
苗苗把之前骆枳儿给她普及的昆虫学一一讲给了他,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李三毛想起她那双黑黝黝的眸子,变得捉摸不透.
堰塘湾村民也种了不少庄稼,绿油油的,父女俩不知觉到了那个村民用来蓄水的泥塘子。
这是他们以前用来浇灌庄稼的,现在里面的水也不多了。
里面尽是一些淤泥,茅草,泥水,需要洗洗,但,这里面保准有黄鳝
李三毛回头吩咐苗苗看好木桶,“苗苗,看好这些田鸡,别让它们从桶里跳了出来!”
“知道了,爹爹!”
“一只、二只、三只.”
自己脱了鞋子,把裤脚挽起来,上衣也脱掉露出结实的光膀子,开始猫着腰捉黄鳝。
不一会儿就捉了不少,苗苗蹲一旁数数!“一条、二条.十六条!”
拍拍手,
“哇,哇!爹爹好棒!”
李三毛看看苗苗兴奋的小模样,瞒足的笑了笑,把手里的放进木桶,继续回塘子捕捉!
“哇,三毛哥,是你们呀,你和苗苗在捉黄鳝吗?”
“你真厉害!远远就听见你捉了不少啦!”
一道十分突兀且年轻的女子声音响起,打破了父女俩的和谐。
李三毛寻声望去,看见来人略略客气的点了点头:“是凤娇啊,你来扯猪草?”
见她一袭翠绿色纱裙,俏生生的,挎着一个竹篮,里面有把镰刀,里面乱七八糟的装着一些猪草。
“是啊,三毛哥,俺大哥上回来捉过,都没有捉住呢也在这泥塘子里,你竟然捉了十几条啦!”
苗苗刚才一直在一条一条的数,她都听见了.
赵凤娇一脸倾羡的说道,眼睛看向李三毛结实的臂膀
想起刚才他一拳震碎李婆子鸡公车的模样就忍不住脸红心跳的.
再看向他糊着泥的脸庞,棱角分明,心里一动,脸上燃起红晕。
李三毛看她娇羞的模样觉得这样似乎有点不妥,赶紧去泥塘子边的树梢把衣服拿过来穿上.
“呵呵,打得了猛兽的男子就是不一般!”
李三毛尴尬的笑笑,刚从泥里拔出腿子。
只听赵凤娇“唉哟”一声惊呼,便一脚踩空掉进了泥塘子里面。
这下可吓坏了她,赵凤娇在里面不停的挣扎,怎么都站不起来,浑身泥泞,裹着泥浆湿透了
“三毛哥,救救俺,俺怕!三毛哥,救命!”
苗苗显然也有点吓到了,跑过去帮她把竹篮扶起来,站在那焦急的看着她.“爹爹,怎么办?”
李三毛看了看塘子里的赵凤娇,又看了眼惊慌失措的苗苗,拔着腿走到了苗苗身边,把苗苗抱怀里安抚了一下.
赵凤娇都晕菜了,这是什么情况,真是一个傻不拉几的二愣子,“三毛哥,救救俺!”
“凤娇,这泥塘子里的水不深,下面就是淤泥你不要乱动,试着站起来!”
“俺不敢!”
“你可以自己走出来的。”
李三毛毫无感情的说道。
赵凤娇心里气个半死,挣扎半天,貌似还是站不起来,李三毛无法找来一根树杆,让她拽着把她从泥水里托了出来。
赵凤娇满眼感激的看着他,“三毛哥你力气真大!”
含情脉脉的想凑近扑进他怀里寻求安慰,被李三毛躲开了,“真是太感谢你了,三毛哥,凤娇刚才好怕!幸好今日有你在,不然凤娇可就惨了!!!”
李三毛看着眼前湿漉漉浑身泥泞的女子,可怜巴巴的,胸前若隐如现的,眉头紧锁。
这赵凤娇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来扯猪草穿得这般花枝招展的,还穿个纱裙做什么?
不怕被刺扎了,有蛇虫叮咬什么的吗?
“好了,既然已经出来了,你赶紧回去吧,这模样小心得了风寒!”
“谢谢三毛哥关心,可是.三毛哥,俺这衣服都湿透了,出了堰塘弯会被人瞧见说闲话的.”
赵凤娇环抱着自己弱不禁风的说道.
望着眼前男人,他浑身透露着成熟男性气息.
以前没有细瞧过,现在凑近才发现李三毛小麦色的肌肤,由于常年打猎身姿极为挺拔.
胡茬如岩石般坚毅,五官分明,鼻梁笔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可靠与稳重
越瞧越心惊,这村里恐怕没有男子长得能像他这般魁梧、俊朗。
真的比娘和嫂子给她私下相看的男子强了太多。
李三毛嫌恶的看了看她,把自己衣衫往身后藏了藏.
她不会是打这件衣服的主意吧?
“三毛哥,可以把你这件衣服给俺披一下吗?”赵凤娇试探性的问到。
“这,这衣服不能给你穿!”
这是他娘子给他买的。
“可是,三毛哥,俺真的这样不能出堰塘沟,出去会被人笑死掉的,与其这样,俺还不如不活了!”
李三毛叹口气,“好吧!”无奈把自己的衣衫递给了她,“你罩着这个回去吧。”
即使心里不情愿,“你记得还我!”
“知道了,三毛哥,俺一定会好好保管的,谢谢你啦。”
李三毛眉头紧锁看她走远,“保管?”。
他可没有让她保管的意思,甩甩自己乱飞不悦的思绪。
埋起头跟苗苗捉起黄鳝来了。
捉到下午,两只木桶差不多满了,盖上木盖,李三毛找了一根结实的木棒,把它们挑了回去。
苗苗一路摘着花花草草,父女俩高高兴兴回家,发现媳妇正坐在园地她做的那个木桌前在制作什么?
李三毛细细打量骆枳儿,见她眸子低垂,身无外物认真的削竹片,摩挲,拿小铁锤在钉
敲的咚咚的直响,田园的微风吹起她柔顺的秀发,露出洁白无瑕的面庞,鹅黄色的衣裙在远处看时时有时无.
他的心脏骤停,感觉她随时都要飘然离去的那种感觉,“不,媳妇!”
连忙放下木桶,慌乱的跑过去一把将骆枳儿抱在怀里,紧紧拥着!
苗苗拿着刚才在山野间摘的一捧小野花,本来蹦蹦跳跳的,她知道娘亲最喜欢了。
看见这情况吓了一跳,“爹爹,你怎么了?”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骆枳儿正在聚精会神的干活呢,猛然间被人一把抱在怀里,顿时有些晕菜!
这人又是犯了啥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