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像是刚从哪个活动上跑出来,西装革履,倒显得他成熟许多。
比起上次在酒吧匆忙一见,乔纾言这才惊讶发现,原来柯杨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性。
她有些惊讶地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柯杨低头看着她的手腕,轻轻揉了一下,“疼不疼?”
“还好。”
乔纾言扯了扯唇,仰头看见他领子翘起来,强迫症立刻发作,忍不住抬手替他理好了。
这一幕落在祁擎宇眼中,显得更加刺眼。
才几天的时间,乔纾言竟然竟然勾搭上了两个男人!
看他身上的穿着,价格不菲,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品牌,也难怪乔纾言这几天敢这么嚣张。
祁擎宇眉头紧皱,声音破天荒的冷怒,“这又是你从哪儿找来的新欢?”
“倒是厉害,短短几天,还能脚踩两只船。”
还没等乔纾言开口,柯杨转身呵斥道:“嘴巴放干净点,真当她背后没有人了是吗!?”
乔纾言碰了碰他的胳膊,“不用理会那个神经病,你怎么会来这里。”
柯杨深呼吸几次,仿佛在克制自己的怒气,嗓音也有些沙哑,“在徐邵朋友圈看见的,正好在这边有活动。”
“幸好我来的及时。”
说完,他轻轻扶住乔纾言的肩膀,从背后看过去,就好像他将乔纾言圈在自己怀里一样。
见她没有任何躲避的动作,柯杨大胆了些,直接将手搭在她的肩头,拥着她离开。
快走出楼梯口时,他回头扫了眼原地的祁擎宇,嘴角噙着浅笑,看起来还带着些许挑衅。
走出去没多远,乔纾言不知低声说什么,柯杨立刻收起脸上的表情,将所有情绪遮掩住……
而祁擎宇站在原地,静静目送二人状似亲密的离开。
但他的表情并不如他以为的那样轻松。
昏暗的楼梯间环境里,半掩的门泄出些许舞池里的音乐和灯光,红绿色的颜色落在祁擎宇的脸上,反倒让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血色的冷峻。
他一只手紧紧攥着栏杆,发出喀嚓声。
沉默片刻后,祁擎宇阖了阖眼,低头拨通了周论的电话。
“现在过来。”
等崔英卓和施烨华后知后觉才发现祁擎宇离开很久以后,拨了几次他的电话,才终于听见他的声音。
崔英卓震惊地说:“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这么久没回来?”
祁擎宇语气波澜不惊,“临时有点事,今晚我请客。”
话音刚落,他就挂断电话,目光沉沉地盯着窗外,侧脸上的红痕更加明显。
副驾驶上的周论惊讶得瞪圆双眼,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敢对祁总动手?!
周论又悄悄透过后视镜,没想到正好在后视镜里和祁擎宇的视线对上。
他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移开视线,假装无事发生。
就是莫名感觉,自从祁总离婚以后,事事都不顺心。
……
乔纾言和柯杨一同离开后,没走几步,就碰见了慌慌张张四处找人的徐邵。
徐邵紧张地看着她,“老大,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说完,他又上下打量着柯杨,不爽地说:“还这么‘刚好’碰见了他?”
他故意咬重“刚好”二字,想要点破柯杨的意图。
但乔纾言没理会他的幼稚,想着刚才碰见祁擎宇的闹心,索性懒得回到,胡乱应付了过去。
她叹了口气,“我有点累了,回去吧。”
徐邵没多追问,“行啊,正好司机到了,我送你回去。”
乔纾言点头应下,但刚踏出几步,忽然察觉到柯杨没有跟上来,疑惑地转头问道:“怎么了?”
徐邵也随之停了下来,警惕地看着他。
柯杨挠了挠后脑勺,垂头避开了她的视线,好像找不到回家路的小狗一样,低声说:“这次活动我来得仓促,还没来得及订酒店。”
“这会儿估计很难定到合适的,而且活动还要持续几天……”
说完,他才可怜巴巴的抬头,朝乔纾言靠近几步,半俯下身说:“姐姐能不能收留我几天?”
乔纾言想也没想,点头应了下来,“可以啊,别墅里还有不少空房间,回去随便挑。”
她好笑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调侃道:“就这点小事,还要犹豫这么久才说得出口?怎么,把我当外人了?”
“那当然不是!”
柯杨连忙否认,跟在乔纾言身边缓缓离开。
反倒是徐邵落在了二人身后,气得原地跺脚。
这烦人的小子,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老大回来的消息了!
他那可怜的哥哥,到处都是情敌啊。
回别墅的路上,徐邵慢了一步,只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后座上的乔纾言靠在座椅上,不时无意识揉一揉自己的手腕,试图缓解疼痛。
这天杀的男人今天真是下了死力,差一点就要捏碎她的腕骨。
她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里琢磨着待会看见药店的话,就让司机停一下。
但车没开一会儿,她就困意袭来,捂着手腕,缓缓闭上了双眼。
旁边的柯杨就注意到她的动作,垂眸看着她手腕上红肿的地方。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地图,“前面路口左拐,停一下,我下去买个东西。”
等车子停下后,柯杨飞快走下去,跑进路边的小诊所里,买了几种活血化瘀的药膏。
重新坐回车子上以后,他小心翼翼托起乔纾言的手,“先涂点药吧,免得更肿。”
乔纾言缓缓睁开双眼,有些困顿地揉了揉眼睛,才看见他手边的几个药膏。
她惊讶地说:“你下去买药了?”
柯杨轻“嗯”了声,动作轻柔地将药膏挤在手指上,而后一点一点把药膏均匀涂抹在她红肿的位置上。
如同对待什么珍宝一样,生怕弄痛了她。
乔纾言只第一下触碰的时候嘶了声,后面只觉得凉意慢慢从手腕上传来,灼热的疼痛感也慢慢消散。
她欣慰地莞尔道:“才几年不见,感觉你长大了很多。”
柯杨愣了愣,嘟囔道:“我一直都很成熟的,只不过你没发现而已。”
说完,他又呼了呼她的手腕,“这样就不痛了。”
看见他这么幼稚气的做法,乔纾言忍不住笑了笑,果然还是个孩子。
疼痛感逐渐减弱,困意再次袭来,乔纾言歪头靠着车窗,又睡了过去。
听见身边逐渐平缓的呼吸声,柯杨小心翼翼移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又调整自己的坐姿,好让她更舒服一些。
他几乎能清楚听清她呼吸的频率,牵了牵唇,“完全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