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里乖乖吃包子,别乱跑,我待会去接小花回来。”狗二叮嘱道,得到小童们的保证之后,他在孤儿巷等到另一位兄弟彪子放工回来,与他说明情况,才前往吉祥客栈。
月儿捧着一个没吃过的包子,跑到彪子身前,伸长手臂递给他,说道:“彪哥哥,给你好吃的肉包子,二哥哥带了满满一袋子回来。”
彪子蹲下来接过包子,他拂去月儿脸上沾到的碎屑,笑呵呵说道:“谢谢月儿,你今天有没有乖乖听话呀?”
月儿歪着脑袋,大眼睛里有些疑惑,她奶声奶气地说道:“彪哥哥,月儿哪天没有乖乖呢?”
彪子哈哈一笑,说道:“没有,月儿每天都很乖。”他把包子塞进嘴里,随后抱起月儿,放在臂膀处,抬着她走回桌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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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客栈门口
狗二被两名打手左右架起来,丢出门口,他在地上滚了几圈,差点就被牛车碾压,那牛车的车夫呸了一声,转了向从狗二身侧驶过,还不忘对狗二骂一句“晦气”。
店小二站在门前的楼梯上,不耐烦地说道:“走走走,你这狗二,居然敢跑到我这里捣乱!”
“这镇上谁不知道你是个泼皮,我这儿没有什么小花小草,快滚!”
说完,店小二领着两名打手转身走回店里。
狗二支起身子,咳嗽几声,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盯着走远的店小二,心底一片寒冷。
小花不在吉祥客栈,又会在哪里呢?
夕阳西下,逐渐看不见光了,狗二不敢耽误时间,他立刻去如意客栈找洪石,去的路上,狗二问了附近的乞儿,他们说早上看见小花进了吉祥客栈,但没有留意小花是否离开吉祥客栈。
如意客栈,后院
守在后院的一名护院看见狗二急匆匆跑来,神情紧张,他疑惑地问道:“狗二,你咋又跑来这里?”
真是奇怪了,这狗二向来胆大,有什么事情能令他感到紧张?
“我是过来找洪叔,小花今早偷偷跑进吉祥客栈,下午都没回来,我刚才去那儿找人,店小二直接把我丢出去,还说没见过小花。”狗二语气急促,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那护院一听到吉祥客栈,眉头皱起,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远处的夕阳只剩下一线光束了,他暗道不妙,今天是月圆之日啊!
他立刻对狗二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找洪哥!”
狗二站在院外忐忑不安,幸好洪石正在附近巡逻,听到护院汇报狗二的情况后,他交代了几句工作的事情,又跑去向掌柜告假,才赶过来院门这里。
“狗二,”洪石打开门,说道,“我现在和你一起去找人。”
狗二看见洪石,心里就有了主心骨,顿时踏实了不少,他点头嗯了一声,就跟在洪石在街道上穿梭。
今天是月圆之日,众人都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家,所以街上空荡荡,没有过路人。狗二和洪石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小花的踪迹,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乞儿亲眼看见小花进了吉祥客栈。
根据店小二的态度,狗二明着来吉祥客栈找人的法子,是行不通了,他们只能暗中潜进去,小心探查了。
狗二跟在洪石身边,也学了些皮毛功夫,虽然比不得洪石这种自小练武,有着扎实基本功的人,但是在普通人里面,也算得上是个体格不错的人。
他们绕着吉祥客栈的围墙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没有人注意的位置。
洪石纵身一跃,便跳上了墙头,而狗二先是奋力跳起来,双手紧紧抓住墙头,将自己挂在围墙上摇晃,再双脚在墙面上用力一蹬,这才翻上墙头。
他们这个位置,正好可以俯视客栈的厨房,里面一片漆黑,按理说,吉祥客栈的客人多,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间,是厨房最忙碌的时候,应该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看来,这吉祥客栈的生意,也没有如传言般那样好啊!
吉祥客栈的前东家是一对老夫妇,心地善良,待人和善,夫妻二人合力经营着这家客栈,对如意客栈的态度,也是本着以和为贵的原则,所以两家一直都是和谐相处,生意基本五五持平。
现在换了新东家,不仅与如意客栈明争暗斗,故意引导过路客到他们的客栈落脚,还企图将如意客栈的立足之本——招牌菜,也偷学过来,真是无耻至极!
狗二想着,心里不由怀念起前东家的好。
这前东家的人品倒是挺好,可惜,老夫妇的儿子却是个不省心的娃,因为是老年得子,夫妻二人都尽可能满足儿子的要求,儿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成了镇上的小霸王,人人提起他,都面露厌恶,不过是看在老夫妇的面子上,才忍让这个小霸王。
老夫妇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自小捧在掌心长大的孩子,他们也舍不得打骂,只能低着头为其善后,赔了不少银子。
前段时间,小霸王突发恶疾,需要花费大量的银子,无奈之下,老夫妇只能卖了这家凝聚了前半生心血的客栈,换来银子,一家三口离开小镇,外出求医。
“狗二,想什么呢,快趴下。”洪石大掌一挥,将狗二的头往下按住,两人伏在墙头,尽量将自己的身子贴近底下,冰冷的触感,令人浑身一震。
吉祥客栈里面,一群人不举火把不点灯,借着夜色,来到了一处空地上,他们熟练地拿起铲子松土刨坑,三两下就挖出了一方深深的坑洞,两个人前后抬着一个麻袋,松开袋口,像倒垃圾似的抖动,将里面的东西往坑里丢去。
一具皮包骨、干瘪,浑身赤裸的女尸,以一种诡异且扭曲的姿势掉进了深坑。
众人迅速埋土,填平深坑,还在土堆上面插了一支绑了红绳的竹签作为标记,随后悄悄离去。
等到四周恢复平静,确认暂时安全之后,洪石再次抬起头观察,作为有着多年刀口舔血经验的老江湖,他察觉到了危险的讯号。
此行不宜再往前走了,他拽着狗二从墙头跳下,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离开原地。
在他们走后不久,一名蒙面人出现在了这里,他看着墙面上磨蹭的痕迹,眼底若有所思。
洪石领着狗二在镇上左拐右拐,确定身后没有尾巴跟踪,才将狗二带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一个休息的地方。
洪石是一个外乡人,他早年辗转了多个地方,如今想要求一份安稳,才决定在这个镇上定居。
他租了四合院里的一间厢房,房间不大,里面布置简单,他住进来后,没有再添新的家具,房间还维持着一开始租时的样子。
狗二重重地坐在凳子上,他翻起两个水杯,准备给洪石添水,却发现水壶里面没有水。
这时,洪石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整个房间多了一抹暖色,狗二揭开盖子,借着烛光朝壶里看,里面一滴水都不剩。
“叔,你多久没回来了,这水壶比我脸还干净。”狗二盖上盖子,将水壶放回桌上,语气调侃,试图缓解紧张的情绪。
吉祥客栈埋尸的场景,他虽然看不清楚,但他从洪石的神情中,以及结合一路上异常的行为,心里有些猜测,找小花的事情,比想象中要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