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娜芯片闪回成瘾罗杰尔德家暴娱乐的两个正火得如日中天的影星接连出事几乎将这家公司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其他和有竞争关系的娱乐公司自然不可能光看戏,它们充分发扬“趁你病要你命”的竞争精神,趁机和争抢资源挖墙脚,一时间联邦娱乐圈好不热闹。
而有心之人则发现了不论是之前联邦访问团在帝国的经历还是奥古斯特家族两家公司遇到的突如其来的困难,都和亚尔林的长子科克尔脱不了干系,按理说诺林成为了帝国未来的三皇子妃,亚尔林一家应该因此占不少光才对,怎么现在……
联系诺林私生子的身份,事实便不难被猜到:因为是私生子,这位皇子妃小时候可能在家受到了不少欺负以至于现在发达之后,开始报复曾经嚣张的科克尔。
这给人的感觉十分奇怪按照正常的社会伦理私生子受到婚生子的欺负和歧视再正常不过了常人说起私生子总会自然而然地带上嫌恶的态度,那毕竟是出轨的铁证,是生而就有的原罪。
可当一方掌握了绝对的权利之后,事情就变得不那么好说了比起普世的道德世界还有另一个真理: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对的。
科克尔那边鸡飞狗跳而诺林这里则快乐无边。科克尔遭受的那一切维拉不可能不知道,看到雷哲努力为诺林出气,她欣慰的同时总算松了口气。
有雷哲在,他们又带着维拉去了很多她生病之后一直想去,却没有机会去的地方,也算几乎把整个洛米鲁兹上的好地方全都逛了一遍。诺林给维拉买了很多好看的衣服,虽然身体已经衰老的不成样子,但维拉到底才四十岁,像她这个年纪的女人,哪个不打扮得花枝招展。
第十三天时雷哲必须回去了,艾琳连续干了两个星期的代理皇帝,简直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扔给还在外面逍遥的父亲。此时寒假还有不到两周结束,在和雷哲商量过后,诺林决定暂时不跟着他回去,留在洛米鲁兹再多陪妈妈几天。
把雷哲送走,诺林心里倒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只离开对方几天时间就感到难受,坐车回去医院的路上,他收到了雷哲的消息:“起飞了,唉……突然感觉有点想你。”
“………………”
诺林发过去一段省略号:“省省吧你,这才分别不到一个小时,别肉麻了。”
诺林收起终端,坐在空中公交的最后排,头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掠过的夜晚街景,玻璃上映出他湛蓝的眼眸和栗色微卷的短发,五官精致得一如当年。
一切都和他十八岁生日晚上回家那时一样,但又很不一样。
……
为了处理因为科克尔引发的一系列烂事儿,亚尔林已经整整三天没有进家了,忙的脚不着地,科克尔在失去手上所有的权力之后,明白自己彻底完蛋了,当晚跑到了酒吧疯狂放纵地买醉。
等他去了提莫星后,估计连这样买醉的日子都没有了。
第二天中午,科克尔从宿醉的头痛中醒来,下意识地拿过终端,第一眼便看到了森永家族发来的解除婚约的消息。
他冷笑了一声,干脆利落地回了句“好”,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和森永里织的婚姻,说到底也是双方家族操纵的,森永家族看上亚尔林的势力,而亚尔林需要他们的支持为明年大选做准备,但现在科克尔已经凉了,就连亚尔林都已经要放弃这个儿子,森永家就没必要把宝贝女儿嫁给他。
反正奥古斯特家适龄的未结合的lpha还有很多,森永里织年龄又还小,不担心找不到合适的丈夫。
科克尔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傍晚,lpha优秀的身体素质已经让他完全感觉不到饮酒过度的副作用了,这段时间接连不断的打击让他格外颓废,科克尔呆呆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
再过两天,他就要离开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地方了,就像当初他将维拉和诺林赶走时那样,他被自己的父亲赶走了。
一阵不适时敲门声打断了他脑中纷乱无章的思绪,科克尔将视线缓缓投向房门,他想不出现在还有谁会来找自己。
上个月在帝国皇家酒店里的遭遇又被想起,科克尔没有动弹,想等那人离开,但三分钟后,敲门声还在继续,锲而不舍,吵得他心烦。
科克尔无奈,只能匆匆披了还带着浓郁酒气的外套,拖着疲惫的身体过去开门。
看到门外那人的瞬间他愣住了,奶油味的ega信息素淡淡飘入他被酒精荼毒了一夜的鼻子,科克尔和她对视一秒,毫不犹豫地就要关上门。
“科克尔!”森永里织强行将手伸进门缝中,也不顾会不会被挤到手了,她这样做得在正确不过,科克尔果然没能狠心将门关上。
“你过来干什么。”科克尔深吸口气,称得上好声好气地问道,“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我知道,那是我父亲强迫我做的。”森永里织放在门缝中的手向上动了动,碰到了科克尔正握着门把手的手腕,轻声道:“能让我进去和你说吗?”
“……”科克尔看了她几秒,让开了。
森永里织终于进来,她嗅到了房间中和科克尔身上残存的酒气,看到床头柜上被科克尔醉酒中打翻的杯子,和扔在地板上的衬衣领带。她将门轻轻关上,弯腰拾起科克尔的衣服,折好之后放在床头。
科克尔就沉默地看她收拾房间,可以看得出她过来的十分匆忙,只化了最基本的底妆,口红因为咬着下唇有些花了,甚至连和坤包搭配的终端腕带都忘记去换。
“能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收拾完一切,森永里织在床边坐下,面色平静,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
“没什么好说的。”科克尔给自己倒了杯水,他睡了太长时间,口干舌燥,嗓子都快冒烟了,他所剩无几的耐心和好脾气现在全都给了森永里织,这个在他落魄时还想着他的女人:
“我那个私生子弟弟和雷蒙德一起在整我,最开始是在我跟着联邦访问团去帝国时给我找恶作剧一样的麻烦,后来雷蒙德成了代理皇帝,就开始利用手中的权利给我下绊子,让帝国的合作商终止和我们的合作,又爆出了梦娜和罗杰尔德的事情,剩下的……你应该都知道了。”
尽管已经把事情猜的差不多了,森永里织还是皱起眉头,“凭什么?就因为你是婚生子吗?好吧,就算你小时候可能因为身份原因欺负过他,也没必要做的这样绝吧,亚尔林叔叔在你母亲还在世时就生下了诺林,数年来对你不管不问,你母亲死后还把情人和孩子接到家里,你身为他婚外情的受害者,不喜欢私生子难道不很正常吗?”
科克尔短促地笑了一声,他觉得面前这个直到现在还天真的选择相信他为他说话的女人太傻了,傻得可笑。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森永里织对面,沉默片刻,道:“先不说这个,你过来了,正好省的我去找你,我们谈谈婚约的问题。”
“我可以和我父亲求情的,亚尔林叔叔把你送到提莫估计只不过为了避风头,等过一段时间,你还是会回来的,一切都会好的。”森永里织立刻说道,可见在来时的路上她早就想好了。
科克尔凝视着面前女孩明亮的眼睛,和他相识两年的女友似乎从刚认识他的那天起,就对他倾注了一切的信任和依赖。
科克尔仅剩的良心告诉他,绝对,绝对不能让这个唯一还对自己好的人因为他受到牵连。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梦娜是我的情人,一直到和你确定关系之前,我都和她有往来。”
森永里织身子僵了一下,科克尔看到她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裙边,就在科克尔做好了她发脾气和她争吵的准备时,她狠狠咬了下嘴唇,竟然摇摇头道:“没关系的,只要你在确定要和我真正在一起之后没有找过她,那就没关系的。我父亲直到现在外面还有三个情人,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早就知道不论是联邦还是帝国,只要身处上层社会,拥有权力或者财富的人大都免不了会这样,我可以接受的,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找别人。”
科克尔愣了,他陡然头疼起来,心中头一次冒出名为无奈和心疼参杂的情绪,此时此刻,他只想敲开这傻姑娘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他深吸口气,再次道:“我就是个混蛋,一个人渣,罪无可赦,所有人都可以落井下石踩上我一脚,我这辈子都没有再翻身的余地了。”
“不是!”森永里织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声道:“你才二十五岁,怎么能自暴自弃说这样话!东山再起的人多了去了,凭借你的能力和才华,就算从头做起,所需要的只不过是时间而已!”
“可诺林他是帝国皇子妃,未来的皇后!只要他和雷蒙德在一天,就不可能让我好过!”
“可他们权势再大,也是帝国的人!我们在联邦只要不被他们抓到把柄就没关系啊,再说他们不可能永远都缠着你吧,等这一阵的报复结束,他们气消了,估计就没事了。”
“不可能的。”科克尔咬咬牙,不忍心再看森永里织一昧的向着自己说话,他迫切地想让这个女人从此以后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那样热切的爱,恍若太阳一样,而他是深藏阴暗地底的鼹鼠,承受不起,也没有资格承受。
“你不知道我对诺林做过什么。”于是他说出了从未对任何人说起的那件事:“我十四岁那年,趁着父亲和诺林母亲不在,我把他关在船舱里,按在地上咬他的腺体,把他绑在椅子上,脱了裤子,逼着他摸我下身。最后他哭叫着逃走了。”
说出口的瞬间,看到森永里织震惊的表情,科克尔竟有种自虐的快感。
“这样的我,你还愿意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