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贸国际是京市地标性的建筑,被邵氏收购,作为京市的总部,大厦有一百三十九层,下面是各个部门,次顶层是邵嵘谦的办公室,顶层则是他在京市的住处。
当初主要是为了节约路上的时间,所以才把公司和住处安排在了一起,这样方便邵嵘谦临时处理一些重要的工作。
整个一百三十九层,有上千个平方,港区人信风水,在电梯出口处便做了绿植景观,假山流水,寓意周而复始,生机勃勃。
再往里面走,是两米宽的子母门,被细细的棕红色牛皮包着,看上去很是温馨华贵。
席遇已经先一步过去,输入了密码打开了房门。
进去便是宽两米的走廊,两侧有卧室,再往里面走才是宽敞的开间,足有十几米的大横厅,南北两面的落地窗,看上去很是通透。
客厅是极简约的装修风格,富有设计感的布艺沙发占了很大的面积,东西的墙上全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沙发边立着一盏台灯,应该是读书时候用的。
乔梦鱼被抱着,直接到了沙发边,邵嵘谦松了手,她惯性的被丢在了沙发上,屁股落在柔软的沙发垫上,一点儿都不痛。
邵嵘谦抬步要走,她立刻抱住了他的大腿,紧紧地抱着,把脸埋在他两腿之间。
后面跟着进来的席遇,看到这么一副‘香艳’的画面,本能的转身,才要往门口走,顿了一秒,还是汇报道:“邵先生,医生到了。”
邵嵘谦眸色微敛,垂眸盯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小朋友,嗓音磁哑:“再不放手,我真丢你出去了。”
语气明显带着些火气,警告意味十足。
等了两秒,小手儿真的松开了,可仍旧低着头,跟一只小受气包似的,还是一句话不说。
邵嵘谦迈开步子,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很快,席遇带着医生进来,引着到了乔梦鱼跟前。
“医生,麻烦您看一下,膝盖和手臂都有伤。”席遇说道。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带着金属边框的眼镜,微微点头,便放下了药箱。
乔梦鱼已经端坐好了,伸着小腿儿,方便医生来处理伤口。
医生先是看了看,微微蹙了蹙眉头:“需要把裤子剪开,可能会有些痛。”
乔梦鱼仍旧低着头,像是听不到医生说话一样。
医生只能看向邵嵘谦,请示他的意思。
“处理吧。”邵嵘谦淡淡开口,只双腿交叠的靠坐在沙发上,眸色晦暗不明。
小朋友这是又在跟他耍脾气么,不肯抬头也不肯说话,要是换做之前,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就娇气包似的跟他哼哼了。
医生动作很娴熟,剪开了黑色的裤腿,将伤口完全暴露出来,这才用酒精棉消毒,将已经跟皮肉凝在一起的布料,一点点剥离出来。
高浓度的酒精棉球,才按在伤口的位置,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乔梦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泪‘唰’的就下来了,不知道是因为太痛,还是委屈,怎么都忍不住了。
金豆子吧嗒吧嗒的掉,医生也慌了:“是有点疼,可现在必须要处理,不然很容易感染。”
乔梦鱼仍旧闷着头不说话,可小身子却因为抽泣一抖一抖的,连带着两条小腿都在跟着抖,医生处理起来难度更大了。
酒精棉球再次靠近伤口,不知道是不是本能反应,还是因为哭的太厉害,棉球落下的时候,刚好偏到了一边。
医生看着这情况,知道是不能顺利处理了,只能看向邵嵘谦求助:“邵先生,最好能有个人按着点儿这位小姐。”
医生说完话,自然而然的看向席遇,他心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邵先生亲自上手。
席遇慌了,赶紧眨巴眼睛,心说你可别害我,邵先生的心头宝,他哪里敢碰啊!
“不想感染就忍着。”磁哑的嗓音微凉。
乔梦鱼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终于肯出声了:“我……控制不住……”
真的太疼了,刚刚摔倒的时候还没觉得,可现在将布料从伤口剥离出来,实在太疼了,冷汗都出了一身了。
邵嵘谦瞥了眼她膝盖的伤,肿胀的像是顶了个青紫色的馒头一样,对一个细皮嫩肉的娇气包来说,确实算‘触目惊心’了。
表情不耐的起身,在医生和席遇的眼神儿交流中,邵嵘谦已经坐到了乔梦鱼身边的沙发上。
他才坐下,小朋友就主动靠在了他怀里,小手儿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膝盖也跟着转了个方向。
软乎乎的小身子,像是牛皮糖一样黏在身上,邵嵘谦垂眸瞥了一眼,无可奈何的长臂从她胳膊下穿过,轻而易举的将人抱进了怀里。
他双臂从小朋友的胳膊下穿过,让人侧坐在自己腿上,使她小腿儿和膝盖朝着医生的方向,好方便处理。
宽厚温热的大手一手按着她的腰,一手压在大腿上,强迫苍白泛黄的小脸儿贴在自己黑色西装的前襟。
“这样可以吗?”邵嵘谦问医生。
医生这才回神儿,终于明白了席遇刚刚那个眼神儿的意思,赶忙点头:“可以可以。”
饱满到滴着酒精的棉球擦拭在伤口上,怀里的小朋友疼的全身都在颤栗,小腿儿本能的想要躲开,可奈何被宽厚温热的大手压着,硬是让她动弹不了分毫。
“嗯……哼……”
可能是太疼了,怀里的小朋友怎么都忍不住,哼哼唧唧的哭着,小手儿紧紧地抓着他西装的下摆,小身子都在跟着颤抖。
疼的身上的T恤都湿透了,小朋友却不肯真的哭出声音,就只是哼哼唧唧的,倔强的跟只小驴子似的。
心尖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撩了一下,他清楚,这块牛皮糖,怕是没那么容易甩开了。
十多分钟,医生才彻底处理完,嘱咐了注意事项离开。
“松手。”邵嵘谦嗓音依旧沉冷,骨节分明的手指,拉了拉她细白的手臂。
上面好几道被抓伤的痕迹,医生做了简单处理,他也不敢用力拽她。
小朋友像是知道他投鼠忌器一样,纹丝不动的窝在他怀里,小手儿还抓的更紧了,分明在跟他耍赖。
邵嵘谦索性直接靠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倒要看看这只小狐狸崽子,能缠他到什么时候。
只是才片刻的功夫,怀里的小人儿呼吸就开始平稳了,小手儿也逐渐松了力道,只是嗓子还在呜呜咽咽,像是做了梦在哭,看着很不踏实。
邵嵘谦垂眸盯着怀里的小朋友,原本清冷的眸色染上了几许温度,已经决定不再纠缠的,可现在,却有些招架不住她厚颜无耻的死缠烂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