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如果细说就得剖析心思,夏无疑不喜欢对别人剖析自己。
夏家的男人都是这样,默默谋划,默默做事,别人误解或是怎样都无所谓。
他只道:“你不愿意。”
好吧,这理由的确是强无敌。聂双言也不多问,接下来就两人各做各的。
第二天一早,夏无疑就走了,聂双言被他起来的洗漱声给惊醒了,醒了后也没入睡,医生就被撵过来给她检查身体。
夏无疑不在,可把她给牛逼坏了,她十分的狐假虎威了,她对医生道:“你们一会儿去另一个病人那儿看一看。”
“是。”医生简洁有力的回答,大抵是在夏家待久了,学了夏家的寡言少语吧。
像她这样没名没份只有夏无疑承认了地位的女人,如果不是夏无疑对她的爱护显而易见,恐怕她没那么容易命令夏家名下的医生保镖一类。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夏无疑这么做是为她好,他已经再三的强调过,他可以娶她,但是娶了她之后,以夏家的权势,再想嫁人就难了,谁也不敢娶从夏家出来的女人。他希望她多些选择。
他们目前的关系在上流社会很常见男女之间并不结婚,却做着和夫妻无异的事,当一段关系结束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聂双言也是从那个圈子跌出来的人,她了解这一点。
她脑子里东想西想,眼睛却看着医生,医生很快给她做完检查,如常提醒道:“注意休息。”
说完医生就走了。
聂双言等他走了,才打开手机将昨天收藏的剧本买下使用,她看着出现在床头柜上的一叠纸质剧本,心满意足的打电话让夏歌拿合同来,夏歌就在这层楼的其他房间住,来的很快。
聂双言翻了翻合同,发现是她当初和李一平他们签订的那份。
她指着合同上的几项摇头道:“这几处你改一下,他们不是李一平,有些东西不用一样。”
夏歌点头:“好。”
聂双言把合同留下,将夏歌撵走,她上搜索了一下席附的,他们之前上发文的时候,给她说过名字的。
她看了两章,还是不错,用词依旧有些稚嫩,但故事情节、节奏把控的很好。
她决定暂时将入水压下不拍,而是先拍席附的。
席附的已经在络上完本。
她花了两个多小时看完,看完后心里沉甸甸的,并不高兴。
现实向总是这样,即便你知道他写的是,也会因为触及到了自己现实中所遇见的伤痛而感到痛苦。
就事实来说,席附的比不上入水。
纵然是天才,纵然拥有世界级天赋,但在写作上,他还欠缺磨练,还欠缺岁月的沉淀。
聂双言却打算让他年少成名。
年少成名,伴随而来的是更多的磨练,她相信,这些磨练会成为浇灌他成长的肥料。
不经历坎坷,无以成长。
她打定主意,就打电话给老头子,让老头子转交席附,席附这时还在大学里,还未回来。
席附听进去了聂双言的话,他还是决定,是老头子给他找的学校,这事儿聂双言听老头子提起过,眼下听闻席附没回来,她也不在乎,只将自己打算的事儿给老头子说了一声,叫老头子转告。
老头子也斟酌了一下,向聂双言说了最近的事:“我在巴黎这边儿又看中几个十线的小模特,已经签约。”
“这事儿不用和我说,你作主就是。”
“工作室是你的,即便是走过场,我也该和你说。”老头子十分坚持。
聂双言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老头子沉默了片刻,道:“要是有人问起我,你就说我死了。”
“嗯?”
老头子在那边儿已经挂了电话。
他这作为让聂双言十分怀疑他是不是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聂双言只是半带玩笑的想,并没有多心。
她打电话给夏歌,让他把这事儿给办明白,夏歌跟夏无疑的时日颇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来这里是屈才,这等小事儿他随手就办了。
半个小时后,夏歌带着新合同和新的来到聂双言的屋中。
聂双言将这两份东西看了一遍,真觉夏歌完成的不错。
三导演按时来了。
聂双言将剧本和合同都给了他们,三人看完后,相视一笑,签下名字。
末了,李哲林提前交底:“秋日本底是,我刚看了一遍,如果是还好,但是拍成剧难免绵软无力,未必会有多少人看。”
李哲林选择在签了合同后才说出来,其中必定有他的小心思,聂双言察觉到这一点,她也没说什么,她只是道:“我知道,现在不过是试手,如果好,还有后续。”
聂双言坦白道:“我找你们不过是因为你们便宜,如果你们能向我证明自己的价值,以后还会有更多机会。”
“赵总是想以小博大。”
聂双言笑了起来,带点儿漫不经心道:“就看你们几位给不给我这个机会,给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好。”三个导演笑了起来,充满了客套与虚伪。
聂双言道:“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我决定,你们的待遇和李导一样,拍摄方面暂时只能给出三百万,后期看效果,好就追加,不好”
她停在这里不说下去,她有意让他们想不好背面的话。
说实话,她给的钱不多,但是对那三个导演来说,大小都是一个机会如果家里没有底气,又没有人脉,那么大多走这一条路的人都是将自己低入尘埃的。
从来,想做自己想做的事都很难。
他们纵有选择,也找不到比这好很多的选择。
他们只能认了。
“我们懂的。”
聂双言笑了起来:“好,那就祝你们马到成功。对了,提前说好,就像我对李导一样,你们拍摄方面,我不会有任何的干涉,开机仪式我也不去。拍摄完后,上映站你们不能干涉。”
简而言之,他们只能做和拍戏有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