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渔有些疑惑：“白龙前辈，为何使用龙血便会成为体修？”

“先不说龙血不是谁都能使用，而且想要压制龙气，不能只是囫囵吞下龙血，需要修行功法辅助，而这种功法，几乎都是体修功法，至少我手上的便是。”

到了天玄境，灵修的精力有限，会选择在法术和体质中二选一，但绝大多数人族都默认成为法修。

便是玄朝的灵修看似主修武道，但他们会将武道与法术结合，也算作法修。穆渔也只见过一名真正的体修，是斗兽城的郭十二。

穆渔疑惑道：“前辈，为什么不能体法双修呢？”

白龙道：“平衡，你现在修行，以壮大灵气为主，若是肉身过强，强于灵气，灵气便会自动强化肉身。”

“若能维持平衡，是不是就能体法双修了呢？”

“很难，具我所知，只有一人做到过。”

穆渔微微讶异：“是谁？”

“轩辕圣尊。千年前与魔祖、玄帝齐名的正道灵修，只是他的宗门在那场战争中覆灭，所以如今名声不显。但他的实力甚至还要比魔祖强上一分，被尊称为轩辕圣尊。”

听起来好厉害啊，古往今来，只有一人能做到武法双修，那想必确实很难。

穆渔道：“我再想想，我们先去看看那龙血吧。”

白龙点点头，龙血还不知是什么情况，没必要杞人忧天。

穆渔顺着白龙的指点，来到了一个繁华的店铺，在店铺门口停下。

白龙道：“这店铺中似乎全是龙血的气味。”

它的语气有些迟疑，似乎不敢确信，毕竟龙族销声匿迹，为何偏偏这里有这么多龙血？

穆渔也想不通，便踏入店铺，她刚一进入，一只熊妖便笑容满面地凑过来：“客人，今日龙血膏已经售罄了。”

龙血膏？

穆渔眨了眨眼，顺势道：“我是朋友介绍来的，听说龙血膏很不错，你能给我介绍介绍吗？”

熊妖道：“当然。我们店的龙血膏由货真价实的龙血制成，寻常妖族直接服用龙血，轻则受伤，重则暴毙，但龙血膏不同，服用没有任何危险，却比妖族精血还能改善体质。每日限量十盒，一百中品晶石一盒。”

“这么贵啊。”

“客人，这龙血膏可是我们山灵阁的大师自制，整个妖界只有我们山灵阁有售卖。”

穆渔假装怀疑：“龙血这么罕见，你们怎么会有？”

“我们山灵阁只负责售卖，龙血膏是许大师自己制作，不过都经我们确认，是真的龙血，购买过的客人都说效果非常好。”

穆渔眯起眼，这许大师能找到这么多龙血，必然有线索。

“若是我想见这许大师，要到何处呢？”

熊妖似乎回答过很多次这个问题，流畅地道：“许大师精力有限，暂时制作不了多余的龙血丹，平日也不外出，不过许大师每个月都会开展一个炼丹师的交流会，只要有资格入场，便可以见到许大师。”

穆渔走出山灵阁，白龙问：“穆渔，你会炼丹吗？”

“会制符算不算？”

白龙：……

穆渔又找了一个贩卖丹药的店铺询问，得知想要加入许大师的交流会，需要展示一枚自己炼制的丹药。

好消息是炼器师、灵符师、阵法师等也能参与，坏消息是只有水平出众，才可进入。

白龙问：“你的制符水平如何？”

“呃，这么说吧，我还从来没有成功地制作过一张灵符。”

白龙：……

穆渔安慰它道：“但是教我灵符的老师很看重我，有任务都先给我，还把他所有的灵符技术传给了我呢。”

一人一龙在城中租了一个清净的院落，袁老的储物戒指中有各类制符材料，不用另行购买。

白龙问：“你要做什么符？”若是一般的灵符，也许不能通过考核。

“傀儡符，六品灵符，是我老师自创的。”

白龙点了点头，它虽不会制符，却也知道自创灵符对灵符师来说是最难的。

只是白龙有些奇怪：“你不是说你从来没有成功制符吗？”

一张九品灵符都没有做过的灵符师，如何能直接制作六品灵符，莫非穆渔是千年难遇的制符天才？

穆渔挠挠自己的头：“其实吧前辈，您知不知道魔骨有入魔状态？我打算把自己打到入魔状态，让入魔状态的自己画符来着。”

白龙：……也挺拼。

“入魔状态的你就能成功画出来？”

“嗯，我欠缺不是灵符技术，而是对灵符的理解，入魔状态应该可以做到。”

白龙无奈道：“你的异化与入魔状态差不多，你也不用打自己了，我教你进入异化状态。”

它与穆渔同行的日子中，穆渔偶尔会进入失去情绪的状态，只是时间都很短暂，暂时没有什么影响。

穆渔讶异道：“还可以主动异化？”

“破坏总比修复容易。你的赤乱魔气可以混乱精神，用赤乱魔气刺激你灵气中的杂质便可。”

穆渔嗯了一声，先是又学习了一遍傀儡符的制作过程，确保记忆的准确，然后闭上眼。

赤乱魔气慢慢入侵她的识海，穆渔只觉得思维开始混乱，甚至听到了耳旁有人在呓语。

但这些全部都是幻听。

她再进行内视，能看到许多黑色小人在自己的灵气中游动。

那便是灵气杂质的投影，并不实际存在，只是赤乱魔气将它们具现化了。

那些小人行为古怪，长久观察，穆渔甚至视线都开始模糊，她忙运转赤乱魔气，刺激小人。

小人们接触到赤色灵气，张开嘴，厉声咆哮。

一瞬间，穆渔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她睁开眼，眼中一片死寂。

穆渔面无表情地捋平黄色符纸，木然地处理一个个材料，制成灵墨。

然后她提起笔，一口气画出了一个至少上百笔画的符纹。

这些步骤看起来与穆渔之前做的并未差别，但用时甚至不到半刻钟。

穆渔平静地抬起头，傀儡符竟成功亮起灵光。

制作成功！

穆渔甚至又制作了一张傀儡符，体内的杂质才不再活跃，她恢复了情感。

穆渔低头看着手中的灵符，喃喃道：“果然成功了！”

师父曾说过，入魔状态的她也是她自己，既然入魔状态可以做到，那自己只要努力，也可以做到。

白龙从她的手腕上爬下，看着那两张灵符，隐隐有一些疑惑，寻常魔骨的入魔状态，能让灵修的实力提升这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