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6章 都是局中人,谁又能独善其身(1 / 1)序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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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子比三夫人的儿子大三岁,便是说明,这外室,三老爷瞒了三夫人许久。

如今人都大了,也可以回来争家产了,这时候领回家,岂不是让人多想。

江轻也听着他的话,没有多说什么,三老爷是她长辈,这种事,裴烁可以说,她却不能评头论足。

“母亲是被他们给气病的。”

说罢,裴烁叹了口气,两人也在这时候走到了慈安院。

在门口遇到石妈妈,她脸上也是一脸忧愁,不过看到江轻也过来,脸上还是露出一笑:“见过侯爷,大娘子。”

“母亲今日好些了吗?”

裴烁问了一句,石妈妈点点头:“比起前几日,人瞧着精神了些。”

“那便好,我和大娘子进去看看。”

说完,裴烁便要进去,石妈妈脸上的笑一瞬转变,没拦住裴烁推门的动作,就这么看着他带着江轻也走进去。

“老夫人,这力道可还行?妾之前在军营中伺候侯爷的时候,侯爷便说妾这手推拿揉捏,是极好的。”

轻声细语到宛如无骨的声音落在两人耳边,一听就知道是谁。

裴烁皱眉,脸上也露出几分不悦,他不是吩咐过,让秦挽没事不用来给老夫人请安吗?

“嗯,你倒是个知道自己身份的,要是安分守己,把这孩子生下来,侯爷是不会亏待你的。”

老夫人本来也是不喜欢秦挽的,但是裴烁和江轻也不在府中的这段日子,她倒是怀着孩子,日日不拉下请安问好。

再加上老夫人病了后,江轻也都没在跟前儿侍疾,也就显得秦挽事必躬亲,让老夫人看顺眼不少。

“见过母亲。”

裴烁想去拉江轻也,她却避开了他,上前一步,一声问好,止住了两人的话。

听到她的声音,老夫人睁开眼看来,跪坐在地上的秦挽也转过来身。

“大娘子,您回来了。”

她态度恭敬,没有一丝一毫别的情绪,看起来当真是个安分守己的妾。

如不是江轻也早就见过她给自己的下马威,怕是也要识人不清一次了。

“轻也怎么回来了?太后娘娘的病好些了吗?”

老夫人撑着身子坐起来,让石妈妈给两人搬了椅子过来,开口先问太后,江轻也点头:“母后的病已无大碍,倒是母亲,儿媳让春云去宫中请汪太医来给母亲看看吧。”

她坐下,同老夫人客气一番,老夫人摆摆手:“无妨,都是老毛病,不必折腾汪太医了。”

谁人不知道,汪太医可是专给陛下问诊看病的,请他来,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病了,到那时要是再被有心人打探出侯府的丑事,她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大娘子放心,妾这几日一直在跟前儿伺候着。”

秦挽还跪在那,笑意吟吟的说了这句话,老夫人让石妈妈扶她起来。

江轻也的目光甚至都没在秦挽身上停留,那副看起来丝毫没把她放在眼中的轻蔑,简直让秦挽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

“你先出去吧。”

老夫人抬手,示意秦挽先出去,秦挽也毫无怨言,而是起身行礼后离开了这里。

走出慈安院不远就遇到了迎面走来的人。

他一身衣裳穿的简朴,只是整个人的气质却很好,即便是这般不起眼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像是锦衣华服一般。

秦挽的眼神只落在他身上一瞬,收回离开了这里。

回到寒烟阁,她脸上那温婉的笑一瞬变得有些可怖。

“江轻也。”

将这个名字咬在唇边,她端起茶杯,一手落在肚子上,狠狠打了下,要不是计划没成功,她是绝对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

一个,不知父亲,更是她耻辱过往的野种。

这头在慈安院中同老夫人说完话的江轻也和裴烁也从中走出来。

江轻也的步子走的有些快,裴烁便只能在后面跟着她。

“轻也。”

“侯爷,老夫人说了,这件事,不必我插手。”

她坐在那,听了老夫人一番说教,最后还说这件事是家事,也不必她来插手。

言语中的排外简直快要溢出来,她又怎么会听不懂。

江轻也知道,老夫人一直看不上她的出身,那时候她刚嫁进永宁侯府,想着自己要是多忍受一分,不将关系闹得太僵,说不定也能换来些和平日子。

她也不过是言语上多加苛责,其他的倒是没做过什么。

毕竟她是要和裴烁过一辈子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忍,老夫人还当她是个软包子,好拿捏。

现在她也没那么多的耐心愿意惯着她,自己不插手刚好,永宁侯府这一摊子事,她不管还乐得清闲。

要是可以,她宁愿在宫中住一辈子。

“轻也,抱歉,母亲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裴烁几步上前站在江轻也面前,只觉得这后院当真处处是坑,母亲的话刚起个话头,他就听明白了。

她要江轻也多读女戒女书,更要为侯府着想,尽早开枝散叶,至于府中其他的事情,她既然不想管,那就让她来管。

话里话外除了不把江轻也当做一家人以外,更是张口闭口便是开枝散叶,催两人圆房。

裴烁实在听不下去,直接出声打断了老夫人,两人这才能出来。

“无妨,老夫人这般想家中热闹,多些子嗣,想来我应该再给侯爷张罗几房美娇娘才是。”

“还有,夫子教我学识学问,是为了让我能明辨是非,通晓世间事,读书学问,本欲开心明目,利于行耳,更是为了让我明白,这世上的所有,皆有万般可能。”

“而不是为了让我只识得女戒一书,只知道相夫教子,在这宅院中与你的妾争风吃醋。”

江轻也微微仰头看向裴烁,眼眸中带着几分讥讽,当初她想去学堂,太后本也不应允的,是她自己夜夜挑灯,过了夫子考核的策论,这才得以破例去学习。

她本就知道,依附旁人而生,终究有会被抛弃的那一日,唯有内心强大,依附自己,才会在面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游刃有余。

若不是当初她对婚姻并无所期待,更知自己早已是太后棋盘上的棋子,逃离不了,她也想过,丢下一切,离开临安的。

可她要是走了,非晚怎么办,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

既入此局,无人能独善其身。

但这并不代表,她在和裴烁彻底闹翻后,还要像以前一样,处处忍让,处处讨好。

那是她想错了,忍一时,并不会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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