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慕君见这次换了一个顶漂亮的小姑娘，她眼皮子跳跳，无奈道：“说吧，你们这次又想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让我答应你们的条件。先说好，不论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同意的。家国天下虽然要紧，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小命要紧啊！我可没有你们那么伟大的情操。”

聂双言一脸疑惑道：“虽然不知道夫人把我认成了什么人，但是我不是夫人以为的那伙人。”

“哦，那你说吧！希望不要像上回一样，说到最后，还是暴露出原本的面目。”蔡慕君真的是对那党阴魂不散的作风感到头疼，倒也不是赶不走，而是赶走也会上门，如果不想让他们再来，只能让坂垣莞尔出手把他们抓起来，可她同坂垣莞尔说好不能为难他们的。

她不为国家着想，也不能拖国家后腿，把努力为国家奋斗的人给交出去。

大抵那党就是吃定她不会对他们怎么样，觍着脸不断的来。

她真的特别特别烦。

那女子道：“这里的大佐要请我去舞会，但是我不大愿意去，有人指点我说，夫人会有办法的。”

虽然不知道是谁指点的，不过想来也是他们罢了，她厌恶那群人，连带的拒绝了眼前的女子，道：“这事啊，我可能帮不了你，他一向不喜欢我参与这些事当中，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女子被拒绝了也不生气，而是道：“其实我是打算离开上海，只是我收留了几个孩子，如果夫人不介意的话，可以收留一下他们吗？”

蔡慕君挑着眼嘲笑道：“我这样的人都是朝不保夕的，你还让我去收留几个孩子，你就不相信等我的爱人回来之后，他会杀了他们吗？”

女子道：“我听说夫人是中国人，难道就这样看着敌人杀掉自己的同胞吗？”

蔡慕君越发厌烦了，嘲弄的看着她：“你看吧，我就知道你们最终说到这里来。”

女子愤慨极了：“那也是因为夫人的所作所为，不敢叫人苟同。”

蔡慕君依旧嘲弄不已：“不然呢，你还让我怎么办？我一个女子在这战乱时期又能做什么？还不是只能像菟丝花一样的依附于某个强大的人什么样活下去。我是受不得苦的。”

她嘲讽道：“你也不必如此愤慨，生活在那些租界里面，在那些高楼里面，像我一样的女人多了去了，只不过我是依附当前最强大的那个人罢了。既然要卖身还是寻个强大的买主，卖个好价钱才是，你说对吗？”

“夫人的话很对。”女子沉默下来，叹气道，“可是，我真的不是来说服夫人的，我只是想让夫人帮我一个小小的忙，为此我愿意付出一些代价。”

“帮你拒绝舞会还是帮你收养孩子？”蔡慕君嘲弄极了道，“你所谓的代价恐怕不是一句空话吧。”

“笃笃笃。”门被敲响了。

蔡慕君知道是李婶又想进来打探消息，皱了皱眉，有些厌恶，她闭上眼睛说道：“你进来吧。”

李婶端着两杯茶进来，放在桌子上，轻声道：“夫人，刚刚老爷打电话说他明后天要回来了。”

蔡慕君此刻已经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很多，看起来极好说话，她轻声道：“好，我知道了，我和同学说会儿话就是了，你别上来打扰我了。”

李婶闻言下去了。

蔡慕君借机道：“你现在知道我在家中的地位了吧。”

女子叹气，将自己买的东西放了下来，道：“打扰了，这是我一点儿心意。”

蔡慕君退了回去：“算了算了，无功不受禄。”

蔡慕君虽然拒绝了，却还是让李婶去传了个话。

大佐不知道李婶是谁，却知道她口中的夫人是谁，看在坂垣莞尔中将的面子上，让那女子参加舞会的事就此取消了。

坂垣莞尔刚回来见了她一面，就要带她出去，她换了衣服下来，看见那女子又来了，便明知故问道：“坂垣君，我听见有人找我？”

“嗯，她在那里。”

蔡慕君想了想，半带撒娇道：“好了，我要和她说会儿话，坂垣君不是要去找同僚说事吗？你去吧。”

坂垣中将用探视的目光打量着两人，蔡慕君毫不心虚，横竖她也没做什么，不过是保下一个女孩子罢了。

坂垣中将道：“一会儿派人来接你。”

“好的。”蔡慕君将坂垣中将送走了，这才将这女子带进自己房间，道，“你怎么又来了？难道帮你一次还不够？”

女子连连摇头道：“哦，不是啊，我是来感谢你的。”

随后两人聊了一会儿，发现都是穿越过来的。

蔡慕君对她便少了一份担心，让她常来陪陪自己，有些事闷在心里是真的难受。

不多时，坂垣莞尔便派人来接她，她也没做别的，只是陪他参加了一个宴会罢了。

坂垣莞尔的意思是，只要他在这里，她恐怕会陪他多参加几次宴会。

蔡慕君乖顺的点头，心里悲凉，她知道她和他成了绑在命运上的一对人。

后人提起他这样的战犯都会想起她这样的汉奸。

他们是会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然而，她不可能放弃他。

一个人该怎么放弃自己？

67

名为聂双言的女子经常来找她。

她们感情升温，能够天南海北的聊，只是，她们都知道对方心中有秘密，她们并不过问对方。

68

上海租界里，房间里烧着炭火，如此才有一点儿暖意。

咚咚。

门被敲响，佣人打开门，军靴笃笃的声音响起，越来越近。

她便扭头看去，看见是他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好似发亮了，她笑了：“你怎么来了？”

“东条君让我来香港一趟。”他只肯解释这么多。

她却满不在乎，笑得眉眼弯弯。

这人还真是口是心非，叫他去香港办事，何故到了上海，还不是来看她的。

她笑道：“事情办完了，就来看我？”

“对。”

“你想我吗？”她冲他撒娇。

他却从衣兜里掏出一盒子，递给她。

她接过，看了一眼：“你已经叫人给我带了许多上海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