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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吴敏被其父围场抓人回家的事传开。

吴敏因他被打,小缇因他的凉薄闹分开。

李烁嘴了三句:“几年了?难道没把小缇睡腻?你冯京良她妈的,以前换女人比我换裤子都快。”

“你对得起吴敏吗,需要她帮你,那你就娶啊,累死累活给谁看给谁可怜。”

“她妈直接把阿依缇娶回家,不就行了?你老子都死透了,谁管你,爱娶谁不是你自己的事吗,做人不能两头抓。”

冯京良一拳挥过去,李烁不服输,两个人打得头破血流。

或许是因‘你老子死透了’,或许是因‘他妈的’,又或许是因‘别伤吴敏,你对得起吴敏吗’

头一天怎么玩便怎么玩,第二天涉及利益,互捅刀,勾心斗角。

双方住院。

冯京良被酒瓶砸到手臂,也跟着躺在医院里,耍无赖打电话给小缇:“疼,过来看我。”

声音沙哑得像生大病。

小缇心口有所松动发软的迹象,仍装作若无其事:“找你的红颜知己们。”

“她们没你照顾仔细,没你漂亮。”

冯京良那口地道的京腔,配上他低磁的音色,哄谁谁上头。

小缇平静笑了笑:“把我当保姆吗冯京良。”

突然传到护士的警告声:“306床,腿骨折,不要乱下床,你腿要废了,一会儿截肢不要哭。”

小缇立马挂电话,翻找外套,一披,急匆匆赶去医院。

等小缇到医院时,便看到同住病房的两个人。

是不是贱。

竟然以为是冯京良骨折,着急忙慌过来。

靠在床头的冯京良笑得一脸纨绔:“担心我?来了?”

小缇不说话,打量他到底伤哪?

没看到伤口,安然无恙一人。

骨折的是李烁。

如今。

冯京良得意地笑笑,拉住她抱在怀里,吻着香香软软的她,哄着:“都是我的错行不行,不生气了。”

小缇看着眼前英俊的皮囊,气笑了。

冯京良一个劲儿抱她,最后才露出手臂的伤痕,玻璃器皿划伤。

小缇气得掐疼他。

冯京良不生气,任她发泄,轻轻拥住她:“我身上遭了报应,你舒服没?”

小缇笑着点头:“舒服。”

冯京良突然大剌剌指隔壁床:“昨晚没打过李二,会不会觉得我没用?”

李二腿打石膏,脸上没好到哪儿。

这叫没打过?

小缇平静喂他喝粥:“他说话难听,骂你父亲,该打。”

李烁偏开头,只听,不应。

事实是这样吗?

真的是因为骂他父亲吗?

-

冯京良和小缇,分分合合,吵吵闹闹,圈里都看笑话。

两位当事人不当回事。

冯京良出了名的招女人偏爱,贼会哄女人,一哄,能把小缇哄好,当个闲暇乐子看看就成了。

宠小缇是真的宠,07年安阳神鹰私人飞机正式上线,冯京良大手笔买下,带小缇飞去各地游玩。

但第二天的酒局里,冯京良身边坐的就是另一位年轻小姑娘倒酒,18岁。

冯京良身边找18岁的姑娘太容易。

当然,小缇不知道。

-

07年除夕傍晚。

最安静的门庭大概是冯家,大门没贴新对联,萧瑟破败。

冯京良陪母亲用晚餐。

“移民去加拿大?”

“你也一起过去。”冯京良心不在焉夹菜,“过完年,材料应该弄好。”

“又去央徐家帮你?”冯母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冯京良眉也不抬:“四九城,除了徐毅,谁会给我路。”

只不过,徐家人情淡薄,事没有绝对的安全,徐家绝不出手。

徐毅肯帮,全因他与徐毅有点微薄的交情。

倘若他不走商。

他定会跟着徐毅走。

冯母说:“你但凡老实一点,不和那几家争输赢,你也能过得舒坦。”

冯京良只给两个字,知道。

“后悔了吗。”冯母看着他,质问,“后悔不娶吴敏吗?明白权力的利害了吗?”

冯京良冷笑,重重放下碗筷,这顿饭吃得十分不痛快。

开车回北岛。

小缇喜欢看春晚,不允许他赴圈里跨年的酒局,要他回北岛陪她看春晚。

这女人简直无理取闹。

冯京良挺不爽地回北岛。

家政刚离开。

穿大红色睡衣的小姑娘立马扑到他怀里,一口一个冯京良今晚好听话。

怀里人儿身上淡淡的玫瑰沐浴露馨香,冯京良不爽的感觉少了点。

她说:“家里没人了,我们跨年。”

冯京良拥着她,明明不乐意又不得不陪着她:“妈的,谁跨年在家啊。”

小缇诧异地张了张嘴:“谁跨年不在家啊?”

“…”

两个人相视,而笑。

冯京良看着这双黑泠泠又带点清冷劲儿的眼眸,忘不了她陪他去深城工厂谈生意的日子,忘不了她傻乎乎地说:冯京良,我在

是该陪她过个好年。

小缇陪他受过黑暗日,虽然,他冯京良可不是知恩图报的人,偏偏放心不下她。

冯京良手臂一伸,将人抱来怀里,埋在她肩头:“再等等,我好好安排。”

小缇伸手搭上他的背阔:“安排什么。”

冯京良吻进她的侧颈,低声,“自由生活。”

窗外,雪下得急。

小缇深知冯京良孟浪的性子,只当他是句玩笑话。

液晶电视播放春晚小品。

不是小缇躺在冯京良怀里,是他躺在她怀里,品尝她剥好的红皮花生,单手搭后脑勺,和她看春晚,惬意自在。

没半分钟,液晶电视插播广告,杏黄杏干,黄橙橙的一叠极其诱人。

小缇一指:“杏黄杏干,西单路口那家。”

冯京良冷哼,翻身避开她:“不去。”

“想吃。”

她最爱西单路口的杏黄杏干,回回开车路过要停下去买。

冯京良斥责:“关门了,今儿除夕,天天胡闹使唤我。”

“那要不我陪你去,除夕外面放烟花热闹。”

烟花没禁的年代。

说着,她想到什么,去卧室取外套。

外面大雪冻成狗,她跟什么跟。

破杏黄杏干。

“冯小缇,没有下次。”冯京良脾气贼臭,粗鲁斥责,“惯的你。”

‘砰——’

他是边骂边走的。

小缇刚取来外套想陪他一起去,他人已经驱车离开。

望着窗外的冬雪,小缇心里漾过几分说不清的暖,从他是高高在上的权贵少爷到家中变故低落尘埃,谁都欺负他,逼他进绝地。

再到如今的骋行公司执行董事冯京良。

一路起起伏伏,高山与谷底,是她看过来。

多少人盼他跌落尘埃永不翻身,盼他像老鼠过街,可他争气,他没让敌人称心如意。

可是冯京良,在这地儿,不低头真的好吗?

-

与此同时。

吴家大院,李烁跪在祠堂门口。

“我想弄死他,他现在资产飙升,大手笔6个的飞机都不心疼。”

吴父问:“怎么做?”

“可以做得无声无息。”李烁说,“我知道他喜欢开法拉利,他的所有车我都碰过,一兴奋,他最爱飙车,不管交通。”

“冯京良不死,倘若有朝一日给他出头,死的就是我们。”

“徐毅在帮冯京良,不能让徐家帮他。”

吴父看着身后的李烁,谁说纨绔子弟只天天想着吃喝玩乐?

权力地浸淫出来,哪一个不装孙子?

纨绔?男人骨头里,喜乐喜性罢了。

怎舍得父辈心血垮在自己手里?

除非脑子装满泥浆。

以前冯家高李家一头,李烁像牛马似的伺候冯京良。

冯京良却把他当条狗指挥,都是高门出来的少爷,忍得了一时,谁忍一世?

吴父问:“倘若徐毅知道是我们做怎么办?”

李烁坚决道:“投诚,我们向徐家投诚。”

“反正江家也盼他成条狗,我们陷害给江家。”

李烁没说,他要冯京良死,是想得到吴敏,也想往上爬。

李烁更没说,骋行被举报用国外技术的事,是他在冯京良身边偷到内部资料。

李烁更没说另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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