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
几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妙媛故作声音很大道:“你是说,玉溪师兄受了戒尺行动不便,所以现在卧床休息呢?”
“嗯…嗯,是…是呀。”跟着进来的当值弟子尴尬一笑。
“可是戒尺打的不是手吗?怎么行动不便了?”
“我…这……”当值弟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突然,当值弟子脑子迅速转动,“打、打了手,也打了身子的,戒尺和板子都罚了。”
“嗷嗷是这样啊,那是伤的有点重呢。”妙媛面上故作心疼的表情,实则眼底偷着笑。
这个该死的仙族小儿定是装病。
“嗯嗯,要…要不几位改日再来?等玉溪小师弟伤养好了,几位再来探望?”
“不必了,来看就是看他伤没好的。”
妙媛提起小裙摆,带头就往屋子里头闯去。她一走,奎银、慕容沣、阎雲几人也跟着往里面走,甚至都没等当值弟子反应。
徒留身后的当值弟子在风中凌乱。
“砰——”
房门被大力推开。
玉溪连忙拉上被褥,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假寐。
“行了,知道你没睡。”
妙媛走向榻前,嘴角勾起坏笑。这小子眼皮子都颤动了,还想骗她。这都是她小时候玩剩下的把戏了。
玉溪闭着眼睛没吭声,只是被褥下的双手紧紧握了起来,呼吸开始紧张。
“奎银,你说……”
“有人不想去试炼是为了什么?”
奎银站在床尾,倚着床榻边环起了双臂,嗤笑,“那还能是为了什么?躲起来不敢见我呗。”
“那为什么不敢见你啊?”
“那还能为什么?怕我呗。”
“师妹,师弟!”慕容沣眼前一黑,这两人不会真的是来笑话玉溪师弟的吧。
阎雲走到一边的软榻前坐了下来,眼睛望着窗外,耳朵却竖起来听着他们这边的动静。
“师兄,你就别替他遮掩了。他不是怕了奎银那是什么?修炼之人,挨几下戒尺板子罢了,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他还没好?骗谁啊。”
奎银有鼻子有眼的跟着附和,“是啊师兄,亏得你之前在我面前说这位仙族小仙君的好话,说他为人多么的坦荡,修炼多么的刻苦!与人多么的和善!可如今可倒好?”
“提议修炼的人是他,空口诬陷的人也是他,装病不起的人还是他!”
“奎银师弟!”慕容沣睁大双眼,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了?
“你说谁?!”玉溪再也忍不住了,他憋着通红的脸掀开被褥冲了过来,一把揪着奎银脖子前的衣领,整个人血勇方刚,桀骜不羁的对峙着他。
“我问你你说谁?你再给本殿说一遍?!”
奎银丝毫不怕,甚至坦然以对,“说的就是你——仙族的小仙君!”
“你胡说什么?!”玉溪气的抬起拳头要揍他。
慕容沣见情势不对,连忙冲过来将玉溪的拳头给拦了下来。“好了玉溪师弟,你先别生气,奎银师弟绝不是那个意思。”
“还有你!”
慕容沣转过身去,对着奎银一顿呵斥,“你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玉溪小师弟身上还受了伤吗?”
奎银摊开手,非常欠扁道:“哦~我忘了,玉溪小师兄身上还受了伤啊!”
受伤还这么活蹦乱跳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玉溪这病是装的,更加验证了妙媛与奎银方才说的那一番话。
“你——”玉溪指着奎银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就知道,他们过来没有什么好事。
现在看来,他们就是故意过来看他笑话的!
“奎银师弟!”慕容沣脸板了起来,显然是有些生气了。这些话说一遍就够了,再继续说下去,别说玉溪师弟生气与他们决裂了,便说这湘雨山上上下下也要把他们当敌人看待了。
“知道了师兄……”奎银规规矩矩的站好身子,没再说话。
他知道火候够了就行了。
慕容沣这才放下心来,关心玉溪道:“玉溪师弟,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多谢师兄挂怀,好多了。”玉溪收回手,藏住眼底那暴虐的情绪,飞归于平静。
“那就好,这些天我们一直担心你的身子,怕你受了重伤,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
“多谢师兄师姐了,我已经好多了。”
“好起来就好。”
妙媛走上前来,“玉溪师兄,既然你这伤没事,那明日的胡璇刀阵法修炼,不会再不去了吧?”
玉溪撇过脸去,不想搭理她,语气也是生硬而倔强,“不会不去的,一个人族人罢了,本殿难道还会怕了不成?”
妙媛嘴角勾起笑,“好,那明日等你。”
“奎银,我们走了。”
今日任务圆满完成。
奎银勾唇一笑,跟在妙媛的小屁股后面离开了。
玉溪抬头看着那一大一小那讨人厌的身影,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们一人一巴掌。真是该死。
阎雲拍拍手走了过来,“行了,好好休养,明日凤菱台等你。”
玉溪一听到阎雲的声音,心头那什么愤怒讨厌生气都没了,眉目瞬间舒展开,面上带着笑意和坚定的决心,“嗯,阎雲师姐请放心,我绝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慕容沣也笑了,“哈哈哈,好。”
几人笑着离开了鞠光小院。
走的时候,奎银给妙媛竖起大拇指,“还是你的激将法有用。”
妙媛挥挥小手,“低调、低调。”
阎雲抱剑走在后面,闻言只想笑。慕容沣已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妙媛小师妹可真的是个活宝啊!
午后的日光落在四人的身上,各有千秋。一个软糯可爱,笑靥如花。一个翩翩少年,神采飞扬。
身后跟着的两个师兄师姐好像大人一样。一个一身红衣,抱剑而行,恍若仗剑走天涯的大师姐,铲平世间所有不公。一个脊背挺直,步伐坚挺,走的每一步好像都是盛世所愿,天下太平。
这好像才是真正的宗门所愿,也是仓龄山成立于五大族之间真正的意义。
“他们来这做什么?”
身后走到鞠光小院门前的女子停下了脚步,望着他们那一行人离开的方向不解。
“师姐,他们应该是为了胡璇刀阵法来的。玉溪师弟卧床休养这几天,他们的胡璇刀阵法搁置不前,想来,是为了这事吧。”
“原来是为了这事……”
女子轻笑一声,走进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