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而斟酌着向聂双言解释道:“我们也考虑过要不要告诉你。但是,一来,你只是一个普通女性,对此帮不上什么忙;二来,是因为我们无法确定团伙中的其他的人是否会来找你,如果不来反而对你造成了困扰;三来,怕告诉了你,打草惊蛇。”
聂双言没有说话,她想尖叫,想大吼,想如同一个世俗的泼妇一样淋漓尽致的展现一个毫无风度又任性的自我。
可她不能,她毕竟不是泼妇。
她抬起头,看着许笑阳道:“亦舒说的对。”
我喜欢向没有知识但是聪明的人学习,他们那一套不讲理、原始,令人难堪,但往往行得通。受过教育的女人事事讲风度,连唯一的武器都失掉,任由社会宰割。——《玉梨魂》
做个无理取闹的人多好。
可她自恃身份,是做不到的。
所以,她笑了笑。
许笑阳不懂她突如其来的感叹是怎么回事,只道:“你放心好了,我们一直安排了人在你身边。”
聂双言看手机最近的一通通话记录,尚未超过十分钟。
也就是说,的确如许笑阳所说,警局安排的有人在她身边,甚至有可能许笑阳也是其中之一,所以许笑阳才来的那么快。
毕竟,她可不信,许笑阳会正巧路过这里。
明白了这一点,聂双言放下心中的芥蒂,反而劝慰道:“事实上,你可以居住在我家,这反而更靠谱一些。那两个人被吓走之后,不会知道你进入我家的。你知道的,方圆十来里,就我一户人家。”
说到这里,她愉快的眨眨眼。
许笑阳被她逗笑,道:“好,我和警局商量一下。”
最后的结果是警局认为聂双言的提议很好,答应了,并且在得知了城郊电缆出问题后,经过交流后,成功在六个小时后,让维修电缆的人修好了。
至于借口嘛,当然是配合警局工作啦。
许笑阳在聂双言家待了三天,也不知道是因为大雪封门,还是那天许笑阳出现打草惊蛇了,那两个男人一直没有出现过。
然而在没有接到命令之前,许笑阳不能轻易离开聂双言家。
至于聂双言,因大雪封路不能出门,加之有那两个彪形大汉的威胁,她是不能出门的,不过,这不代表她放弃了。
她各种迂回试探许笑阳有没有认识才能比较出众的人,许笑阳虽然善良,但毕竟是警察,防备之心很是严重,聂双言说了三天,许笑阳才松口。
许笑阳道:“我倒是认识这么一个,你既然想见她,那我一会儿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吧。”
聂双言看着屋外的大雪,面无表情道:“这天气她能来?”
连下了三天大雪,积了很深的雪,雪没过膝盖,有些地方甚至没过腰身,约莫有一米深。
聂双言从一楼的窗户看出去,那雪实在是太深了,她觉得许笑阳的话不大靠谱,许笑阳邀的那人恐怕不会来了。
许笑阳笑道:“你甭管了,她一定会来的。不过有些事我要给你讲清楚,我这闺蜜可有才华了,但就是很清高,同社会有些脱节。”
“哦?”聂双言惯来是知道的,文人相轻,而大多数文人自觉清高,看不上他人,聂双言很想看看许笑阳口中的闺蜜得多有才华。
许笑阳顿了顿,最后还是道:“算了,等她来了,你们自己相处看看,我先说好,她就是这么个性子,看不上的人连说句话都懒得。我不知道你一直问我认不认识那种才华出众的人是什么心理,但我给你提个醒,人我给你请来了,你想做什么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聂双言脑中一转,嘴一张,编的谎话张口就要来。
许笑阳却豪爽的挥手道:“不用给我讲,你给她说吧,我对你们这些不感兴趣。”
聂双言笑了笑,道:“我是想让你喊她带些菜来,这几天一直下雪,屋里的菜都快吃完了。”
许笑阳看着她,她坦坦荡荡的对视,许笑阳见她如此笃定,不疑有假,应了一声,又打了通电话过去。
等她那个朋友到,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后了。
那妹子敲门,见聂双言开门,便一脸懵:“啊?我是不是敲错门了?”
“许笑阳?”
“你也认得她?”妹子笑道。
“我当然认得她,我还知道是她叫你来的,进来吧,她在屋里。”聂双言让开位置,妹子走进来,双手提菜,有些拘谨。
妹子换鞋后,聂双言带着她往客厅走去。
客厅里,许笑阳正在若无其事的把玩手机,见她来了,笑道:“小喜儿,你可算来了,带了点儿什么?”
妹子挑眉道:“都是你爱吃的。”
许笑阳一副大爷模样,挑眉道:“坐下吧。”
妹子坐下,面对许笑阳很放松,她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许笑阳眼光飘过聂双言,聂双言摇摇头,许笑阳便道:“没什么事,我执行任务,挺无聊的,便想让你来一起待着。”
“哦。”
“怎么现在才来,是路太远还是你太慢,嗯?”许笑阳带点儿取笑意味的问道。
妹子习惯了她这副姿态,只是半笑不笑道:“你知道我住在曦月花园的,离哪儿都是倒远不近的,出入不大方便。”
许笑阳挑眉道:“怎么,你还在那什么曦月花园19楼?我早叫你搬了,那地段又不好,离你公司挺远的,上班也不方便。”
“呔,你是不知道,是贫困使我做了一个正直的人。”妹子缓了缓语气,道,“你是不知道,我要有钱,早就搬了。”
“你啊……”
这两人便聊了起来,无暇搭理聂双言。
聂双言倒不介意,她明显看得出来那妹子在和许笑阳说话的过程中轻松起来,没那么拘谨,她估摸着许笑阳这是在帮自己。
她去给她们两个倒了杯水。
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妹子道:“离职了,前几天离的,那块儿待着没意思,整天勾心斗角的,整的跟宫心计似的,那一个个的难不成真把自己当妃子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