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垂下眼眸,当务之急,她需要找到另外三人汇合。
林宇坤的情况比成如俨略好一些,包尚一和徐柏岩用尽各种方法想让他清醒过来。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他脱离现在这种情况?”徐柏岩看向被五花大绑的关十。
“你问他?也不看看小宇坤因为谁才会这样。”
关十听到刚刚徐柏岩的问题,反应了一会儿,有些迟钝的抬起头,支支吾吾地回答:“答应...神的...条件...”
徐柏岩皱皱眉,如果真是关十这么说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因为这意味着,如果林宇坤醒来,那一定和烟花源头扯上了联系,他是否正常就是未可知的事情,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他醒不来了......
包尚一和徐柏岩两人对视一眼,两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关十说话的可信度上面。
气氛有些凝滞。
突然,出租屋大门被踹开。
女孩拽着另一个关十来到了屋内。
下一秒,神奇的事情出现了,两个关十突然凭空消失,三个清醒的人看着这一幕有些懵逼。
“魂域还玩消消乐啊......”陈独扭着头看着现下的情况。
时间回溯至一个小时前。
陈独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冷静下来,盯着关十:“西边树林宿舍的那个女生,是你杀的吗?”
关十点点头,看起来懵懂无知的样子。
“为什么?”陈独不解,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很明显能感觉到对方对她没有任何恶意,甚至因为呆傻此时有些温和。
关十咬着手指:“神,的,指示...”
“祂的指示就是让你去杀人?”
“这里的场景,也是祂指示你干的?”
关十重重地点点头,陈独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制作精美的匕首来,匕首的刀面上印着繁复的花纹,花纹凹槽处被血染红了六分之五的程度,几乎快要蔓延到刀尖。
“把,红色,充满...”
陈独伸出手:“能给我看看吗?”
男人似乎有些犹豫,反复低头看刀,又抬头看看陈独。
“我没有任何恶意,你想想之前,我还帮过你。”陈独轻声道。
关十歪头想了想,将匕首递给了她。
陈独拿到匕首的一瞬间,她就有一种直觉,这匕首在魂域里的地位绝对很重要,就像闵慧青的那条项链一样,这刀很有可能是魂域的供养物之一。
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陈独看着面前紧张自己刀的男人,问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向神许下的愿望是什么?”陈独补充道,她张开手,给关十看刚才他给她的那枚药丸。
“我想要和奶奶呆在一起时候的感受。”
出乎陈独的意料,关十这话倒说得清晰而快速,像是在心里默念了好多遍一样。
“你不想要奶奶回来吗?”
关十点了点头,随即露出了一副很复杂的表情:“可是,奶奶,说,她不想,再,再活着了。”
“她说,她很痛,很痛苦...”
“所以,我只想要,和奶奶在一起的那种感受...”
“心里...暖暖的...像...晒太阳一样...”
关十的语言很匮乏,陈独却从他的语言中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实现了吗?”陈独抬眼看他,“神帮你实现了吗?”
关十摇摇头:“我还没有,完成,神的,条件。”
陈独冷笑,那家伙只是画了个大饼,关十的愿望,是想要感受到爱,而那些邪神,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个愿望。
她想到解剖时,成如俨说到关十的致命伤时的话:“你们两个人看这里,之前我提到的那些伤都不算最致命的,最致命的在这里。”
成如俨的解剖刀指向下巴处的那道清晰到能见喉管的伤口:“这应该是类似匕首或者其他的刀具产生的。”,经验丰富的老法医比了比刀口走向,皱了皱眉:“这个走势像是自刎?”
“刀具尺寸不会太大,但很锋利,刀面也不会很平整。”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能看出来,刀面处应该有纹路。”
陈独掂量着手里的刀,当时说话的老人现在已经没了气息,而手上这把刀,和老人的形容完全符合。
她站起身来:“关十,跟我走,我带你去见帮过你的人。”
事态发展到这个情况,陈独想了又想,决定先找到其他三个人汇合,而刚才她找遍了教学楼,都没有发现三人的身影,那么关联起地点来,陈独决定先带着关十去包尚一的出租屋区域碰碰运气。
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场景。
或者是在短时间内看到的血腥场景太多了,她已经完全适应,此时她只惊讶于身边凭空消失的人,和手上还没来得及还给关十的匕首。
“看来关十的分身不能同时出现,”包尚一摸着下巴思索着,“不知道成老那里还有没有关十的分身。”
徐柏岩看向陈独,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你怎么来了?”
陈独耳尖,听到包尚一音量并不大的话语声,面色有些沉重:“成老...死了...”
“什么?成老死了?”
“发生什么了?”
徐柏岩和包尚一两人都有几分难以置信,毕竟这个魂域事实上需要打斗的地方很少,他们想象不出来,像成如俨这么经验丰富的局内老人,怎么会突然牺牲。
陈独一边爬着楼梯,一边解释事情的经过,终于,在登上三楼看到昏迷而幅度抽搐的林宇坤时,陈独刚好说到成如俨当时的样子。
“你们尝试让他意识回笼了吗?”陈独看向两人。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三人蹲守在男孩小小的身子旁边,陈独叹了口气,是她关心则乱,两人接触这些的经验不知比她丰富多少,只是看着这小孩这样,陈独心里不免有些下沉......她已经将事情往最差的打算上去想了。
突然,面前轻微抽搐的小孩停了下来,眼皮慢慢地掀起。
陈独看着瞳仁正常的位置,不免燃起了一丝希望。
“林宇坤?林宇坤?你还好吗?”三人凑上前去。
小孩艰难地点点头,声音有些干哑:“没,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