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番,
恰于我一面饶有兴味地挑眉思虑,一面缓步走下擂台之际,
二楼雅间处,
而今,眼睁睁望着自己最得意的大弟子,被此人以一张一阶圣品烈火符,而生生毁去其丹田内境,从此,再无修仙之可能的那一潼山派掌门,
此刻,不由满脸阴鸷狠厉地重重一掌拍下,
瞬间,便将眼前那一张甚是端方厚重的实木方桌,给径直拍成了齑粉,此,簌簌坠落而下,铺散一地烟尘
一时间,不禁骇的那一面容骄矜、身着精致华丽的那一女子,忍不住猛然一个哆嗦,望着自己爹爹那满脸狰狞可怕的模样,此,脸色惨白地怔怔说不出话来
“好,很好”
那国字方脸、长得甚是端方威严,然则而今,却满脸的阴鸷狠厉之色,显得甚是狰狞可怖的,那一潼山派掌门,
此时此刻,
只紧咬着牙根,满眼的浓厚杀意,好似在噬血嚼肉般,死死地盯着底下的那一袭素衣之人,此,一字一句,狠狠开口道,
“蓝宫是吗?呵,很好!我童方记住你了!日后,若不将你挫骨扬灰,若不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难消我心头之恨!”
然而,
因着这二楼雅间的特殊设置,以及围绕在每一个雅间之外的防护阵法的作用,
故而,此番,
那一满脸阴鸷狠厉的潼山派掌门,此,杀气满溢地,一字一句阴狠道出这一番话的模样,以及这想要让我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的暗里心思,
便被此阻隔在了这一方小小的雅间之内,并无什么太多人知晓
而与此同时,于下方所在,
原本因着这突如其来间,便陡然天翻地覆的战况,而有些措手不及、变得鸦雀无声的观众席,
此刻,在闻得这意味着试结束的清越钟鸣声后,便好似终于反应过来了般,刹那间,便瞬间沸腾起来
而此时此刻,
望着七号演武台,那庄启几乎是血肉模糊、浑身焦黑,只剩半口气地凄凉趴于地面之的惨状,
观众席,有那么些较为心软的修士,此刻,不由抬手拍了拍心口,可谓颇有两分惊惧后怕地,忍不住开口道:
“这,这蓝宫下手未免也太过狠厉了些吧?擂台之,重伤于他人,使其只剩下半口气也算了,竟还借此毁了那庄启的丹田灵境,这,这简直是生生毁了人家的修仙大道啊!”
而闻得如此感慨,坐于其旁侧的另一名修士,此刻,却是显得甚是不以为意,
他只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手磕着手的瓜子,眯眼望来,此,甚是随意地开口道:
“怎么?你以为这算狠厉,这算凄惨了?要我说,这蓝宫好歹还给那庄启留了半口气呢,虽然以后都修不了仙,但好歹还保住了命不是?你再瞅瞅旁侧那个”
说着,他只抬嘴努了努,一面磕着瓜子,一面以眼神示意旁侧演武台,那已然是软趴趴垂了手,再无生机、再无声息地被此抬下演武台的另一修士,只继续不甚在意地开口道,
“喏,旁侧那个,那可是连半口气都没给剩下,直接便给一命呜呼、见了阎王啊”
荏苒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