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九山顶这片的拾荒者,为什么一个个穿的破旧狼狈,看起来还脏兮兮的,跟逃荒的难民似的。
则是因为他们身为普通人经历过沧桑,太过明白在末世只有低调内敛才能保平安了。
柳薏素来喜欢偷懒,连续工作了十二个小时,才把拾荒者的数量减少了一半。
梁纂心疼小姑娘的辛苦,把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出来,让她吸他的能量。
他要是需要补充异能,既可以直接吸收晶核,还能靠藤蔓吸食血肉。
但小姑娘就不行了,她需要吸收动植物的生机,再回馈过去。
如此,不断连续的互利共赢,才能升阶,比他麻烦多了。
柳薏升级后,已经能控制住自己对他的那种瘾头了。
吸点,再输入点,如此往复。
梁纂已经准备好晶核,就等着自己被她吸干,他再孱弱的补充能量,好让她心疼他呢!
不成想,他被她这样的吸吸输输,不仅把消耗的那部分异能给补充回来,甚至还隐隐约约的往上涨。
冰坨看着心机鸟争夺狗妈的注意力,夹着嗓子嗷嗷叫着,小眼神委屈巴巴的,明显是在争宠。
“我家水炮真乖,帮妈妈分担了好多好多好多的压力哦~”柳薏打了个喷嚏,等蒙蒙细雨落地的时间,把水炮抱过来,揉揉肉乎乎的脑袋。
水炮享受的眯着眼,打了个滚儿,把肚皮露出来。
梁纂眼疾手快,把狗子又给翻了回来,道“你已经是快一岁的成年犬了,哪能还同小时候那样没羞没臊?”
水炮:“……”傲娇的对他翻了个白眼,与柳薏的小表情如出一辙。
毛孩子随主。
聊了五分钟的天,继续加班加点的生产纯净水……
极昼之下,没有黑夜,连续干了一天一夜,总算是把拾荒者手里的晶核,都给换了出来。
看着他们在这边徘徊,明显是要开口和柳太奶谈谈,准备留在九山顶避雪洪。
别看柳薏自己身为人类,但自幼就在人类的尔虞我诈中求生。
是以,她对人类的良心,持保留意见。
某些聪明的拾荒者不敢靠近柳太奶身边,就遥遥的喊话。
“柳太奶,柳皙被你爸爸给接走了,如今同住在一所房子里,就在东方基地。”
柳薏没说要不要听,只是脚步缓缓慢了下来。
“你爸是三阶水异能者,三百毫升的水就要一枚一阶的晶核,或者也可以用他二闺女喜欢的那些珠宝首饰换水……”
“他们的地址是?”柳薏没说话,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梁纂开口了。
拾荒者还是头次见灭世凤口吐人言,那种威压让人腿软的跟面条似的。
他颤颤巍巍的回话。
“中环八区,五号公馆二零二。”
“你想要什么?”梁纂曾从平板上浏览过,小姑娘被家人薄待的诸多委屈。
他想过了,倘若地址不好找,他就等小姑娘睡着后,借着雪洪把水引过去。
一个人不好找,那就通通杀光好了,谁让他们非要和垃圾做邻居?
“我想……”想入住九山顶,但拾荒者就是不敢张着个嘴,把话咽了下去,道“我想吃口热乎饭……方便面就行。”
柳薏空间里就有,直接给了一大包,共五袋。
虽然,她有点小财迷,但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一小包拿不出手,一整箱又肉疼,就给一大包好了。
紧接着,又有拾荒者有样学样,纷纷用消息换口粮。
柳薏根据他们信息的有用程度,给了些小零嘴。
有鸡骨泥做的淀粉肠,车胎做的辣条,含有甲醛的无骨鸡爪,土坑酸菜,都是淋巴、腺体肉的预制菜……
嘿嘿,都是过期了的,但放在她空间里并没有坏掉,收物资的时候没注意,丢掉又可惜,正好送出去……
柳薏回去美美的睡了一觉。
起来后,撩开遮光窗帘。
极昼之下,太阳悬挂于天际,不落不升,仿佛永无尽头。
天空被一层赤红色的云霞笼罩,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冰封的大地上,泛起幽幽的霞光。
小兽们在林间嬉戏,猛兽也不吃它们,就看着它们玩闹。
别以为它们是兽类脑子就笨,柳太奶最喜欢毛茸茸的小崽子们了。
它们是活够了,才会触柳太奶的霉头。
它们可聪明呢!
捕猎也只会捕捉那些没给柳太奶送礼物,上贡品的蠢兽。
柳薏昨天拿移动泳池时,才把大鱼缸里泡着的那尾变异鱼,给想起来。
现在温度也可以,就把大鱼放到山间的清泉里。
目前九山顶尚未被污染,但说不好哪日的水质就不干净了,让大鱼鱼也干活去。
大鱼鱼被关在空间里的时候,梁纂进来时还能想着给它撒把鱼食,但自从她冬眠了,它是一口鱼食都没的吃了,全靠一身肥膘硬抗。
它入水的第一件事,就是啃那些水草。
呜呜,饿的它连淤泥,都觉得有种特别的土香。
柳薏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又嘱咐了大鱼鱼几句,就和小凤去东方基地了。
她要清理门户……
两个人换上半旧的普通衣物,混入基地的人流之中。
除了主路,旁的小路全都汪着融化的雪水。
穿过处处都是积水的棚户区,过了一条小巷,来到中环区,从一处安静的街角拐进去,这里面就是五号公馆,算是中高档的公寓。
“守卫这么森严?比之前见的内环也不遑多让……”
等到没人的地方,柳薏拉着小凤进入空间,正准备瞬移进去。
却隐约听到某些靡靡之音。
这也就是她兽化者的耳力了,换作旁人那是绝对听不到的。
面对极昼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喜乐有人愁。
有人趁乱抢了女人,数不尽的晶核与财宝,有人动作慢,什么都没得到。
同阶级的异能者自然互相不服,在大街上就干过好几场的群架。
柳薏寻着声音瞬移进去。
位置里圈些的公寓楼里,传来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她还想再听听墙角,却见门开了,从里出来一个握着玻璃酒瓶,脚步虚浮的男人。
某些事不言而喻。
真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