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胳膊被掰住按在地上的贾琏,连声嚷嚷“好大的胆子,敢跟爷动手...哎呦呦~”
“陈公子。”一旁的平儿连忙劝说“莫要如此,都是误会。”
按着贾琏的陈然,冷声开口“贾公子,是你夫人请我来的。”
“什么?”贾琏错愕,旋即大怒“贱人!勾男人都勾到家里来了,我要砍了她...”
平儿知晓贾琏喝酒冲动起来,真能干得出拿剑追砍二.奶奶的事儿来,急的手舞足蹈慌忙解释“不是不是...”
陈然大手发力,压的贾琏嗷嗷叫“别耍狠了,我是来拜访政公的,你夫人请我来,是商议贩卖私盐的事儿。”
‘呃~~~’
此时的贾琏,犹如被卡住了脖子的鸡,发不出声来疑惑望着陈然。
一旁的平儿,同样是满眼震惊。
大手发力将贾琏拎起来,直接按在了椅子上“上次尊夫人就请我帮忙,寻金陵知府相助送了批私盐出去,可是赚了不少。看来是上瘾了,这次请我来又想再做一次。”
贾琏不恼了,目光疑惑的看着他“你究竟是谁,凭什么让金陵知府帮忙?”
他是负责操持贾府外务的,自然懂得私盐生意的暴利。
自家若是能做上这等生意,那简直就是日进斗金。
“在下陈然,乃江陵知府幕僚。上次尊夫人透过我的关系,请江陵知府帮忙,拿下了一批私盐在金陵出手,获利颇丰。”
贾琏面露恍然之色“我就说呢,她私房钱多了那么多。贱人,赚了银子居然不告诉我!”
他到是不在乎贩卖私盐,违反国法什么的,只恨王熙凤赚了银子不给自己。
“在下恰逢其会,遇上政公落水...”
陈然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换上贾琏衣服的事情主动告知。
冷静下来的贾琏,也是恍然。
他这才认真打量着陈然。
仔细一看,此人容貌气度,谈吐举止皆是上选,尤其是身强体壮,自己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鼓鼓囊囊满是男子汉气概。
“陈兄。”贾琏换了副脸孔“请坐,请坐。”
转头又呵斥平儿“还不上茶?”
贾琏笑嘻嘻的询问“敢问陈兄,那贩卖私盐之事...”
“与我无关。”陈然当即摆手“这是尊夫人的生意。”
贾琏瞪着端茶的平儿“夫人呢?贵客在此,人跑哪去了?”
“去荣禧堂了,政老爷那儿...”
“嘿。”贾琏翻了个白眼,自己那位宝兄弟,可真能惹事儿“去叫她回来!又不是太医,在那边添什么乱。”
心中的念头则是‘家里这些破事,哪有赚银子来的重要。’
平儿应声,去寻王熙凤去了。
贾琏这儿,热情的招待陈然,热情的让人都有些不自然。
好在陈然经验丰富,闲谈聊天直到面色不爽的王熙凤归来。
“呦~~~”
哪怕有客人在,王熙凤也没忍住冷嘲热讽“咱们爷,怎么舍得回家了。”
喝了酒的贾琏也是个混不吝“再不回来,家里的银子全都落你手里了。说!上次卖私盐的银子藏哪去了?”
王熙凤当即变了脸色,急忙上前捂他的嘴“你疯了,这种话也能随便说的?!”
大周朝这儿,贩卖私盐可是要掉脑袋的。
“哼。”贾琏挥挥手,让那些丫鬟婆子们都滚出去。
“说罢,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熙凤有些犹豫,这事儿不好开口。
她暗地里做放利生意,有户人家周转不过来,就拿了南边的一批私盐抵偿。
王熙凤哪有这方面的路子,后来还是从王家那儿打探得知,江南各地私盐出售都是有各自地盘的,早就被大盐枭们瓜分殆尽。
想要出手获利,除非是能走通至少是金陵知府这种级别的路子。
再之后,就有了上次请陈然帮忙的事儿。
现在的话,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好说啊。
可话赶到了这個份上了,她只能是含糊过去“上次做生意,有人抵了批江南的盐,就请陈公子帮忙,走通了金陵贾知府的路子,帮忙出手。”
“这次又弄了一批,请陈公子来,就是想再问问贾知府,能否帮个忙。”
这话说的陈然都笑了。
你这是当人家贾知府,是你们贾家的家仆呢。
帮忙出售私盐,这可是担了多大的干系?
不给好处不说,居然还想着得寸进尺再来一次?
上次都是依靠陈然的面子,人家贾雨村才愿意出手相助。
这次还想要空手套白狼,做梦去吧。
“此事,恐不容易。”
陈然连连摇头“上次贾知府能帮忙,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次,难。”
说难,其实就是拒绝。
只可惜,王熙凤与贾琏见不得银子,哪里会在意这些,连声表态‘就是帮个忙而已,又没多大事。’
王熙凤甚至直白的说“就算是被抓着了也没事,扬州城的巡盐御史,那可是咱府上的姑爷!”
陈然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这是为了银子坑了贾雨村还不够,还想把林如海也给拖下水?
真以为这大周朝的天下,是你们家说了算了?
林如海与贾雨村的头上,还有那么多的官儿,甚至还有穷疯了的皇帝!
懒得跟这对贪婪夫妇说废话,他干脆起身“此事在下无能为力,告辞。”
这夫妻俩将人情当成抹布用,再跟他们待下去,影响智商。
望着陈然坚定离去的背影,醉意清醒不少的贾琏,喝问王熙凤“那批私盐,究竟值多少银子?”
王熙凤红了眼。
上次占了个大便宜后,她就像是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这可比放利钱赚的多。
这次是筹划了好久,筹措银两安排人手南下,租用船只买了一大批的私盐,准备在金陵城那繁华之地大赚一笔。
可现在陈然不帮忙,那岂不是打水漂了?
“能卖三万两银子!”她咬牙切齿的盯着贾琏“没有陈屠户,还吃不上带毛猪了?你去,你去给那贾雨村写信,让他把盐给卖了!”
贾琏也是个不懂事,被数万两银子的财富给迷了眼睛,美滋滋的跑去写信去了。
他也不想想,人家贾雨村走的是贾政的门路,凭什么帮你们办事。
果然,走朝廷的驿站系统,快马加鞭的送急件,半个多月之后,贾雨村的回信就送到了王熙凤的手上。
她不识字,只好将书信给了一直盯着此事的贾琏。
“好大的胆子!”
看完了信件,贾琏勃然大怒“居然让我别触犯国法?什么国法!我呸!”
夫妻俩叫骂了一番,却是无可奈何。
人家贾雨村是金陵知府,可不是他们能够指使,乃至于下黑手的。
“那贾化走的是政老爷的门路。”王熙凤给贾琏出馊主意“要不你去寻政老爷帮忙?”
贾琏也不傻,啐了她一口“你怎么不去寻王太尉帮忙?”
无论是贾政还是王子腾,都不可能帮他们做这种事情。
一想到自己之前投入了大笔资金有可能打水漂,王熙凤眼睛都急红了“要不然,请姑老爷帮忙?”
“滚!”
贾琏都懒得搭理这个疯女人。
让巡盐御史帮忙出手私盐,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的王熙凤,此时已然是心慌意乱“那么多盐放在南边,每天都要付仓库与船的租金。而且若是被人查到了,那可就...”
贾琏比她还要焦急,三万两银子就放在面前,可却是看得到拿不到,真的是心急如焚。
他忍不住的询问“上次是怎么办到的?”
“就是那陈然,写了封书信给贾雨村,那边就给办了。”王熙凤也是疑惑“我还以为很简单...”
贾雨村是陈然的舔狗,有陈然开口自然事情简单。
可现在他们自己上场,立马就麻爪了。
“还得找他。”贾琏当即起身出门“我去!”
贾琏去了个寂寞,压根就没见着人。
家里人说的很清楚,要备战即将开始的春闱大比,人都住在了书院里,压根就不在家。
至于梅山书院这儿,到了这等关键性的时刻,除非是家里发生了泼天的大事儿,否则谁也见不到那些紧张备课,即将下场参加春闱的举子们。
王熙凤夫妇俩的焦虑值,随着时间的流逝疯狂上扬。
陈然这儿,的的确确是在认真读书。
并非是单纯的为了过科举,更多的是感受这等与高考前类似的气氛。
人生不同阶段,总要有些特别的经历才是。
至于说科举的事儿,他是压根就不担心。
已经升任礼部左侍郎的郝知府...现在是郝侍郎了,已经提前暗中给了他提示。
直接给题目这种事情不可能,不过提示到位那就足够。
陈然跑了一趟大明世界,将郝侍郎给的提示告知了周延儒。
“此事易尔。”周延儒捋须而笑“我来办。”
他是非常自信的,因为他参加科举的时候,会试的时候就是第一名的会元!
之后殿试的时候,更是出类拔萃直接被点为了状元。
有他全心全意的出手相助,科举考试什么的,陈然肯定没有压力。
拿到了周延儒做出来的卷子,陈然要做的就牢记背熟,以及锻炼书法笔力。
科举考试的时候,字体是否整洁美观,也是极为重要。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终于是到了开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