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予带着女人赶到地下会所的时候,言荡正在八角笼里和职业选手对招,汗水打湿他额前的碎发,胸膛随着喘息起伏……
她跟在言荡身边多年,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可身后的女孩却吓得不轻。
见女孩十指攥紧,如绸缎的衣料布满褶皱,明予勉力抚慰,“别怕,言公子对女人很温柔的,尤其是像你这样单纯漂亮的女孩。”
话虽如此,但照这么打下去,再等言荡和这个女孩……结束那事,只怕会误了家宴。
听说老爷子有重要的事要宣布,言家人都得到场。
明予拿着毛巾和水走上前,低声说道:“人我给你带来了。”
言荡无声抬眼,周围一片低气压,似乎兴致不高。
他从八角笼中走出来,扯掉手套往旁边一丢,明予见状,立马将毛巾和水递给他。
言荡拧开瓶盖仰头猛灌几口水,将毛巾丢还给她,“帮我擦。”
她应下,例行公事般替他擦去汗与水。
言荡盯着她带来的女孩,看了两眼,唇角勾起邪佞的笑:“这次挑得不错。”
明予呼吸一窒,逼迫着自己强颜欢笑,“都是言公子教得好。”
心头浮起微微的酸涩,绞着她的五脏六腑。
言荡和他的名字一样,风流薄幸,她跟在他身边,见过无数女人。
顶多就是遇到难缠的女人时,需要她特意来处理。
但替他挑女人,送上他的床,这还是第一次。
女孩是高校的学生,和曾经的她一样缺钱,那肌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言荡察觉到她阴阳怪气的语气,垂眸看着她不曾直视他的眼睛,“怎么,生气了?”
“没有。”
“真的?”
明予不愿拐弯抹角,“下次别让我给你挑了。”
给喜欢的男人挑女人,谁能接受?
言荡没回答她,只是轻笑了一声,随后将水瓶往半空一抛,重重落地。
在炸裂四溅的水花中,被带来的女孩吓得连连后退,直打退堂鼓。
明予则透过穹光望着眼前离经叛道且不按套路出牌的男人,神情温凉,他这又在发什么疯?
难不成是她说错话惹他生气了,还是因为……那个遇到点麻烦的收购案?
夜色沉溺在浓墨的云海,星级酒店,明予已经提前开好了房间。
她看着言荡搂着单纯的女孩进了房间,指甲在掌心留下划痕。
明予吸了吸鼻子,她不愿在言荡面前流露她的软弱和难受,就靠在门边的墙上等……等着言荡和那女孩结束。
她眸色静默,情绪难明。
蓦地,房间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言公子,我再也不敢了!”
紧接着,女孩跑了出来,全身看着和进去时没什么区别,可苍白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明显吓得不轻。
不是说她这次这个挑得不错吗?怎么会闹成这样?
“言……言公子让你进去。”
听到女孩的话,明予心下一沉,她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递给女孩,“你从后门走,那里有车会送你回去,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女孩颤巍巍接过支票,其实她受之有愧,因为……
算了,言少没碰她但还愿意给钱,她哪敢不要?
见女孩拿着支票逃离般跑了,明予深吸了一口气,走进房间。
屋内有些暗,她没看到言荡,也没找到灯的开关,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言荡?”
话音刚落,熟悉的气息从身后萦绕住她,男人温凉的唇似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脖颈,随后埋在她的颈窝,狠狠嗅着她的气息。
明予下意识攥紧衣裳,再想说话,声音就淹没在这黑暗中……
夜色正浓。
明予咬着唇,一直闭着眼睛,从始至终不肯睁开。
“这就求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嗯?”
实在忍不住了,她就用指甲用力在男人的手臂上留下血淋淋的划痕。
男人将她贴在脸颊的潮湿碎发拨开,指腹慢条斯理地抚过她布满薄汗而又纤细的脖颈。
手臂筋脉微浮,透露出几分禁欲。
“睁开眼睛,看着我。”
明予蹙眉,她睁开眼,眼中平添几分无辜与脆弱,“别……别这样。”
言荡低头,温热的唇贴着她的玉耳轻轻扫过,“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听话?”
情绪早已溃不成军无法控制,但理智还有几分尚在,明予咬唇,“我没有不听话。”
从招惹上言荡的那天起,她对他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你听话?那给你个解释的机会,刚才那女孩怎么回事?”
明予的腰被言荡控制着,被迫仰头,字音沙哑:“我都是按照……按照你的喜好选的。”
她那好妈妈告诉她,言荡喜欢的类型是单纯无害的,希望她朝着那个方向去模仿。
她原本没当真,直到有一晚上言荡喝醉了,她无意看到他那块怀表里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一眼看上去,的确是纯真的白,让人过目不忘。
所以她今晚挑人的时候,就以那张照片为基准。
毕竟那块怀表言荡异常珍重,想必照片上的人,对他也很重要。
她想,应该是心上人吧。
呵,很难想象,言荡这样的浪荡子竟然也有深情的时刻!
言荡钳制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模样,尤为渗人,“我的喜欢?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告诉你的?”
霎时间,明予清醒了。
“我不许你……”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言荡打断,他冷笑:“不许?你有什么资格不许?难道我说的不对?我爸曾经答应过我母亲,此生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真不知道你那个妈用了什么手段,不惜让我爸违背誓言,抛弃我母亲,还力排众议娶你妈进门……呵,活该他最后被你妈克死在车祸里。”
一番话让明予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