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锅洗碗,这种活很多人都不愿意做。
并不是因为这种活有多么的难。
大抵是人都喜欢身体时刻保持干燥清爽。
而双手碰水洗碗时,接触到油腻会使人,潜意识产生厌恶感。
当然也不排除人天生就有只想享受不想动的惰性作祟。
典型代表就是阎瑗了。
张玲听到从门板传出微弱的呐喊声,她得意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连续两天将阎瑗逮住刷锅洗碗着实不易。
往日里父亲在的时候阎瑗总是能找到理由拒绝或逃跑。
那是因为阎瑗把父亲当成了自己的父亲,父亲的性格又恰巧愿意当阎瑗的父亲。
有人说,子女只有在父母离世后才能算真正长大。
没了依靠才会完全具备自主的独立担当意识。
所以说有父亲这个依靠才让阎瑗有了可乘之机。
这一次她可要在父亲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好好培养一下阎瑗做家务的能力。
算是对父亲别样的心疼方式!
突然。
她感到有人站在不远处的超市里在窥探她。
停下脚步,细细观察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
只见有一位穿着时尚靓丽的妇人,非常优雅的在向超市老板问路。
妇人身边不远处停着一辆耀眼的红色跑车。
难道她产生了错觉?
不,这不是错觉。
这种熟悉的窥探感觉不止一次了。
她是一个不喜欢被动的人。
曾尝试过利用专业技术查看监控,使用镜面成像,手机录像功能等手段试图抓现行。
他依旧没有确定跟踪的人是谁?
或是跟踪的人时刻交替轮班,亦或者拥有高超的伪装技术。
不过,令她放心的是目前没感到窥探的人有恶意。
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寻找不到可疑之人。
不过,令她还有些疑惑的是窥探者很可能不止一拨人。
有时候会有两三双眼睛,从不同方向盯着她;
有时候却只有一双眼睛默默的注视着她。
注视!
因为有种长辈对晚辈的关怀感。
不,这么说还有点儿不确切。
再确切一点儿像是影视剧里母亲看着自己孩子的感觉。
但当意识到母亲早已经去世,她又觉得这种感觉相当可笑。
不想了。
她摇摇头便继续向停车位而去。
准备驱车进行一天的忙碌。
来到公司了解到,别山柳与智华科技的合作案进展顺利。
别山柳与她说话的时候,明显多了几分自信与傲气。
当然,只要下属有能力,多一点儿傲气,她还是能够接受的。
只是小靳时不时的在耳边吹风说,别山柳自从当上了项目经理,太过于目中无人,得罪了不少同事。
更是把一个不愿意到其手下工作的同事逼着自动离职了。
为此王主管基本上见人就嚷嚷着说,张玲这是借着别山柳的手欺负人。
张玲当时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你知道那个自动离职的同事叫什么?”
“听说是叫王婷。”小靳随口说。
张玲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味道说:
“你们关系很好吗?”
小靳生怕被张玲误会,慌乱的解释道:
“不,不是。我和她关系怎么会好呢?同事们都知道那个王婷,仗着王主管是她二叔,还曾多次给我甩脸子。搞得企业就像是他们家开的……”
说着说着,小靳看到了张玲几分玩味的笑容。
这才恍然明白自己被人撺掇的当枪使了。
终于没脸继续说下去。
“说呀!我在听。你怎么不说了?”张玲的笑容中带着几分阴冷。
因为她早已经了解清楚,王主管曾经为了维护侄女王婷,故意将王婷犯的错误强加给别山柳。
才有了她看到的王主管当着众人面呵斥,并开除别山柳的场景。
别山柳现如今有能力,维护自己的权益,只是在工作上让王婷,吃了一下自己曾经吃过的苦。
不曾想王婷在王主管的庇护之下,工作上从来没有吃过一点儿苦。
所以被过分庇护的王婷受不了就离职了。
小靳挂起几分尴尬的笑容,试图挽回的说:
“啊……呃……不说了。张副总,对不起。我刚想起来手头还有一份报表分析报告没有写。所以我还是先出去工作了。”
张玲只是神情严肃的没有表态,一直看着慌乱的小靳逃出了办公室。
刚出门,一手抚|慰着剧烈颤动的心脏,同时长舒一口气的自语道:
“好惊险啊!我这不是彪嘛。明知道别山柳现在是张副总面前的红人。还要听信别人的怂恿说那些有的没的。”
小靳说的别人就是集团里,那些见不得女人做他们顶头上司的小男人。
为何要说是小男人呢?
因为他们表面上看着是顺从了张玲在集团的权威性。
但骨子里还时不时的想要利用一切手段从中作梗。
这些人的典型代表就是王主管。
不用小靳在她面前唠叨这些,张玲自是明白这些小男人的心思。
而小靳只不过因为害怕别山柳的崛起,直接会影响自己在张玲心中的地位。
所以一时间才轻易的被这些人所蛊惑利用。
傍晚!
张玲刚从超市买了一盘鸡蛋出来。
看到门口不远处,一棵树下有两个老人,在打听李想奶奶之前住的医院怎么走?
或是老人持外地口音太重,所穿的衣服又有些老旧,明显给人一种与当前城市格格不入感。
他们询问的路人时,要么被一脸嫌弃,什么都不说的离开;
要么骂骂咧咧满口脏话,呵斥老人尽快让路。
好不容易遇到懂事小孩想要指路,却被其母亲连忙拽进怀里,并对两个老人恶言相向。
老人委屈的向围观路人连忙解释道:
“不是,真不是大妹子说的那样,我们只是想问问XX医院怎么走?”
老人殊不知自己的解释有些太多余。
围观的路人并不是想听什么解释。
他们之所以围观就是想凭看到的事情,随意臆想一个令他们感到有趣的答案。
然后,凭借臆想出来的结论,随意吐槽评价着看到的事情。
也不管他们的恶意言论是否会对遇到的陌生人产生致命影响?
更不会想想若有天道报应,必会报应到他们自己身上,让他们真正体会今日恶意下的人性冷漠。
当然那种无惧因果报应的自私之人除外。
孩子母亲明显不愿意与两个老人扯上半点关系。
一脸嫌弃的看着老人呵斥道:
“闭嘴!谁是你大妹子了?我可不认识你们。滚,快滚开,离我的孩子远一点。”
懂事小孩看着老人委屈的样子,抬头看着母亲解释道:
“妈妈,妈妈,他们不像是坏人。真的是想问我怎么去XX医院。”
“安静!你小小年纪哪里懂得什么是好人?”说着,警惕的目光看向两个老人,给人一种看穿老人诡计的感觉,“小心被假装问路的人贩子把你拐了去。再卖到山里给人当童养媳。”
“妈妈,他们就是你说的人贩子?”
看着非常懂事的孩子,平日里定是听母亲说过,不少关于女孩被人卖到山里当童养媳的故事。
所以才听到“童养媳”三个字就害怕的,立刻紧紧抓住母亲的手躲在身后张望打量着。
试图将“人贩子”的模样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以免以后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没错!”孩子母亲斩钉截铁的说。
两个老人争先恐后的试图向母女俩解释自己真不是。
当听到孩子母亲的话语,两个老人一脸窘迫的呆住了。
眼神在母女之间来回游离,最终带着几分心疼落在女孩身上。
有人把孩子形容成一张洁白无瑕的画纸。
父母便是画作风格的最初奠定者。
这位母亲如此说话就不怕给孩子造成不良后果?
或因为她这个母亲,让孩子从此分不清善恶,害怕被人贩子卖了,从此彻底封闭自己;
或从此学会不经过司法程序就给人定罪,成为一位真正无法无天的人。
当然一件事从来都不能说非黑即白。
再有什么情况,那就是太过于普通,没有单独提出了的必要。
孩子在听到母亲的肯定,那一脸胆怯的模样,给人感觉就像是要嵌入母亲的身体里。
一旁的张玲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主动上前站在两老人身前气愤的说:
“这位女士不是我说你,好歹你可是做母亲的人,这么说话就过分了。都说父母是孩子的领路人,你就不怕把孩子走上一条不归路?”
女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行对孩子的影响。
在听到张玲的话语,一脸不悦反驳道:
“你……你谁啊?孩子是我的,我想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你一个外人没资格指手画脚。”
“对,你说的对。可你又有什么资格肆意污蔑两位年事已高的老人呢?你若不愿意让孩子与老人说话带走就是了。当着孩子的面对老人口吐芬芳……”
张玲说着看向躲在女人身后的孩子,实在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
女人想当年绝对把书念进狗肚子里了。
不懂身为父母言传身教的重要性也就罢了。
连最基本尊老爱幼的美德都不记得了。
女人听着周围针对的舆论,略显有些慌乱。
老周趁着这个空档,认出了张玲,笑着上前打招呼。
老刘依旧坚信自己没有认错人,一个劲儿的叨叨着李想的一些事情。
其中一条关于李想小时候割牛草受伤的事情引起了她的留意。
说李想不小心把左手小臂割出一条不可能好的月牙形伤口。
老刘后悔当初没有检查这个伤痕。
张玲也有了想要检查伤痕的想法。
但考虑到影响问题,她绝不会答应老刘,带着他们去找李想。
老周看到张玲因为老刘话多,脸色阴沉了起来,曾多次尝试阻止老刘继续说话未果。
下了狠心,一把将老刘拽到一边,小声呵斥了一顿。
老刘这才安静了许多。
但此时女人在听到两个老人认出了张玲,提起木子请客吃饭偶遇李想那天。
同时又看到老周拽老刘神秘模样。
于是女人故作恍然大悟的说:
“哦……我知道了!”
“知道错了?”张玲有些欣慰的笑了。
她以为女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女人摇摇头,鄙夷的扫了一眼两位老人说:
“怪不得你会替他们说话。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吧。见事情败露,所以当着众人给我演这么一出。”
“无可救药!”张玲被女人的话气到了。
女人的脑洞还真够大的!
这种事情都能联想出来。
女人更不想想眼前三人若真是那样的话。
真的会站在这里与女人废话?
不,在人数优势的情况下,必定会直接动手,将女人身后的孩子强行抢走。
女人更是掏出手机带着几分威胁继续说:
“我本来还想就这么算了。没想到啊,你们这些人竟猖狂到如此地步。不行,我必须报警。”
女人情绪激动的拨打着报警电话。
围观路人此时又可笑的被女人的一番话带动。
有自认为是正义之士的几个壮汉,主动站出来堵住了他们三人逃离的去路,好让女人放心的报警。
女人似乎也不是太傻!
当观察发现两个老人没有一点儿紧张的模样。
还看得出沉稳的张玲穿戴不俗,周身散发的高贵气场,明显与两个老人格格不入。
所以觉得两个老人就算认识张玲,也与张玲没多少关系。
这就像是很多人认识名人,而名人不可能认识每一个人。
即便有人不停催促女人赶快报警,而女人却在手机传出声音后又挂了。
因为女人清楚有钱人最是注重名誉。
万一真搞错了再反过来被张玲控诉她诽谤就得不偿失。
张玲冷笑了一声说:
“你怎么挂了报警电话?我还等着你叫警察来。”
女人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想法,于是自我圆场的看向张玲说:
“算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今日就饶了你们。”
还没等张玲说话就牵起女儿的手说:
“宝贝乖儿,走,跟妈妈回家。”
女人显然有点儿慌不择路,一开始走反了方向,被其女儿提醒以后,又匆忙向另一个方向逃了。
张玲眼神犀利的扫了一圈儿,防止她逃走的几个壮汉,挂起几分嘲笑意味的笑容质问:
“哥几个,那女人都逃了。你们还继续站在这里,是准备拦路抢劫吗?”
几个多事壮汉尴尬的真想找地缝立刻钻了进去。
他们没想到看似有理的弱者,最终竟然毫无预兆的逃了。
随即各自红着脸四散也逃离了现场,只有一个脸皮厚的壮汉,舔着脸疑惑的憨笑道:
“我站在这里干嘛?”
显然是在装失忆。
略微思索一会儿,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带着几分惊慌说:
“天呐,糟糕了!都这个时间了。我是出来接孩子的。这次恐怕又要被老婆罚……”
脸皮厚的男人,没有把话说完,但众人似乎听明白了余音。
于是男人在一阵嘲笑声中迅速消失了。
两个老人面面相觑,觉得他们的机会来了。
“那个大妹……”老周想起来被女孩母亲怼的画面,立刻改口笑着摇头说,“不是,这位小姐今日真的谢谢你了。不过,我还想向你打听个事XX医院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