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法说不么?他点了点头。
聂双言调笑道:“嘿,没想到,还真是个霸道总裁啊。”
她这话实在让人没法接,夏无疑索性就不说话。
聂双言见他不理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她正要说点儿别的,公寓门铃被按。
聂双言琢磨着今天就这么多人来找夏先生么,想着她就打开了门,迎接她的是一柄手枪。
她冷静的往前走,用脚将门关上,她丝毫不怕他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她内心十分平静,她前两世都差不多只撑到这个时间段,这一世,她原本以为以自己的苟加上有夏先生在,这一关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哪知道阴沟里翻船,她心中有些懊悔,但更多的是释然。
杀手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开门。”
“你要杀我可以就在这儿杀,毕竟你有消音器,而这楼道里没有监视器,你杀了我想走也是方便。”她轻声道,她又想了想,道,“还是说你要杀的不是我,而是里面的那个人。”
杀手并不说话,冷漠至极。
关门的巨大响声引起了夏无疑的注意,夏无疑转身看去,看见的只有关上的门,他顿了顿,拨打了电话给亲信。然后原地不动,静静的翻看文件。
他不能去看,看了对事也于事无补,反而会让他心生出各种情绪从而影响到判断。
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有时候他真的是格外讨厌自己的理智,然而他从小就逼迫自己理智惯了,他也没法。
门外,王启过赶到,正好看见这一幕。
王启过慢慢的后退,当作没看见。
杀手低声道:“过来。”
王启过没动。
杀手快速换手,聂双言避无可避,所以她根本没动,王启过也被枪比着了。
这下真是愉快了呢。
聂双言诚心诚意的商量:“你这样比着也不是回事啊,这公寓又不是我的,我开不了,不过我刚刚关门,他也听见了,不定在里间通过猫眼看了你的模样,你杀我也没用,要不你杀了他。”
聂双言冲王启过挑眉。
“聂双言你个小垃圾。”王启过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的朋友。
杀手也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被人看见了他的脸,他应该直接杀了这两人,但里面还有一个,杀了也没用。何况,面对夏家的人,如果没办法保证杀干净看过自己的人,还不如趁早收手。
妈的,早知道这么棘手,他就不该接这次任务,要不是这次任务赏金足够高,他也不会接。
他当下决断,直接开枪,然后快速离去,由于他动作太快,他并没有看见在那一瞬间,他瞄准两人心脏的子弹偏离了心脏的部分。
杀手的动作很快,而快速赶来的夏无疑的手下尽管对这个行色诡异的男人感到奇怪,但是碍于夏无疑的命令,他们只是看了他一眼,派人跟踪,其余人快速上楼。
他们上楼速度极快,加上那些子弹并没有打中聂双言的心脏,所以,他们救治还是很及时的,当然,他们也顺带的救治了躺在一旁的王启过,毕竟一同躺在地上的走廊里也不定是因为什么。
当亲信以某种规律敲门时,夏无疑马上打开了门,他之前因为自己内心的焦虑,已经站在门口,只是迟迟的没有打开门罢了。
他并非不担心聂双言,若不担心就没必要让自己亲信快速赶到现场,只是,比起聂双言,他更珍惜自己的性命,尽管,他可能没几年好活了,可正因为这样,他才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他走出门,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他看着地上的痕迹,命令道:“去,查出杀手的来历。聂双言你们一定要抢救过来。”
“是。”亲信道,“医生说情况并不严重,两人都没有打中心脏。只是要花一些时间。”
夏无疑平静道:“等手术过后再跟我报告情况,抓住杀手直接杀了。”
“是。”
夏无疑进屋,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并不抽,他只放在那儿,自从检查出他有肺癌后,他就戒烟了,尽管他很久以前也只是偶尔抽一次。
在烟明灭中,他陷入沉思。
他似乎对聂双言太过关心了,明明他和她应该只是单纯的利用关系而已,她跟他活着的这段时间,他护佑她的安全,为她提供一定助力,除此之外就不该有别的。
他选择她,选择这个不符合夏家审美的女人,仅仅因为夏家的男人的审美如出一辙——娇弱善良,这样娇弱善良的人,他已经分不出多余的心神去保护了,她看起来坚强又独立,不必太费心。
她也的确是省心的。
大概因为这样,即便她不符合他的审美,他却越来越喜欢。
他尊重她,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夏家的男人都是这般的尊重妻子,他也不觉得有异。
呼……
他吐出一口气,将起伏不定的心神平静下来。
他已经意识到了,他对聂双言是一点一点的放低底线,他对她也的确不同,但他也不打算改,像他这样命不久矣的人,难得随着自己的心意,不改就不改吧。
他低头继续审查文件。
快了,他只需要将目前这些文件看完就能空出两个多月时间和聂双言出去旅游。
台灯的光持续亮着,而隔壁手术室的灯也亮着。
这一栋楼都是夏家的产业,作为夏家的下属,他们可以使用,所以,为了救治聂双言,跟随着亲信一起上来的医生在隔壁就搭了个手术室出来。
手术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聂双言一直维持着昏迷状态。
而在夏无疑所在的房间里,她黑屏的手机于某个时刻亮了起来,偶尔又震动一下。
夏无疑听见了,但他尊重她的隐私,并不随意翻阅。
天亮后,亲信再度敲响房门:“夏先生,夫人和那位青年已经脱离了危险,正在休息。”
夏无疑闻言有些激动,跟着去了。
聂双言见夏无疑来一点儿都不激动,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道:“他严重吗?”
“和你一样脱离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