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相信你们俩!一定可以带领咱们组走向胜利,你们都是最好的小朋友!”
颜朗夏曾经参与过带小孩的综艺节目,早在上节目前就特意准备了一些儿童心理学和儿童沟通技巧方面的资料,面前两个到她腰间的小孩鬼虽然看起来很可怕,但相处起来就和平常的小孩子无异。
似乎是颜朗夏的鼓励性教育起了作用,两个小鬼终于不再继续扯皮,反而是嘀嘀咕咕地开始商量,颇有一种为了团队牺牲自己勉强和对方合作的架势。
不一会儿,还真的商量出来了一个地点,颜朗夏坚信以自己的智商来说还不如信鬼,于是决定无脑跟着小孩鬼走。
“小孩哥,咱们去哪?”栾璨晃晃身旁小孩的手臂。
下一秒,手臂直接掉了下来,他大叫一声。
看着手里的半截手臂,他不知道是扔掉还是拿着。
一旁的小孩拿过手臂,将断臂的断裂处和肩胛相连接,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老样子了。”
看得栾璨的心里莫名其妙升起一股子怜爱,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小表弟。
“我们躲去狂欢钟声那边好不好?”
他记得之前和陈独一起做任务时,那附近有一个小草堆,很适合躲藏。
小男孩点了点头。
或许有时候外貌的作用真没有那么大,相处久了,人最先忽略的就是外貌,身边的小孩鬼对他们一点恶意都没有。
易辉和小女孩早早就找好了藏身之处,他倒是也没想过,自己短时间内进步竟然这么快,从在惊悚屋里害怕被吓,到现在选择这个地方作为藏身之所。
旁边的小女孩怯生生的,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跟着自己走,易辉想起了自己踏入演艺圈里接的第一步戏,在里面饰演一个单亲爸爸,当时剧组里和他搭戏的童星也是第一次,也像旁边的小女孩一样怯生生的。
他也没想过,真是人生如戏,现实比拍戏还魔幻。
数着时间,距离“它”开始找人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惊悚屋的牌子闪着紫色的光,他蹲下身来给小女孩整理头发。
有些凌乱的头发在他灵巧的手下编成了两个三股麻花辫,头皮还有血迹,他不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怯生生地回答:“今今,我叫今今。”
易辉愣住,他记得那年和他搭戏的小女孩也叫今今,只是后来杀青后,再也没有碰见过,现在回想起来,这么多年也没有在社交媒体上在看到那孩子的身影。
血肉模糊的脸,五官和记忆中的模样重叠,他声线有些颤抖:“你知道我是谁吗?”
“易辉,哥哥。”
易辉有些不敢置信,他原来对陈独的话半信半疑,但如今在魂域里看见了自己曾经在现实中遇到过的人,他双手抚上今今的肩:“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今今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她说道:“易辉哥哥,时间要到了。”
被提醒后的易辉意识到这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抱着今今走进惊悚屋。
两人钻进柜子里。
虽说当时被这柜子里的模型吓得要死,但这个地方无疑是一个绝佳的藏匿之处,周围有黑布遮挡,加上柜子是双重保障。
厨子在这里多年,早就把这地方摸的透透的,他找好地方藏起来后,不禁暗自庆幸起来,虽说游戏套路发生变化,但是如今的游戏模式对他而言,没有小鬼反而不会节外生枝,更为保险一些。
“你确定?”
小孩鬼一脸不情愿的坐上了小火车,陈独摁下启动键,坐在他身边:“诶呀,你就相信我吧,小孩哥。”
周围的毛白杨假树,树干上的眼睛像是活了过来,只是现在紧闭着,偶尔颤抖的眼球带着眼皮抖动,似乎还在睡梦之中。
她这时明白了小孩鬼的意思。
火车开始启动,陈独拽住他的手,没有皮肤包裹的血肉黏腻潮湿,在手里留下血迹,小孩鬼挣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开,索性撇过脸去。
“喂,我叫陈独,你不能一直让我叫你喂吧。”
对付傲娇小孩的秘诀就是要把他当成同龄人,陈独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我对天发誓,牵住你只是为了不错过最高点的跳车,我可不想让你拖我后腿。”
“哼!我才不会错过。”小孩鬼斜睨她一眼,别扭地说道:“我叫小锋。”
陈独挑了挑眉,想到那个黑色塑料袋,她看向这小孩的眼神不由得带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她还记得他的妈妈,那个女人看起来怯懦而隐忍,不然孩子丢了,也不会只是在问讯处拜托别人了,而是应该直接发飙,这小孩看起来和她妈妈的性格倒是并不像,反而有点早慧的意味。
“我刚刚,看见你妈妈了。”陈独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她看起来很伤心。”
小锋转过头看她:“真的吗?”
“我以为我死了她都不会伤心呢。”
“为什么?”
“毕竟她一直把我当成拖油瓶,一年才看我两次。”
陈独刚要开口,但随着火车进入山洞达到最高处戛然而止。
大手包紧小手,陈独喊道:“就是现在,跳!”
一大一小成功着陆,只不过是小男孩压在陈独的身上。
高处平地凸起的石块将陈独的小臂划开了一条口子,陈独痛哼了一声。
小锋很不好意思地低头:“对不起,没站稳。”
陈独扶着石头站起来,视线环绕他一圈:“没事,你没事就行,毕竟我还有皮肤保护。”
听闻这话,小男孩翻了个白眼,如果面前这个女人不戳他痛处的话,他还是很感动的,只是这个女人的嘴实在是太贱了。
“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小锋听到了跳车前她发出的话音。
距离开始时间还有几分钟,陈独索性靠着石头和他聊了起来:“我想说,你妈妈应该还挺爱你的。”
旁边的小血人转过头来,眼神很是纯净。
陈独听到他说:“如果感受不到的爱,还算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