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重新回到房,静心修炼了一天一夜之后,
第二日再出门时,即便我的这般装扮,足够让人一眼便认出我之身份,
然则,却因为昨日之事,
整个雾山黑市之的修士,好似都已然于一夜之间,悉数知晓了此次未都山试炼之的其“内情”一般。
现如今,即便是自己大摇大摆、不加掩饰地行于路,却也并没有太多修士关注于自己,
反倒是现如今,人人嘴,都在念着那“武痴”段子砚要寻那裴玠切磋试之事,
即便是偶有注意到我之人,却也不过只是朝我指点两句,道一番“这是那个靠着惊天气运,取得了五百多株朱焰草,拿了未都山试炼首位之人……”而已……
面对如此情景,
我只装模作样地于心暗自表达了一番对裴家三少爷裴玠的歉意之后,
便立即是转眼将其抛之脑后,此,朝着那璇玑阁所在之处大步走去……
……
璇玑阁内,
身处一楼大堂内的徐掌柜,此刻,可谓正坐在雕花织锦的太师椅,
一面举着其手镶宝雕花、望去甚是骚包的银质小镜,认真修剪着自己嘴的八字胡,
一面听着自家伙计跟自己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此次云大期间内发生之事……
“诶诶诶,我说那个小李啊!”
“我记着,你前两日不还跟我说,那个什么叫蓝宫的,可谓是厉害的很吗?以区区炼气期七层的修为,便一举夺了这未都山试炼的魁首……”
“对了,还跟我说什么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来着。”
“啧啧啧,我记着,当时你那叫一个顶礼膜拜、佩服至极呀!”
“怎么?这眼看着还没过两日呢,给转了口风了?现在说起他来,便成了一名不副实、行了狗屎运的人物了?”
……
闻得此言,
那小伙计不由顿时不乐意了,只忍不住出言道:
“掌柜的,您瞅您说的这什么话……”
“我日日在咱这店里,又没去看那未都山试炼,自然这所见所闻,皆是道听途说。”
“人家说,那什么蓝宫不过炼气期七层修为,便取得了五百多株朱焰草,夺了那未都山试炼的魁首,这听起来,自然是了不起的很!我对其出言夸赞、佩服至极那也是人之常情嘛……”
“谁能料到,昨日那段子砚去寻他试,他眼看着要兜不住了,便只能直言告知说,自己不过是碰巧行了大运,方才得了这么多株朱焰草,反正是左说右说,也全然不敢与那武痴段子砚试……”
那伙计说着,不由很是愤愤地狠狠一甩自己肩掸着的布巾,
随即,只忍不住撇了撇嘴,又接着道,
“掌柜的,您看,这都叫什么事嘛……亏我还以为那人有多了不起呢,结果,是个名不副实的!简直是欺骗我的感情呐……”
“得了吧,得了吧!还欺骗你的感情,别在这儿唧唧歪歪,装模作样的,我这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被你给恶心出来了……对了,”
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留着八字胡的徐掌柜,此刻,不由倏地从镜前扭过头来,颇有两分嫌弃地,睨着那一副“西子捧心”状的小伙计,开口道,
“我先前让你去寻的那人呢?寻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