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听着木子传达的话语。
说实话,他真的有一丝心动的想要放弃继续做替身。
不过,总报酬的四分之一对于他个人来说已经非常丰厚了。
只是老板承诺的两次奖金肯定不会结算了。
因为奖金可是在合同完成的基础上才给结算的。
两次奖金差不多六十万。
这就有点可惜了。
若再将经济实力强劲的张玲考虑在内的话,总报酬四分之一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他依旧无法有勇气正面去爱张玲。
于是他一咬牙看着木子大声回答道:
“你回去告诉老板,我打算拿全部报酬,有可能的话还想多拿几次奖金。”
这话说完,他的心脏都在打颤!
别误会,这不是在害怕再出现类似危及生命的意外。
他是为自己依旧可以有底气的继续去追求张玲而高兴。
木子笑着点头答应了。
摇上车窗,他自言自语的看着前路说:
“贪,真是个好字眼!对李想来说就代表着野心与进步。李想啊李想,我最欣赏你这一点了。”
显然,木子对李想的这个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不过,李想有一点可以放心的。
真李想为了自己的计划可以完美实现。
替身李想对他来说绝对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所以接下来肯定要采取措施尽可能保障李想的安全。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从张玲那里讨一份人情。
毕竟,张玲可是真李想成为木子后的第一个朋友。
要知道人这一生中往往对每一个第一次,不但印象深刻还特别的重视。
就像张玲在初恋漆雕哲消失多年后依旧无法释怀。
甚至有空闲的时候总是会默默幻想着能与漆雕哲再次相见。
当然木子的这份人情也是为了给自己日后出现意外预留一条后路。
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就像有钱人捐钱做慈善是为了赚取一个好名声一样。
这一点无可厚非。
即使聪明的张玲到时候察觉自己被木子利用。
想必也不会过分计较这种有目的交往。
因为张玲最好的朋友阎瑗,当初能与她成为好闺蜜。
不也是偶然吃了一顿父亲的饭菜,贪恋上了父亲的美食,从而开始有目的接触张玲了。
所以只要过程是诚心实意的,又享受到了朋友带来的幸福。
若还在计较对方存在有目的交往。
那就是自寻烦恼。
要明白人类但凡存在人际交往,无不是心存个人目的。
有人或是仅仅是为了排遣寂寞交你这个朋友,有人或是为了有目的的交朋友而交你这个朋友,有人或怀着不单纯的歪心思而交你这个朋友等等。
所以若有人非要计较。
那完全可以计较一下对方的目的是否有损你的权益。
这便足够了!
再多,想必就没有人愿意与你交朋友了。
一个只知道一味地贪,从你这里获得的无限好处,却吝啬到从不付出半分诚意的人,是完全不具备成为朋友的条件。
因为这样的人打心里没把你当朋友。
所以才吝啬到不会对你付出半分诚意。
木子想到这次,见到张玲没有说几句话,还闹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误会。
看来往后的日子里是该多寻些机会与张玲多见见。
朋友,可不是说一句“我们从今以后就是好朋友了”,接下来数天,数月,甚至数年都再也不联系。
最后只用幻想来维系当初成为朋友的宣言。
这种嘴上说说的朋友想想都觉得可笑。
木子脑海里回想着自己接下来的日程。
正好明天正午他办事要经过张玲所在公司附近。
不如顺道约张玲出来一起用午餐。
一想到再能见到张玲,木子嘴角上扬出优美的弧度。
张玲被阎瑗威胁说,等回到家中一定要逼问,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能让张玲笑成那样。
话是这样说,张玲一路还真担忧过。
但阎瑗一进门就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对张玲的威胁。
就连背着陈剑去医院,弄了一身臭汗都没有洗。
困得整个人纵身一跃,借助自身重量砸在床上睡了。
对,是砸。
从远处看阎瑗身体的活动轨迹,犹如一把被挥动的锤子一般。
甚至连身上的衣衫都没来得及脱。
张玲一脸嫌弃的推搡着阎瑗说:
“喂,阎瑗你慢点。我这床商家可承诺至少使用五十年的。可你每次这样上床,必定让会我的床少活三十年。”
“少活就少活呗。你有的是钱,坏了再买一张床不就行了。”说着,阎瑗打了一个哈欠,“好困,我要睡觉。”
“我有钱也是凭本事挣来的血汗钱,可不是随便拿来挥霍的。你给我起来……”
阎瑗闭着眼睛说完就感觉立刻进入了梦乡。
这次不管张玲如何呼唤推搡都没有听到阎瑗的回应。
无奈只能让阎瑗穿着衣服在床上睡了。
她重新又冲了一个澡。
帮阎瑗盖好被子,躺在床上却没了睡意。
借着从窗帘缝隙挤进来的光线,她出神的看着卧室隐约可见的天花板。
犹如一个人在电影院观影一般,脑海里不自觉的想着医院里的情景。
现在想想她的行为着实有些可笑了。
竟为了一个男人和朋友木子差点彻底决裂。
她自初恋漆雕哲消失之后就再没有过这种行事风格。
今日她这是怎么了?
同样失眠的李想也躺在床上看着昏暗的天花板。
回想起车上木子向他提起的一个令人感到幸福的消息。
说张玲为了木子没能及时告知,他车祸进医院的消息而生气。
以至于差点与木子的朋友关系决裂。
假如,抛去木子向他表述夸张的部分。
李想的内心还是非常欢欣雀跃的。
他从这件事中至少可以确定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算是潜移默化的逐渐走进了张玲的心里。
所以才有了张玲与木子,因他车祸进医院,而闹矛盾的事情。
后来,他走出急诊室。
虽没有看到她因为在意他,特意走向他,关怀备至。
但张玲在看他时,身上散发的气息,明显多了几分关切感。
特别在离别后她还特意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没事吧。希望你睡一晚就可以忘记令人心惊的过去。晚安!”
他追求她以来,向来都是他,每天主动道一声晚安。
她多数情况下都不屑回复。
而今晚她却主动向他发了一条道晚安的短信。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关系长足发展的重要里程碑。
为此,他还特意将将短信截屏,把照片存储起来。
想着有朝一日,当他老了,最好再有她陪着,或坐在庭院一棵老树下的藤椅上,在一起看着这些照片,畅想过去的美好时光。
他只是单纯的想想这样的日子都令人无比憧憬。
也不知张玲是否也会憧憬有他陪伴的未来?
张玲把自己在医院的冲动归结为李想是初恋漆雕哲的替身。
所以她才切身的会站在为了初恋的角度与一切异性为敌。
张玲对待伴侣态度向来是自私的。
自私的不愿意看到有任何异性与她的伴侣存有任何不轨的言行。
这里的任何异性也包括多年的闺蜜阎瑗。
当然,她对待伴侣的态度也是大方的。
她的伴侣只要不存肮脏的背叛歪心思,他无论是什么身份,想做什么事情,她都愿意给足了他尊重,并无条件的支持他。
甚至可以为了对方放弃自己的事业,甘愿默默的做站在他背后的那个女人。
她也有着像一般女人所憧憬的关于美好爱情未来。
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不背叛。
相信这是每一个追求真爱之人的最大理想。
在张玲与初恋漆雕哲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
她曾一度认为自己遇到了真爱!
现实让她一直在逃避现实。
至今为止,她身边所有亲友都以为李想的出现,是她的命中注定,是她不再逃避现实之人。
不曾想她却让所有亲友失望了。
她感情上的逃避现实的行为已经近乎病态。
或可以直接将她认定是一个病人。
病名:病态痴情综合征。
漆雕哲,对她来说既是让这个病严重的毒药,也是让这个病完全痊愈的解药。
是毒药,还是解药?
李想或是那个关键的催化剂。
所以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也在幻想着有他的未来。
眼前隐约可见的天花板,因为一道明亮的光芒更加清晰。
清晰的像是一块个人影院的荧幕布。
随即在幕布的中央位置出现带着满天星面具的男人。
身形如李想一样男人挑起甜美的微笑。
他抬起一只手示意她过去。
她看到这一幕有些犹豫。
他所在的幕布上紧接着出现蓝天白云,脚下踩着一条延伸到远方的红地毯。
眨眼间,犹如变魔术一般,他着一身得体的正装,面戴一副满天星面具,胸前佩戴一朵玫瑰,正微笑着向他款款而来。
他每走一步,脚下的红地毯,便向她面前延伸一步。
当站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停下脚步,他绅士般的伸出一双戴着乳白色手套的手,邀请她跟着他一起走红毯。
她带着一丝疑惑向红地毯的远方眺望。
只见远处人生人海的现场布置的浪漫而喜庆。
“小跳蚤,这是我们的婚礼吗?”她带着几分好奇问。
满天星面具男眼里含着浓烈的笑意,没有说话的微微点点头。
她脸上瞬间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抬手接触到他乳白色手套的那一刻起。
她周围的环境就像是时光飞逝一般闪过,播放着他们相识相爱的每一个美好瞬间。
这里的美好瞬间是她与李想的。
但影像中的李想都带着满天星面具。
她身体犹如练就了一身仙法,抬脚迈出一步的感觉,更像是飘到他脚下的红毯上。
空间也因此瞬间顺势旋转90度。
此时,她身临其境的感知更加强烈。
眼前的蓝天白云将她包裹着,一阵让人清爽的风儿吹拂着,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槐花香,耳边更是响起清晰的水流声……
一切都是那么似曾相识,以至于她都无法判断,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身边男人散发着熟悉的汗臭味,虽没有看到其真实的面容,但还是令她产生强烈的信任感。
她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问:
“小跳蚤,我这是在做梦吗?”
男人含着笑意的眼睛突然严肃了几分,接着他露出的嘴唇跳动,像是在对她说着什么?
可此刻的她却什么也听不到。
她着急了,有些急切的大喊: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儿,我听不清。”
男人像是压根没有听到她的呼喊。
跳跃的嘴唇一直没有停下来,同时他的眼睛里笑意彻底消失,恍然让她感受到了满满的失望。
突然。
天空中闪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她所在的空间瞬间倒着旋转了90度,紧接着身体像是从云端开始自由迅速下坠。
随即一股强烈的寒意将她彻底笼罩,身体上的每一根汗毛凝聚出了冰晶,鼻子吸入的寒气,感觉已经将五脏六腑,彻底冻成了冰。
此刻。
她耳边能够清晰的听到阎瑗在不停的呼唤着“张玲”。
她想睁眼,眼睑毛仿佛被冰晶上下冻在了一起,任凭如何努力都无法睁开。
不知过去了多久?
她的身体感受因为一股温暖渐渐的恢复了知觉。
张玲睁眼看到卧室的灯亮着,窗外的天空还处于昏暗。
阎瑗身上裹着一床被子,并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我怎么了?”她有些吃力的发出了声音。
阎瑗像是吓到了似的哭喊着说:
“你吓死我了。我在睡梦中听到你不停地喊冷。本来想送你去医院,可你手舞足蹈的却又不安分,所以我只能这样先帮你取暖了。”
“哦,这样吗?你放开我吧。我热!”张玲挣扎着说。
阎瑗放开了张玲,有点不放心的说:
“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你这忽冷忽热的怪吓人的?”
张玲抖擞着有些僵硬的身体说:
“没事没事,我刚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只是最后快醒来的时候突然梦到自己身处在冰窖而已。”
“啊!”
阎瑗听着张玲离奇的解释张大了嘴巴。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将梦做的这么真实的!
虽有些不相信,但也不可能逼问出什么。
阎瑗只能表示距离天明还有段时间。
于是关灯想要补一个回笼觉。
张玲也再次躺在床上继续出神的看着昏暗的天花板。
她对刚才的梦有些费解!
为何面具男说的话她无法听清楚呢?
更是搞不清最后如坠云端刺骨寒冷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