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你意欲何往?"云汐轻扬手,斩钉截铁地回应:“我无处可去,亦无心远行。”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宁望着众人,示意他们无需再为无谓的准备忙碌。这场风波,既已惊动了天家,便如狂风骤雨,避无可避。
柳般若,这位宫中的柳妃,此刻正凝视着云汐,脸上堆砌着看似亲昵实则复杂的笑容。“既然郡主无意远游,何不与我共叙一番?”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与挑逗。
云汐的眼神冷冽如冰,毫不留情地拒绝:“我虽无远行之志,却也无意与你闲谈。柳妃娘娘自便吧,我无暇应酬。”
言罢,她转身步入内室,留下柳般若一人在原地,笑容中夹杂着一丝尴尬与不甘。
柳般若并未因云汐的冷淡而气馁,反而含笑自若:“既如此,我便在此静候郡主闲暇之时,再续未尽之言。”
她悠然落座于偏厅之中,瑟阁内空无一人,连杯茶也未备,她便随手取过一本书,旁若无人地阅读起来。
青阳姑姑匆匆步入房中,紧握住云汐的手,眼中满是忧虑:“柳妃突然造访,此事定非偶然。”云汐轻叹一声,道:“张司马的告状,或许正是她幕后推手。那日我出门时,便见他鬼鬼祟祟,而张春如这两日也异常安静,原来他们都在此布局。”
“此人真是阴险狡诈!”青阳姑姑愤恨不已。云汐却显得异常冷静:“我从未想过能轻易躲过此劫。皇上即便震怒,也不至于取我性命,顶多褫夺封号,削去将军之职。但总有一天,我会凭自己的努力重振旗鼓。只是,这屈膝之辱,我绝不能受。”
青阳姑姑闻言,忧虑更甚:“抗旨不遵,可是大不敬之罪啊!”她深知皇上的威严不可触犯,但更担心云汐的安危。然而,云汐却显得异常坚定:“姑姑放心,我自有分寸。皇上若真因此事将我下狱,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待他怒气消散,再听我师父进言,我自会安然无恙。”
“可那牢狱之苦,你又如何承受?”青阳姑姑心疼不已。
云汐紧紧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姑姑,我虽为女子,却也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无论何种苦难,我都能咬牙挺过。”
“姑姑,若我真有不测,你一定要叮嘱大将军府的人,切勿将此事告知婆儿。”云汐的声音哽咽了,“我自知不孝,但求能保家族安宁。”她仰头深呼吸,强忍泪水,再次坚定地说:“告诉奕寒,切莫为我求情。任何人都不必插手此事,尤其是御史府和师父那边。我命不该绝,太皇太后定会设法救我。所以,请大家不要为我冒险。”
青阳姑姑凝视着云汐,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你如此确定?太皇太后真的会救你吗?”云汐点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我确信无疑。我对太皇太后还有用,她不会让我轻易死去。待皇上怒气平息,她自会出手相救。”
青阳姑姑虽在太皇太后身边多年,却也不得不承认,太皇太后的心思有时难以捉摸。
她迟疑片刻,终是未将心中的担忧说出。
她怎能忍心让云汐去那个老毒妇的坟前磕头?那可是郡主杀母仇人的安息之地啊!
柳般若在外头悠闲地翻看着书籍,红唇微扬,笑容中透露出丝丝阴狠。
这一切都是她的布局,她即将入宫为妃,若能在此之前除掉这个眼中钉,自然是再好不过。
“圣旨到!”门外传来张司马尖锐的声音。
柳般若微微一笑,起身带着丫头悄悄走到侧门后,避开了众人的视线。
随着圣旨的到来,整个凌云阁都沸腾起来。老爷子带着莫氏和一众下人匆匆赶来,气氛紧张而凝重。
云汐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忙碌的身影,心中却是一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