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在不停地唱那首《揪心的玩笑与漫长的白日梦》,不停地把歌词传到我的耳朵里,然后我就看到了无数个透明的方盒子,里面都亮着灯,星星点点的,特别好看。每个盒子上都有名字,我先去看了小云的,又去找伊娃的,还没来得及找到呢,你老人家一句: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
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就在一瞬间
握紧我矛盾密布的手’
就把我从‘爱’的困境里,给解脱了出来,然后我就也唱啊,跟着唱啊,唱着唱着……你就把我给弄醒了!”
“哟!刚才我真应该给你录下来,你唱的那叫一个鬼叫啊!听你唱歌,直接送走人命呢,要!”
辛吾接着调侃。
“你知道吗?我看到你说的那个‘溜索盒子’了!”
王里接着描述着他的“梦中所见”。
“是吗?说说看?”
辛吾有点兴奋,毕竟这是他给王里“种的草”,成功在他的梦里“发了芽”。
“我先是进到了那个‘溜索’里头了,里面是七彩的长洞,对了,你猜这个‘七彩’是怎么来的?”
王里一想到要讲到周大美女了,就开心得直想乐,不过,毕竟人家是辛吾至爱,这要讲出来细节,还是要好好琢磨一下用词,不能不说,也不能全说。
“不知道,是谁打了你一拳,眼冒金星变质了?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辛吾追问道。
“是你的周大美女,她送了我一个大大的七彩螺旋图案的棒棒糖,我拿着正吃的开心呢,坐在那个缆车里,有点像咱们在香山坐过的那种,不过,这个车厢壁到底部,全都是透明的呢!
我吃啊吃,看到外面有好多缆线,下面也吊着很多和我坐的一样的吊厢。我就探出去,拿这个棒棒糖一指,这些缆线,就都被吸引过来了呢!”
“那,那些车厢呢?它们吊着那么多,怎样了呢?”
辛吾追问道。
“都掉了下去,在很远的下面,混乱成一片啊!”
王里接着讲他的所见。
“然后我就在这个管腔里往前爬———你不知道,在梦里,我只有四、五岁大的样子,还很小,就是好奇前面是啥,一直一直就那样傻乎乎地往前爬。可是这个里面,就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你是回忆幼儿园时代了吧!钻那些个滑梯上的各种筒子。”
辛吾觉得并不新鲜,听得有些闷了。
“然后,就有一个自称是我爸爸的人过来了,他给我吃了好吃的云片糕点,然后说了那句歌词‘去和昨天和解吧,就像我们从前那样!’把我给惊醒了!那明明就是《揪心的玩笑与漫长的白日梦》里‘爸爸’说的呀!并且,我爸爸平常,的确是很爱给我讲‘只要吃好了,心情就好’……”
“够了够了!又来了,你真是不烦啊!”
辛吾听到这里,还没有亮点,就想往关键里问:“你说亲眼看到我的理论模型了,是什么样的?和我想的一样吗?”
“好吧好吧!我下去看了,仔仔细细上下飞着———你不信吧,我飞得可好了———转着圈地仔细看了,每一个方盒子里,都写着你所的那三条轴,那三串字呢!一字不差!还有那个‘际’、‘域’、‘方’。而且每一个方盒子,都来自于他的掌纹———是掌纹,被闪电一打,就链接上了,然后就生成了相应的盒子。我就飞啊飞,想再多看看我认识的人的,就找,我就找,找啊找……”
王里的“找啊找”让辛吾无语,接话道:
“就知道你是先找她们!就没想找找我的?”
“怎么可能有你的?这东西都是你设计的啊!”
王里只想着去验证,从没想象过,这些盒子里,也会包含有“设计者自己”。
“当然得有!我要是连自己都不验证一下,先做试验,证明没错,怎么可能再去向别人证明,我的设计是正确的呢?”
辛吾的好胜心又上来了,就算是梦里的自己,也要好好扛一下。
“可是,你有想法,是没错;但能把这东西真的做出来,恐怕,还得是周大美女才行吧!在里面,她是‘术主’,专门实现你的各种理论。而我,是来收尾的,当你们都折腾完了之后,有BUG了,就得我去补漏洞。”
王里对于“时间主”这个梦中的“身份”满意得不得了,很骄傲地给辛吾接着讲道。
“那,你看到周大美女,在里面,怎么弄的?”
辛吾对周书亢总是兴趣更大一些。
“她啊!用发簪画了一个很厉害的‘祥云车’,把我的‘干爸’,一个会做好吃的糕点的老头给送到了我正在爬着的光缆时间索道旁边,给我来了一个‘又送吃的,又讲道理’亲情劝说。
最后我就一下醒悟了,一下子变成了一个30多岁的人,好像啥都清楚了,就怕时间不够,忙啊忙的,修初那个时光隧道一样的光缆,这样才能把最初掉下去的那些个‘众生’的命运小盒子,一个一个的给吸引上来,回到统一的轨道上来。”
王里讲周书亢只一个动作,而后面,又是夸赞自己有多厉害。
“那,你说所有人都有一个小盒子,你看到周书亢的了吗?”
“没有,我只找到了‘吴小云’一个人的,其他根本就来不及,就被你给叫回‘正途’了。然后我就被你弄醒了,就这样!”
王里叨唠了老半天,辛吾也没有听到让他觉得刺激的点,但是他这种“絮絮叨叨”的超慢节奏,却让他很快又进入了周公的怀抱……
“还有啊,你猜不到,周大美女在里面,抱我了呢?嘻嘻”
“嗯。”
“哎?你咋不生气?是周大美女啊,抱的我,是我哎!”
王里再也没听到辛吾的应答,连“嗯”都没有了,把头往下一的探,只见辛吾把身子早转到里面,曲身把屁股拱到了外面,露出了半截他给盖的毛巾被,半盖半压的,又掉了一半到床边,够到了地面上。
王里有些无奈,看这样子,不由得鼻子一哼,自言自语道:
“行,行!你行!楞给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