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才刚冒个头，特蕾莎暂住的宾馆房间内，阎魔爱面无表情地捧着一个大大的十字架坐在椅子上，身前是跪着的特蕾莎，十指相交置于胸前低头祷告。

「我不但要信仰，而且要实践——我要身体力行。

我不但要宽恕，而且要爱人——我要忘却得失。

我不但要言传，而且要身教——我要感化众人。

我不但要关怀，而且要挽救——我要助人为乐。

我不但要梦想，而且要实干——我要广施善行。

我不但要施予，而且要效力——我要服务终生。」

特蕾莎圣洁的声音凭空响彻在阎魔爱的脑海中，富有节奏温和且平淡的声音听得阎魔爱打了个哈欠。

她昨晚就没睡好！洗澡的时候特蕾莎要服侍，睡觉的时候特蕾莎又要帮她压被子，天还没亮就听到特蕾莎跪在她床边做早祷，索性阎魔爱直接起床了，结果特蕾莎就请求她拿着个十字架坐在椅子上，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特蕾莎才缓缓站起身，虔诚道，“感恩我主答应我这无礼的请求。”

阎魔爱这才放下十字架，“没什么，但如果可以吃个早饭就好了。”

“好的，请问您早上有什么忌口吗？”

“还是那两样。”

“好的，我去准备，请您稍作等候。”特蕾莎躬身退出了宾馆，纯黑的修女服反而赋予了禁欲的美感。

阎魔爱收回目光表情冷淡，特蕾莎……只要接触过就能同化成相应的法则，「法则」这种规则是不是太离谱了？

在刚才的祷告中，阎魔爱就感受到了「精神」的规则同化而成的法则，特蕾莎把自己的心神思想完全展露在她面前，只要她想，她完全能抹去特蕾莎的意识，把特蕾莎变成一个只会服从命令的傀儡……不过没必要，阎魔爱嘴角抽了抽，特蕾莎满脑子都想着怎么侍奉她，包括且不限于献上自己的身心，甚至还有少儿不宜的想法让阎魔爱差点绷不住脸。

感知了一下特蕾莎的位置，她已经坐电梯下楼了。

走到窗边，俯视着下方逐渐忙碌起来的华夏街道，阎魔爱的感知能力缓缓散开，直到覆盖了小半个城市才感觉到一股阻力，是华夏怪异在阻挡她。

“熟悉的感觉……是女丑之尸吗？”

阎魔爱低声呢喃，收回发散的精神力坐回椅子，坐了一会儿，特蕾莎就端着一碟早餐走了进来。

“我主，考虑到您可能饿了，我只是去楼下的早餐店买了些，恳请您屈尊先吃一点，我去给您做早点。”

阎魔爱看着特蕾莎带来的一笼包子、一杯豆浆、两个茶叶蛋、一碗粥和一碟小菜，微微颔首，“不用了，这些够了，你一起吃吧。”

特蕾莎摇头拒绝，“就算是主的命令也还请我先拒绝，您先吃，吃剩的留给我就好。”

阎魔爱看着特蕾莎冷淡道，“我不习惯有人看着我吃东西。”

“那我帮您剥个蛋吧。”

“我想我自己能……算了，你喜欢就好。”阎魔爱无奈，但对上特蕾莎虔诚的表情她实在是拒绝不了啊。

“是，能侍奉您是我的荣幸。”

双手捧着一个小笼包，阎魔爱小口吃着，特蕾莎眼前蒙着白布，手上不急不缓地给阎魔爱剥着茶叶蛋。

两口吃完一个小笼包，特蕾莎手上的茶叶蛋刚好也剥好了，递向阎魔爱，阎魔爱看了眼顺着特蕾莎手指流下的汤汁，再看看自己干净的手，果断选择直接咬上特蕾莎手中的茶叶蛋。

“蛋黄……粘牙……”

阎魔爱两口啃掉一个茶叶蛋，她有种用把粘在牙床上的蛋黄烧成灰的冲动。

特蕾莎呆愣愣的没反应，她还没从投喂阎魔爱的冲击中回过神。

我主怎么能这么可爱……不对不对，我主是伟大而仁慈的……可是好想再喂我主吃……不行不行，我怎么能亵渎我主……

阎魔爱冷淡地看着特蕾莎，提醒道，“你的精神还在对我开放，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

“啊？主啊……请您原谅我的不敬，那……请喝豆浆，这是用我给的圣水榨的。”特蕾莎面不改色地擦擦手拿起豆浆，默默关闭了自己对阎魔爱开放的心神，主这么可爱，她怕自己以后还有渎神的想法。

阎魔爱也无所谓，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真的究极无敌巨TM可爱！

……

另一边，五灵造化门中，被村子里的鸡鸣叫醒的王锦程坐起身懵逼地揉了揉眼睛，惊讶地看向还坐在桌边的明日香问道，“你不会看了一晚上的书吧？我记得那几本是阿芍的教材吧，这你也能看一晚上？？？”

明日香抬头看向窗外轻咦了一声，“居然天亮了吗？”

“不是吧，这几本教材我也学过啊，有什么好看吗？”

王锦程来到明日香身旁看了一眼，确实是白芍的教材啊，还是她当年一看就犯困的古语。

明日香合上教材伸了个懒腰，“最起码比什么鬼怪行为之类的有意思多了，而且这些都是姐姐没教过我，我觉得还挺新奇的。”

“哦~也对，雪莉她哪会教人啊，哪像我，一晚上就让你精神力入门，我是不是比你姐姐厉害多了？”

明日香歪了歪脑袋疑惑道，“锦程姐你没睡醒吗？我最~喜欢姐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王锦程脸上的笑容逐渐阴沉下来，冷笑道，“是吗，是我自取其辱啊……呵呵，本来还想让你补个觉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跟我去晨训吧。”

“啊？可是我想睡觉……”

“不能拒绝哦，要不然就和我对练一下也行。”

王锦程不容明日香说话，连衣服都没换直接穿着背心和大裤衩就拉着明日香走出屋子。

五灵造化门前，白芍和李暄研已经穿着练功服在练剑了。

两人用的都是木剑，只能勉强看出剑的形状，不过在二人不断对拼中却毫无开裂的迹象。

王锦程看了几秒，小声道，“暄研还是放水了，打起来畏手畏脚的，是怕伤到阿芍吗？”

明日香看向王锦程，“暄研姐比白芍姐还厉害？”

“那倒不是，只是暄研的剑法比阿芍强不少，但真要打起来的话阿芍会直接用大范围的符法洗地，暄研不可能是阿芍的对手。”王锦程给明日香解释了一下，随后叫停白芍二人道，“阿芍、暄研，你们停一下。”

“师姐（大师姐）早上好。”

“你们也早，阿芍你的剑法没什么长进啊，这样对暄研根本起不到对练的效果。”

白芍冷淡地看着王锦程理所当然道，“我本来就是主修符法，剑法这种东西我只要能自保就够了。”

“嘛，也是，不过这样对暄研不好，这样吧，阿芍你教明日香一些和符法相关的知识，我和暄研对练。”

王锦程提出建议，不等白芍和明日香说过什么，李暄研率先苦着脸抗议道，“不要啊，大师姐你下手没轻没重的，被打一下老疼了。”

王锦程翻了个白眼，别说普通人了，阿芍都扛不住她一下，暄研居然只是有点疼？

“没意见的话就这样吧，阿芍你可以先明日香练练手，摸摸她的水平在哪。”

“好。”白芍点了点头看向一脸懵逼的明日香，随后皱眉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

明日香摇头，“昨天看通宵了。”

“这样啊……符法和精神力息息相关，这样吧，我先去给你煮碗药粥，可以让人缓解精神疲劳，师姐、师妹，你们……”

“我不饿！不用给我准备！”×2

白芍冷冷地瞪了王锦程二人一眼，随后看向李暄研的屋子呢喃道，“老师应该还没醒，那把老师和秦逸梦的一起准备吧。”

顿了顿，白芍看向王锦程道，“今天下午学校要开家长会，师姐你有空吗？”

“有空是有空，但家长会……”王锦程看向李暄研，李暄研低下头不言语。

白芍打断了王锦程的推脱之词道，“师妹上次去开家长会被班主任骂哭了，还是师姐你去吧？”

“啊，我也不想被骂啊，要不然让老头子去？反正她算是你的姨外祖母，也是你的家长。”王锦程试图把还在屋子里睡大觉的洛老推下河，白芍顿时维持不住冷淡脸，羞道，“老师才不是我的姨外祖母，马娇只是我小时候的玩伴！”

“啊，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嘛。”王锦程连忙出声安抚白芍，明日香却明显地看到王锦程撇了撇嘴，再联想洛老和马娇相似的长相……

“阿芍姐喜欢马娇？你对洛老那么尊敬也是因为她是马娇的长辈？”

“闭嘴！杀了你！”

白芍红着脸瞪着王锦程和明日香，一头长发自动飘起，狂暴的灵力从白芍娇小的身体里喷涌而出，王锦程连忙挡在明日香身前，双手一合，“地动！水镜！”

数道灵力符箓瞬间绘制完成，白芍脚下突然凹陷，紧接着一道赤金色的激光从白芍眉心射出。

白芍本就没瞄准明日香，失去了平衡更是直接射向天空中凝聚出来的水镜上，水镜又把激光反射向五灵造化门后面的山上，直接洞穿了一座山体。

王锦程心有余悸地抹了抹额头的虚汗，皱眉道，“阿芍，你冷静一点，明日香可吃不消你这一击。”

白芍低下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道歉道，“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啊？没事，不过白芍姐你刚才那个也是符法吗？怎么没看到符箓？”

“那是我根据符法延伸出来的秘法，教不了你。”白芍深深地看了明日香一眼，不情不愿地解释了一下，这家伙，她可是差点杀了她啊，是心大还是……希望师姐她们别玩脱了。

“那真可惜啊……”明日香遗憾地看了一眼山上的空洞。

沉默了片刻的王锦程突然道，“阿芍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家长会我会去的。”

“是。”

白芍随手把木剑插入土里，直接转身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王锦程注视着白芍离开，李暄研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怎么了，两位师姐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了吗？

“锦程姐？”

“咳，那什么，明日香你也来了这么多天了，有没有给你姐姐报过平安？”王锦程收回目光笑道。

明日香回以微笑，“没有，要不然我现在打一个电话给姐姐？”

“打吧，”王锦程笑道，这次直接毫不掩饰地看着明日香道，“顺便问问你姐姐她在不在霓虹，刚才阿芍那一击是不是她挡下的，如果是她还好，但若不是她……”

明日香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姐姐，姐姐也不可能不现身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拦下那道攻击。”

“我也觉得，如果是正面拦下那还好说，像这样能在我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借助我的术法反射阿芍的攻击，那等实力恐怕比我和雪莉都高上不止一点。”

王锦程头疼地看着明日香，这家伙走到哪哪就有麻烦，赶紧教完雪莉拜托的东西把她送回去祸害霓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