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阳城东,长乐坊永道街上,
望上去可谓甚是恢弘大气,精致壮阔的国公府内,
江大侯爷书房里暗掩深藏的密室中,此番,可谓又来了一不速之客……
灯影幢幢间,
眼见那身形矫健、悄然出现在密室之中的人影后,
已然袖手立于此处,等了好一会儿工夫后的江昭临江大侯爷,此刻,不由微蹙了蹙眉,沉声开口道:
“二皇子殿下,此番,你特意传言过来说要见我,乃是所为何事?”
“要知道,此处毕竟是天陵京城,二皇子你又身份特殊,而如此议和的敏感时候,若是我俩这般私下见面,被人发觉了,那可就大为不妙了……”
“侯爷放心,本王这身功夫自是不差,这一路过来,绝不会有人发觉。”
因着心中还未消的怒意,这傅昭此番的话语,不禁还颇有些怒意暗隐、语气不佳。
要说这江昭临也并不是一简单之辈,
闻得此番这傅昭出言的语气似是不对,
他不由沉吟思索了稍许,觉着今日之事貌似并无什么不妥,自己也并未有何得罪于他的地方,
故而,微抿了抿唇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二皇子可是心中有何事?本侯瞧着,二皇子的心情似是不佳……”
闻得江昭临这般满脸惑然、全然不知所以地出口相问,这傅昭的心中便可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还心中有何事?
还心情似是不佳?
本王这般心情不佳还不是因为你这厮!
现如今,倒还有脸开口相问!
若不是你突发神经地骤然递来那么一封密信,又信里信外说的那叫一个好听动人,
本王会至于沦落至今日这般骑虎难下、举步维艰的境地之中吗?
现如今,竟还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置身事外,全然不知所以的模样,还当真是演的一手好戏啊!
故而,
心里这般想着,嘴上便也忍不住带上了几分怒意地开口道:
“侯爷这话倒是说的轻巧,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此事与你江大侯爷全无干系呢!”
“此番,若不是你江大侯爷特意遣人递了密信过来,道愿以三州五郡为礼,作为与西沧议和的诚意,进而联手攻打东越,”
“本王又何至于去父皇面前提了此事,又何至于千里迢迢、奔波劳累地亲自来了你们这天陵京城!”
“可谁料到,你江大侯爷倒是嘴皮子功夫练的很溜,”
“这黑的能说成白的,丑的能说成美的,此番这议和之事也能硬生生地被你说出朵花儿来,”
“然则,嘴上说的倒的确是好听,可这实际手上的工夫,却竟半点未做。”
“待到本王长途跋涉、累死累活地来了这天陵京城,前去觐见你们皇帝陛下之时,”
“方才发觉侯爷你这一番与西沧议和,进而兼并整个天下的宏图大志,竟是半字未与那萧祁提及!”
“本王才刚刚开口,三州五郡的议和条件才堪堪提及,便被你们那皇帝陛下拒的是斩钉截铁,一点回旋之地也无……”
“偌大的天陵朝堂上,无数人都在看着本王的笑话,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丢脸面之事,”
“江大侯爷你说,对此,本王又如何能心情甚佳?”
“本侯递了密信?”
然而,闻得傅昭这一番满含怒意、忿然不平的控诉,
那江昭临江大侯爷却显得有些惑然不知所以,
他只忍不住蹙紧了眉心,望着对面黑脸气怒,一脸“都怪你这厮做的好事”模样的傅昭,
也不免颇有些不悦道,
“二皇子可莫要说笑,本侯何时向二皇子你递了密信,这般莫须有的罪名,要知道字字句句拿出来,那都是可以砸死人的!”
“故而,二皇子安放可要慎重些,这般莫名其妙地便安插于本侯头上,可不甚妥当!”
不得不说,
此番这二人的态度若是能够稍微好些,能够带上几分善解人意、理解万岁的意味在其中,
也许,便不会发展到如此局面,
说不定还能彼此冷静下来,从中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内里纰漏,再一路顺藤摸瓜地探查出其中真相出来。
可奈何经过今日的这一系列事情下来,
本就骄矜自傲、狂傲自大的西沧二皇子傅昭的耐心与理智早已用了个干净彻底
先是于议和觐见之时碰了一鼻子灰,
后来宴饮之上,因着对着那天陵皇后语加调戏之事,也弄得个气氛尴尬、不欢而散,
被使臣团里的老臣絮絮叨叨、婆婆妈妈地规劝了许久,本就很是心烦气躁了。
而御花园中,那皇后娘娘那么不经意地一出口相提,
便愈发成了这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其越思越怒,愈发地心下愤懑不已。
故而,此时此刻,
眼见着这江昭临的口气也似是随之有些不佳,更是忍不住蹙紧了眉心,颇有些不悦不耐的模样,
这二皇子傅昭的心中,怒意火气便愈发甚了
只觉着,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落到这般境地,可谓完完全全,都是此人的锅!
而现如今,反倒桩桩件件,都好似是本王做错了一般,这江昭临竟还敢一脸不悦不耐模样,还在此这般毫无愧疚悔过之心地,冲着本王甩脸子!
不得不说,当真是欺人太甚!
故而,他只冷笑一声,朝着眼前那人,嘲讽之意十足地开口了:
“侯爷这番模样,看来是不想承认了……”
“只是,侯爷你此番与本王密信联系时,所用的渠道可是与先前一样,分毫不差,而密信之中的字迹更是你江大侯爷亲笔所写,”
“如此之事,证据确凿,可不是侯爷你这么一张可说出花来的嘴想赖就能轻易赖掉的……”
“况且,三州五郡之言,也是江大侯爷你先信誓旦旦地提出来的,”
“而因着你密信之上那满是自信笃定的语气,本王方才前去寻父皇商议,方才不辞辛劳地领了这亲自前往天陵议和的差使。”
“若非如此,本王又如何会陷入如今这骑虎难下、举步维艰的处境之中!”
“故而,侯爷,想来不管怎么说,对此,你也该给我一个交代罢……”
“此番三州五郡的议和条件,毕竟乃是你先提出的,先前你未与那天陵皇帝通气商议好,本王倒是可以不管,不再加以计较,”
“可如今,本王已人在京城,议和之事已然箭在弦上、迫在眉睫,”
“江大侯爷你便总该得亡羊补牢一番,去与你那天陵皇帝好好商议一下此事,使其点头同意了这三州五郡的议和条件才是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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