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5章 爱不落到实处,枉为人父(1 / 1)瑶玉仙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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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婕妤当年不是死了吗?

片刻的震惊之后,轩辕御卿摆正胡鸾飞的脑袋,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

他“早夭”的皇妹胡鸾飞,年轻有为的战王妃。

相较于其他皇妹的弱小调皮,她早就站在各个行业顶端的人物。

如今却愤而起身推开拥着她的老父亲。

轩辕御卿的心跳起此彼伏,眼神都聚焦着捕捉她脸上每一个细节。

她贫穷贫惯了吧。

有个当君王的老父亲,还有什么可委屈的?推开老父亲,就等同于推开荣华富贵。

“谁是你女儿,少在这儿乱认。”胡鸾飞抹了一把眼泪,理了理被风吹动的碎发,红着眼退了好几步,内心涌起强烈的反感情绪。

“就是你胡鸾飞,你的名字是寡人和你娘一起取的,寓意好贵美好。”

“你认错人了。”

“没有错!”轩辕隶笃定,“川儿说过,你身上有翠微留下的玉佩,和他的玉佩组成了龙凤呈祥。”

胡鸾飞红着眼看向他,“我根本不知道那枚玉佩的存在,是戚司辽寄家书给我时,塞信封里一齐捎来的。”

轩辕隶道:“战王和我说过那枚玉佩是你的嫁妆。”

“我完全没有印象。”没有撒谎,也不是不愿承认,而是原主的记忆里对那枚玉佩的印象浅淡到几乎透明。

原主是嫡亲公主的身份,该是高兴的。

可是…

“鸾飞,寡人真的是你爹啊,这些年来,寡人无一不在想念。”

满嘴是爱,却没有半分落到实际的好处。

他只是在用不需要耗费任何成本的方式诱她。

艰难的那段时期,需要父亲陪伴左右的时候不见人影,长大了,却跑来告诉你:我是你爹,我是爱你的。

想想,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悲。

胡鸾飞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将浊气吐出,“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是你女儿,就凭那块玉佩?”忽而暗讽:“若是的话,那北裘的皇室血脉也太随便了些,也难怪有人冒充北裘公主,原是带头的君王不谨慎。”

“皇妹,你应该高兴有了父皇,你就不用在猛虎山吃苦了。”轩辕御卿在旁劝说了一句。

胡鸾飞只苦笑道:“不是谁知道自己有个至高无上的爹都会感到高兴的。自小父亲缺席,对父亲存在的概念永远都在幻想中美好,想着他是不是在哪一场灾祸逝世才会抛下我们母女不管。而不是突然的一天有个位高权重的君王过来声称自己是我的父亲,还委屈巴巴地告诉我这些年来有多想念我。”

胡鸾飞逼近轩辕御卿,越说越激动:“他活得好好的,甚至整个北裘的天下都是他的。但他从未踏足我和阿娘的生活,从未在生活中给予有利的贴补。你知道他如今突然认亲是种什么表现吗?就是最明显的跑来摘取别人劳动成果那种。”

曾经和阿娘过着食不果腹、风吹雨打、受病受痛的日子,那个拥有天下最高权利的父亲,却天天不是宿在皇后宫里就是那个妃嫔的床上,哪有半点情意记起还有个在民间受难的妃子?

北裘宫里人人都说阿娘受宠,可真的受宠吗?

胡鸾飞咄咄逼人,轩辕隶的胸口像刀绞一般痛,痛得两手抖个不停,哑着嗓子缓缓解释:“寡人有苦衷,当年万般无奈才决定让你娘假死逃离后宫。”

“我不信!”那一刻,她感觉到无比疲惫,“如果是你安排的,为什么要让阿娘吃尽天下万般苦头,为什么要让我流离失所,为什么不在其他地方买坐宅子让我和阿娘幸福快乐的活着。爱,不是嘴上说说的。阿娘告诫我,没有把爱落到实处的男人,千万要远离。”

强烈的破碎感涌上心头,胡鸾飞的心剧烈的绞痛起来,慢慢地退后退后再退后,含着泪愤怒地盯着眼前的父子,“如果没有认亲这码事,我们还能愉快的做朋友。”

轩辕隶真是有苦说不出,简直自个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早知如此,还不如远远的观望。”

“是啊,为什么突然要把这事说破呢?”

轩辕隶笑了笑,黯然的脸上浮现一抹难以掩饰的凄凉之色,“每每见到你,寡人都会想起翠微,想她与寡人的点点滴滴就总觉心口疼。她离宫后,寡人无数次派人找寻她的踪迹。可她啊,正如她所说那般是天外飞仙不会在北裘待太久。”

“这和你突然认我有什么关系。”

轩辕隶嘴角还挂着勉强的笑意,却悲伤难抑,“川儿回宫和寡人提起你的事,你说翠微已经死了,死在一场山崩地裂的灾难中。寡人当时就想,你已经失去了母亲,更应该留在父亲身边,所以……”

“我以前不需要父亲,现在也不需要。”胡鸾飞转眸,望向轩辕御卿,“你们的事我不想再参与了,今夜就此别过。”

“你去哪?”轩辕御卿和轩辕隶焦急地往前一步。

胡鸾飞头也不回道:“猛虎山。”

雪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迅猛。

早前逃跑时忽略自己可以进入空间躲避严寒和追杀。

第二日风雪未歇。

胡鸾飞在空间里乔装打扮了下,扮成了番邦的异域女子,又去马匹店,买了匹马和一辆马车。

轩辕御卿找到她时,后方跟着北裘君王。

他低垂着脑袋,呈现出的是她从未见过的颓废。

“要走吗?顺路送你们一程,不过得付车费。”不想她素日里平易近人的面貌如今却带着极度夸张的疏离感。

对他们,如同对待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轩辕御卿忧心忡忡地回眸看轩辕隶,“父皇,一起吧。”

轩辕隶抬头,用那种期望的眼神看着胡鸾飞。她坐在马车前,弃了简朴花簪,三千青丝绾起,珠花金簪满头嵌。碍于冬天寒气重,身前裹紧了番邦异族的棉袍。看起来俏皮不失可爱,沉稳又不失稚气。

她拉紧缰绳,朝轩辕御卿道了一句:“我可走了。”

南岐距离北裘有些距离,加之这两日闹出的事颇为严重,南岐国上下加强守卫,又多加士兵巡逻。城门内外都有士兵拿着他们三人的画像一个个对照,有相似的抓起来,无相似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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