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声中,厅中武派众人的目光齐齐朝着徐多钱看了过去,无形的气势交汇,让徐多钱也呼吸一窒。
特别是高踞龙虎座椅之上的宋长靖,更是让他心中发寒,短短半年多过去,对方的实力又增长了不少。
不能再继续放任下去了,必须要想好对策了。
徐多钱干涩一笑:“少帮主,外事堂和纳新堂只有一位上位真君,而且张堂主受伤不轻,迄今还没有恢复,根本不是海盗的对手,所以暂时无法解决海盗之事。”
言外之意就是张新武被你打伤了,所以才无法代表文派去清剿海盗,这件事情怪不得我们文派。
宋长靖听出了徐多钱的意思:“张新武去不了,那就你去,身为帮派的大长老,总要给下面的帮众做个表率。”
“这……咳咳……”徐多钱咳了几声,无奈地道:“老朽年纪大了,前些日子贪功冒进,受了点儿内伤,暂时也无力去征讨海盗,还请少帮主见谅。”
看到徐多钱推脱,宋长靖直接问道:“养伤需要多久?”
“额……”徐多钱没想到宋长靖这样还不放过他,这是摆明了逼着他去剿灭海盗,平定安海郡南部的祸乱。
不过想到之前文派和武派商定的各自负责一方区域的海盗,如今武派负责的北方沿海已经被平定,但是文派负责的南方沿海仍旧乱成一团,他也不好意思推给武派,否则的话真要按照宋长靖所言,交出外事堂的权力了。
如今文派赖以为依仗的只剩下外事堂和纳新堂,其中外事堂的重要性更是在纳新堂之上,一旦被武派拿走的话,基本上就无力回天了。
宋长靖以此作为威胁,徐多钱就算是想要继续推脱都不能了,考虑片刻,只得无奈地道:“再给老朽半年时间,半年内老朽一定亲自率领人马,平定南部的海盗之乱。”
“好,那就以半年为期,半年内外事堂必须平息南部的海盗祸乱,否则的话就把外事堂交给其他人负责。”宋长靖直接道,把半年内出兵平乱换成了半年内必须平息海盗祸乱。
徐多钱张嘴想要反对,他说的是半年后出兵平乱,可不是半年内平息祸乱,但是看着一双双盯着他的眼睛,还有龙虎座椅上满脸森然的宋长靖,只得无奈地答应下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年前是文派势大,逼得武派不得不连连低头,就连身为少帮主的李绍宗都不得不亲自前去平乱,差点被北原国和屠龙岛杀死在海上。
如今换成武派势大,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文派,身为文派领袖的徐多钱,少不得也要走上一遭。
若是运气不好,遇到厉害海盗,甚至也是七大海寇中的其它海寇围攻的话,说不定就会陨落在海上,就看这位徐长老能否度过这一关了。
之前宋长靖顺利度过,从而逆转局势,将文派压制下来,若是这次徐长老也能够度过的话,说不定也能够扭转局势,虽然可能性并不大。
看到徐多钱老实地接下了任务,没有再耍什么幺蛾子,宋长靖也不再多待,稍微说了几句之后,就宣布散会,大家各行其是。
之所以召集各个堂口汇报帮务,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解决安海郡南部沿海的海盗作乱一事,看看文派想要拖到什么时候。
若是文派答应的话,就定下具体的时间,不让其继续拖延,如果文派不答应的话,那就顺势夺了文派手中的外事堂,进一步壮大武派的实力。
外事堂顾名思义,就是瀚海帮主管对外事务的堂口,负责跟各方对接,尤其是跟安海之上各個势力对接,通过这种对接交流,从中赚取不菲的利润,其中外事堂最赚钱的生意之一便是海上贸易,足足占据了瀚海帮数分之一的利润。
这还是在有着安海七大海寇的压制下,外事堂就能够从中收获如此之多的利润,若是能够将安海七大海寇尽数剿灭,外事堂的利润少说也能够翻上数倍,几乎赶得上其它各个堂口的总和了。
所以外事堂的潜力极大,即便现在也是文派主要的财富来源,绝不能够放任其留在文派手中。
如今在文派掌握的几个堂口中,外事堂可称第一,纳新堂就是第二了,这个就不用说了,主要是瀚海帮用来招纳新人的堂口,负责为瀚海帮各个堂口源源不绝地输送血液。
但是最近半年多以来,纳新堂所招纳的新人,基本上都被送往了文派负责的几个堂口,只剩下一些歪瓜裂枣被送到武派负责的各个堂口。
得知此事以后,宋长靖直接让各堂暂时拥有招纳新人的权力,直接取代了纳新堂的作用,导致纳新堂威望暴跌,已经远远比不上外事堂了。
对此文派自然抗议过,但是当武派拿出他们这半年来因私废公的确切证据以后,文派也蔫了,只能默认了此事。
所以只要再把外事堂拿下,文派剩余的势力只怕连一成都不到了,到时候想要将其驱逐出去,那就很容易了。
路上李筱倩出现在宋长靖身边,之前的集议她也在其中,对于宋长靖如今在瀚海帮的赫赫威风,这位红楼之主也是心中凛然。
她也未曾想到,短短年许时间,这个一直隐藏在丹堂苦修的少年,居然能够做到这一步,眼看着就要把文派彻底祛除,重新让瀚海帮恢复鼎盛。
原以为宋长靖能够帮助李绍宗度过难关就不错了,却没想到不但帮李绍宗度过难关,还即将结束瀚海帮的文武之争。
可惜他并非真正的瀚海帮帮主,否则的话以后自己就要省很多事了。
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李筱倩靠近宋长靖:“少帮主,南方沿海的局势越来越糜烂,以文派如今的实力,只怕已经镇不住局面了。”
“镇不住也要镇,若是镇不住的话,刚好拿文派去填坑,帮我们试探一下南部沿海的情况。”宋长靖冷笑道:“若非文派之前勾结海盗,又放任这些海盗在南部沿海肆虐,又怎会酿成今日之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