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亚尔也是很不想上去,但是经过这番折腾,他已深刻懂得了什么叫“责任”,并没有多说,就把怀中的白哈巴抱紧,冲着何民和刘叫说:“听辛吾哥哥的,跟我上!”
现在,大家都不自觉地,推认辛吾为队魂和领导了,于是,权威发言了,自然就有了执行力。
辛吾让大家把物资重新分配了一下,就开始了“瓶底”之洞的探索。
这个瓶底,并不是封闭的,而是一个向下延伸的通道,有修得很人性化的步梯,虽然是由大石块构成,但这石块很有讲究:每一块都是由鹅卵石相对最平滑的那面冲上铺就,旁边是由细碎的硬质沙浆土填充,通道的高度大概也就1米6左右,刚够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勉强通过。
最奇妙的是那汩汩而出的“酒泉”,就伴随着这条通道,时左时右,缠绵相伴着前进。
“我个儿小,还是我来打头阵,好吗?”
石宝山冲着辛吾拍着胸脯,主动请缨,本来他就是主张先下洞探的。
“好的,这样吧:咱俩打头阵,后面是火墩带好小何民,何忆西和裴文剑断后,大家不要走散,一个跟紧一个,遇到情况,随时由火墩和何民传话,大家明白了吗?”
“嗯!”
“嗯,收到。”
“明白!”
“咱们下吧!”
第二支探险小组,就一字排好,顺次洞入。
“小心脚下湿滑,左右可以撑着墙壁啊!”石宝山第一时间发出了“行动指南”,的确是他最先感受到了什么叫“湿滑”,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幸亏洞径很小,勉强撑住。
辛吾就在后面三番两次地出手相扶,不停接应:“小心,大家要小心脚下!”
摸索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在往哪个方向行进,通道终于迎来了渐走渐开的转折点。
“幸亏一个岔路都没有!真是‘一条道走到黑’啊!”
石宝山觉得这种没有“选择项”的“打头阵”,似乎辜负了他的智商和能力,有些小失望地一边走,一边总结,直到他看到了什么叫“豁然开朗”!
这条隧道的尽头,连接着另一个巨大的“大厅”:如果说这个大厅的主人是身高十米巨人的话,这个厅,足够供上百个这样的巨人,在里面开个大型运动会。
能看清这样的布局,是因为就在这个巨大大厅的正上方居中的地方,有一个相当周正的正圆型空间,在空间的最正中心,有一注巨大的水流伴着一圈明亮的光线投射而下,不但发出巨大的高空落水巨响声,并且顺便把这个大厅照得中心区域亮堂堂的。
四周的穹顶空间的墙壁上也被这地面反射上去的光线,而照出了半明半暗的效果:似乎上面有一些层层叠叠的图案,从通道出口这个角度看上去,还不能很清楚地判断出来,到底画的是什么。
“好大的一个玻璃酒杯啊!”
接着这注水流“瀑布”的,就正下方对应得准确无误的一个全体透明的巨大杯子———是供巨人喝的杯子———对于这六个小朋友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透明游泳池。
但还不能游,因为这不是普通的水,而是葡萄美酒。
这股甜滋滋的酒香就这样布满了整个大厅,激动着这些小朋友的神经,反正肚子都很饿了,控制不住了,孩子们出地本能地一拥而上,站在这个巨大的杯壁旁边,就手捧着那正从杯壁边不断溢出流下的美酒,喝了个够。
“不要多喝啊!”
辛吾想提醒大家,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不一会儿,巨型酒杯边,就倒下了包括辛吾自己在内的六位小朋友,全体被美酒放倒!
酒,不管是哪种酒,都能带着辛吾穿越百境。
“你也知道‘不要多喝’啊!看看你!来,快喝点水,闹死我了!”
辛吾被王里托起的脑袋,正好可以让嘴巴顺利地“正向”喝到水。
“我”
“‘我’什么‘我’!快点喝水,别说话,呛着了!”
王里不等辛吾说完,先把他这眼前的“窘况”处理了再说。
“唉!头疼死了,这头不想要了,你要不要?送你!”
辛吾被这“葡萄酒”灌得头痛欲裂,来不及讲这上一段的“胡人小孩”历险,就只觉得这头痛是真。
“谢了兄弟,我有一个,没地儿安,你自个儿留着吧!”
王里被他的这番“慷慨送头”给弄得哭笑不得,摸着自己的脑袋,讪讪地说。
“这酒的后劲可真大,现在头真得很痛,我不想再去哪了,真累啊!里儿,能不能让我什么也不梦啊!”
喝完水,也并没有缓解多少头疼,辛吾把手插进头发里,使劲“犁”了几遍头皮,这才摩擦得头皮表层的血管流动加快了,痛感,似乎减轻了一点。
“看到谁有‘眉心痣’了吗?”
王里念念不忘自己在辛吾梦中的“参与”感。
“没有。”
“唉!失败!”王里有些失望,“怎么总不记得带我啊?”
“你想去?这次,最好不要去!全程受罪!我真不想再去那个地方了———不过,还是不行,还有几个人要我去救呢!”
辛吾把头皮又深深地“犁”了两遍,停住,放下手后,捏紧拳头,还是放不下。
“这么厉害?你还救谁啊?要不要带上我,我能帮上你,你知道的。”王里又一次带着希望,哄着似的,使劲拍了拍辛吾的胳膊。
“嗯,我也想带,可是,咋带呢?”
辛吾又一次“犁”起了头皮,琢磨着。
“要不?咱俩睡一起?”
听到王里这么“不要脸”的笑话式建议,辛吾操起床头的那块王里的大毛巾直接甩他脸上,笑着骂道:“你去死!”
“嗨嗨嗨!”
王里一边假意躲闪不过,任由那块大毛巾甩到自己的脸上,然后就势给自己的脑袋包裹成阿拉伯人的样子,故意挤着嗓子说:“嗯嗯,我很暖和的,还软软的,抱着,可舒服了!”
“滚远点儿!看你这不要脸的样,恶心死我了!”
辛吾这次上脚了,直接把王里从他的床边踹到了一米开外。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啦,谁要和你一起睡啊,动静那么大!”王里把“头巾”从头上扯下来,揉成一团,捧在肚前,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