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永瑛夭折之后纤袅身体受到很大损伤,但是毕竟根本好,于是弘昼总是忍不住每夜来找纤袅。纤袅嗜睡,弘昼本来也习惯早起,但是自从娶了纤袅之后就似乎被她带坏了,两个人时常一起睡到日上三竿。一来晚上折腾太久,二来春宵一刻值千金,二人如漆似胶,难舍难分。又是艳阳高照的时候,楚桂儿见今日睡得比以前还要久,就有些担忧,于是和琅玕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福晋,该起床了。”琅玕轻唤,纤袅没有理睬她,琅玕又唤了好几句,纤袅不耐烦地用被子捂住耳朵,缩在弘昼怀里。
“爷,该起了,时辰不早了。”楚桂儿道。
“都出去,别打扰!”弘昼迷迷糊糊地抱紧纤袅。
“主子,再不起……”
“说不起就不起!”弘昼怒道,“这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耽误我,得赔多少金子啊!”
“别吵了,我要睡!”纤袅闭着眼睛抱怨。
“都说了,别吵,别吵!”弘昼道,“你们都把福晋吵着了!”
楚桂儿和琅玕哑口无言,只得灰溜溜走出房间。但是估摸着二位主子也要醒来了,于是让御膳房准备新鲜的膳食来。
弘昼沉醉在纤袅浑身馥郁清香中,抱住就不想松手。其肌肤细腻,吹弹可破,弘昼总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纤袅或许恃宠生娇了,在弘昼面前逐渐开始任性,因为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弘昼都会满足她。
纤袅苏醒,正在伸懒腰,一对玉臂伸在被子外,弘昼又马上搂抱住她。纤袅朦胧着睡眼,道:
“亲我。”
“你这只狐狸精!”弘昼兴奋地狂吻着她,“睡醒了吗?”
“没有!”纤袅笑着又亲了他一下,“昨天晚上你又把人家弄疼了。”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弘昼又是一个吻过去,“我这魂儿都被你勾走了,哪儿把持得住?”
“别拿你这甜言蜜语来哄我!”纤袅给弘昼递过一件衣服,“我起来了,给我穿衣服?”
“我的好姐姐,我不仅是你的夫君,更是你的主子,理应你伺候我更衣不是?”弘昼笑道。
“我不管,你要上我的榻,我就是你的主子,是你求着我我才嫁给你的,所以该你伺候我!”纤袅不服气。
弘昼笑嘻嘻地为纤袅更衣,纤袅又反过来帮弘昼更衣。两人差不多都梳洗好后,浸月带来了早膳。纤袅肚子也早就饿了,看着丰盛的早膳,忙拉着弘昼来吃。
“你先下去吧。”弘昼对浸月道,“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若是不放心,叫雪璎过来也行。”
“爷,这些平常都是奴才伺候的,别人怕是伺候不了。”浸月笑道。
“又不是喂嘴里面,没什么伺候不了的。难道,你是怀孕福晋伺候不周吗?”弘昼问。
“那……那倒不是。”浸月沉着脸行礼,“那奴才先行告退,您与福晋慢吃。”
浸月发现弘昼对她的态度越发敷衍起来,心里面很不是滋味。看着两个人甜蜜地互相喂饭,浸月感觉收到了侮辱。她回到房里,看到雪璎正在看医书,竟然抱住雪璎就哭了。
“雪璎,你说我哪里比不上嫡福晋?爷为什么要冷落我?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现在我从来没有说过嫡福晋坏话,我对嫡福晋恭恭敬敬,嫡福晋都可以帮我作证,为什么爷对我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爷和嫡福晋是夫妻,嫡福晋又为爷生了大阿哥,就算大阿哥夭折了,依旧改变不了嫡福晋受宠的事实啊。”雪璎道,“姐姐,只要嫡福晋高兴了,等她哪天不方便,不就是让您去侍寝吗?”
“说得倒容易,就算她不方便,爷不行事也要陪着她……”忽然浸月想起什么,“大阿哥虽然夭折了,但是爷对嫡福晋的情还是不变,反而对她更好,好弥补她的丧子之痛。你说我若是怀上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爷再怎么说也会看在孩子的面上宠爱我吧?雪璎,你帮我开一副可以怀孕的药,至于别的我自己想办法。最好我和爷喝的药都有,爷的药我下在酒里面就行了。等我生了孩子,我就是侧福晋了,到时候你到我身边来,也不用在嫡福晋这里受气了!”
“嫡福晋对我挺好的,我没有受气啊。况且……这药也不好开啊!”雪璎推却道。
“哪有什么做不到的,我又不会亏待你。”浸月兴奋道,“你怎么就没有追求啊!就甘心当一个不受待见的通房?爷都不碰你一下!让你去侍寝,你还顾及着嫡福晋拒绝他。嫡福晋自然满意,爷很快就会忘记你啊!雪璎,我们女人过了这几年就人老珠黄了,可耽搁不得啊!”
“我先帮你开几副调养身子的药,先喝几副,过几天我再给你开你要的药。但是切记,你要的药必须行房当天喝,否则不但没有用还会损害身体。虽不至于伤了根本,但是这毕竟是虎狼之药。”雪璎无奈。
“谢谢了雪璎!”浸月十分开心。
浸月先喝着调理身子的药,雪璎帮她配好生子药。浸月将药给丫头去煮,自己去了弘昼房间。弘昼见浸月来了有些不耐烦,正要让她出去,浸月端着茶就笑吟吟地走过去。她指尖藏着药粉,沾了沾茶水。弘昼倒没有注意,将茶喝尽。此时浸月就等自己的药熬好。
“爷,外面天气那么好,您不去走走,在这里看书也是闷啊。”浸月道,“爷,今天晚上……”
“你出去吧。”弘昼淡淡道。
浸月活生生吃了闭门羹,心里头很不爽,于是打算晚上再试。她回到卧房,药已经端过来了。浸月满肚子气地把药喝了,但是总感觉这药的气味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于是没有放在心上。
偏巧晚上弘昼还是去了纤袅的房中,浸月心里面不平。但令她更难以接受的是,是纤袅又有喜了。她还在郁闷伤心的时候,雪璎却找上了她:
“嫡福晋痛失大阿哥之后身体就不好,我阿玛开的调养药中有避孕的成分,嫡福晋是不可能怀孕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我哪里知道啊!你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我哪里会知道……”忽然浸月似乎想起来什么,“上次我喝了你给我的生子药,为什么我感觉和嫡福晋喝的调养的药是一样的?”
“一样?不可能啊!”雪璎也疑惑了,“莫不是……药被掉包了?”
原来那天浸月吩咐小药房的荟芸熬药,恰好玲珑也守着纤袅的药。于是玲珑就与荟芸闲谈起来,走的时候却不小心把药端错了。于是纤袅就喝了雪璎给浸月的生子药。
“就算嫡福晋停了调养药也要过一段时日才可以受喜,除非嫡福晋误喝了那生子药。”雪璎急了,“这可如何是好?嫡福晋身子还没有调理好,这到了月份,我担心嫡福晋啊!”
“罢了,这次算我倒霉。”浸月遗憾地道,“至少嫡福晋有喜伺候不了爷,我才有机会接近爷。”
纤袅与弘昼都不知道这缘由,只道是这个孩子来得是时候。崔奇哲把完脉后忧心忡忡地回到太医院,雪璎却追上去,悄悄告诉他孩子的由来。崔奇哲一听,既恍然大悟又更加忧心:
“我就说这嫡福晋怎么就怀孕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件事还是要坦白说了,我还要继续给福晋开安胎药,把身子养好。你也真是的,帮那浸月开什么药?”
“阿玛,嫡福晋吃错了药,可有什么不对劲吗?”雪璎问。
“应该没有,嫡福晋一般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哪怕药被掉包了也想不到,浸月那么机灵不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吗?你抽机会把真相告诉五爷和福晋,让福晋注意身子,更要按时喝我开的安胎药。”崔奇哲道,“所幸福晋根本好,有些人一喝下去说不定命都没了。雪璎啊,你跟着我学医这么多年来,用药还不知道轻重,药多了,药少了都是要害人命的啊!”
“阿玛,我错了嘛。可是,您让我去告诉爷和福晋真相,我不敢,要不您帮女儿说。”雪璎拉着崔奇哲的手,“阿玛,求您了!”
“行,阿玛答应你!”崔奇哲怜爱地摸着雪璎的头,“但是你回去,把中药十八反十九忌、妊娠禁忌歌都给我抄一百遍,明天交给我!”
雪璎回去抄书,浸月看到有些疑惑。问出原因后,心里面有点儿为雪璎打抱不平了。
“不就是药猛了一点儿吗,为什么崔太医就那样罚你?太不公平了吧!”浸月道。
“我开的是虎狼之药,是会害人性命了,所以阿玛让我抄书,也是我该受的惩罚。”雪璎继续抄书,“要不,我们两个一起去把药的事告诉爷和福晋?”
“反正又没有什么事情,说什么说啊!”浸月道,“雪璎,这件事情还是瞒住好,万一被发现了,我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已经跟我阿玛说了。”雪璎道,“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认个错,福晋和爷不会把我们怎样的。”
“你说什么说啊!”浸月有些恼怒,“那你抄书就是活该!”
浸月无聊地走到雪璎旁边,看见她正在抄妊娠禁忌歌,忍不住好奇:
“怀孕这么多东西都不能吃啊。”
“那是当然了,这药用对了可以救命,用错了可就要了命,千万不可乱用!”雪璎道,“我还是老老实实把这些全部抄完吧。”
崔奇哲去给纤袅请平安脉,纤袅怀这一胎比上一胎好太多了,连弘昼都说这个孩子一定特别懂事,会体贴人。
“福晋还是需要多多注重身子,我开的药一定要按时喝。”崔奇哲道,“五爷,福晋,有一件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弘昼道。
“前些日子,福晋房里的浸月找雪璎要生子方,雪璎没轻没重的,开的虎狼之药。那浸月的药不知道是不是被拿错了,奴才担心,会不会是福晋误喝了。”
“喝了也正好,说明那方子有用。”弘昼道,“你说是虎狼之药,那对福晋身体可有什么损伤?”
“只要怀上孩子,倒也不伤根本。只是这药过猛,不可长期服用。以浸月的性子若是一次不行就会吃第二次,两次不行就会吃第三次,那样走火入魔,迟早会伤了根本。”崔奇哲道,“雪璎打小体弱,于是奴才让她从小学医,她呀,就是分不清轻重!”
“罢了,你下去吧。至少嫡福晋有喜,我心情好,毕竟功大于过,将功赎罪了!”弘昼道。
但是引起一切事端的浸月可不是那样好受了,弘昼先是叫来她斥责几句,骂得她满脸泪光,又罚了她半个月银钱,这让浸月始终心里头不高兴。
弘昼仍旧喜欢每日歇在纤袅处,亲吻着她,亲吻着肚子里面的孩子。纤袅心里面也是如此开心,她很喜欢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会不会就是永瑛呢?”纤袅问。
“说不定就是呢。并且,比上一次更加懂事了。”弘昼摸着她的肚子,“这个孩子肯定很文静。我觉得我可以亲自教育他,我要让他跟着我读书,跟着我骑马。”
“你怕不是想着以后你去尚书房有人给你做伴了吧?”纤袅笑道,“还是我亲自照顾着,不要给小孩子太大的压力。”
“生下这个孩子,争取明年再生一个,下一年再生一个!”弘昼笑道,“那样就儿孙满堂了!”
“那我可生不动。”纤袅撒娇道,“难道你帮我生?”
“没有我,难道你生得出来?”弘昼忍不住吻了吻纤袅。
然而崔奇哲总是担心纤袅这一胎,又担心弘昼不懂轻重照顾不好纤袅。于是在家里面翻箱倒柜,雪璎都感到好奇。只见崔奇哲拿出一本灰扑扑的书,很是陈旧。但是毕竟不知此书为何物,更不知有何作用,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