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秣建的金桃】
特殊物品
不可带出本次事件
种下后用天瑞浇灌,有一定几率获取珍贵的植物果实。
取下果实后,可用天瑞再次浇灌根枝,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备注:撒马尔罕的金桃是只有在这个时代才能显露于世的珍宝!
用红水银种出来的果子,吃多了不会重金属超标吧?
秦淮一边脑洞大开的胡乱想着,一边将通体灿金,仿若摆件的桃子收起,开口问向身旁的军卒:“武库收拢的西夷甲胄都在哪,带我去看看。”
“将军,那些军械都已移交到了符甲监,大匠们好像在商量着用它们帮您强化【飞骑卫】呢。”
说到【飞骑卫】,年轻军卒看向秦淮的目光里透出了一抹艳羡。
“知道了,我自己去就行。”
秦淮大手一摆,示意军卒不必跟来。
转出库房,顺着街肆一路向前。神武军士卒正三三两两一组,有的在往城墙方向运送炮弹滚木,有的则手提刀枪在城内巡逻,一派风雨欲来的肃杀氛围。
推门走进符甲监的临时驻地,宽广的屋子里到处都摆着盛有金属零件的木盒铁箱。还有一些大型的冶炼用具,像是熔炉风箱,螺旋钻之类的,甚至还有一台半新不旧的加工机床。
匠人们正围在三具拆解程度不一的【狂狮Ⅱ型】旁边,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秦淮悄无声息的走到众人身后,想要听听看他们打算怎么强化自己的【飞骑卫】。
“以这些合金的强度来估算,西夷人的技术绝对不止天瑞浸泡那么简单。我们应该尝试更多不同比例的金属掺杂和冶炼工艺...”
说话的人秦淮见过,就是之前那个身穿机械臂的随军匠人,现在正手拿一块灿金护甲对着众人侃侃而谈。
姓名:吴输
官职:符甲监监作
专精:军技60%,炼金55%
状态:敏思(过目不忘,思维迅捷),巧手(手部极为稳定,堪比高精度机床)
“这动力炉设计也跟詹氏定理相悖,真搞不明白这些符甲是怎么散热的,西夷人就不怕披甲人被烤熟吗?”
另一名留着络腮胡的匠人正拿着一個被钝器粗暴砸开,只能勉强看出大体结构的动力核心,眉头紧紧皱起。
【‘涅米亚’一代动力核心】
品质:稀有
状态:破损
产地:密涅瓦机关
为机动甲胄增加最多40%的峰值出力和20%的输出稳定性,狂狮Ⅱ型专用。
“还有这东西,看样子跟脊椎差不多,但全是细针,穿戴者该怎么穿呢?总不能生生扎进皮肉里吧?”
...
诸如此类的问题不胜枚举,但经过这帮匠人的漫谈,秦淮也搞明白了一个事儿。
那就是大唐的符甲体系是怎么来的。
与发掘了阿瓦隆遗产的弥赛亚圣教不同,大唐的机械理论体系更基础,但也更全面。
而这些知识似乎都跟上百年前的某个人脱不了干系。
詹氏理论...詹跃进?
听着匠人们的讨论,秦淮突然有些好奇大唐境内的经济和生产力发展情况。
有对外战争转移矛盾,那安史之乱还会发生吗?
秦淮摸了摸下巴,眼中有精光闪烁。
“将军大人,您有什么看法?”
匠人们早就注意到了在聚精会神听着的秦淮,不过一直未见他动作,就没去主动打扰。
“能凑出一套完好的狮子甲吗?我想穿上试试。”
秦淮也不墨迹,一屁股就坐到了那具协助狮心骑士们穿戴【狂狮Ⅱ型】的半月形甲胄悬架上。
“有,还不少。”
吴输点点头,借助机械臂的巨力从后方搬来了一具灿金色的巨型机动甲胄。
“但将军大人身形魁梧,也只有这具巨甲可堪一用。”
将身体勉强塞进约莫三米的狂狮Ⅱ型,秦淮勾动手指尝试连接腕部装甲和手部铁指。
随着十指一一挂上甲躯内嵌的环锁,金色巨狮开始了时不时的握拳、抽搐。
符甲匠人们围住一旁的铜质仪表盘,实时监控着气压、电压、流速、温度等各项数值,全方位收集着这具甲胄的状态数据。
“蒸汽压150%,三相阀流量3倍,冷凝管开启,燃烧喷口全开...”
“把蒸汽压和流量下降两成。”
想了想,秦淮还是决定先降低这具【狂狮Ⅱ型】的出力和爆发,适应一下再说。
随着机械状态逐渐调试好,正在操控【狂狮Ⅱ型】的秦淮感觉有些奇妙,就像是游惯了浅水区的初学者突然被丢到深水区一样。
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个中滋味儿嘛…只有下水的人才明白。
不一样的出力方式、不一样的反馈体验...
跟【狂狮Ⅱ型】比起来,单一动力核心的【飞骑卫】有点像是大玩具。
输出马力还是有差距啊。
秦淮皱了皱眉,但没多说什么。
咔哒~
面罩落下,遮蔽了冷肃面容。
从手指开始动起,金色巨狮缓缓的颤抖了起来,接着是手腕、肘部和肩部,各处蒸汽闸口开合,随着嗤嗤的喷气声,白汽从排气口中涌出。
脊椎解锁...腰椎解锁...四肢弹性锁定...膝关节开放...金色巨狮内部传出细润的摩擦声。
秦淮摸索着将甲躯内部的组件一一解锁,肌肉与机械缓缓贴合,带来的操控体验与【飞骑卫】大相径庭。
如果硬要说的话,【飞骑卫】就像是外骨骼装甲一般为穿戴者提供着不俗助力。虽然出力较低,但自由度很高,穿戴者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各种搏斗技巧,很适合神武天骑这帮杀胚。
而【狂狮Ⅱ型】则更像常规认知里的机甲,穿戴者不需要大力出奇迹,只需要操控方向规划动作,无匹的机械动力便会替他完成想要的效果。下限着实不低,但上限也就那样。
嘭嘭嘭~
巨大的金色狂狮用双掌抓紧支架两侧的扶手,缓缓起身。
匠人们只听见甲胄内部传出一连串轻微的爆响,就明白那是高压蒸汽在打通整具甲胄。
蒸汽携带着充沛的动力,灌注了金色巨狮的全身上下。
秦淮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凭借着远超常人的身体平衡和炼金知识,它松开了双手,缓缓站直,并稳稳地用自己的双腿站住,没有摔倒。
“平衡性良好,负载压力很轻,差不多是【飞骑卫】的五分之一。”
沉稳有力的声音自面甲下传出,秦淮抬起胳膊,示意众人让开。
“去把萧规找来,陪我练练。”
秦淮的腿部肌肉开始进行尝试不同的发力,意图迈步行动。试探了一会儿后,金色巨狮缓缓地踏出了第一步,第一步走得有点重,但第二步就自然了很多,它谨慎地前进,就像蹒跚学步的幼童。
随着秦淮根据皮肤肌肉间的细微应力差进行不断调整,甲胄内部的机械运转声越来越轻微。
“协调性还可以,常规移动应该没什么问题。”
秦淮操控着金色巨狮走出符甲监,到了颇为宽广的街肆之上。
靠近怛罗斯城门的街肆经由两场大战之后已经破破烂烂,所以神武军干脆就将民居拆除,将街肆修成了一座校场。
“将军,您找我?”
萧规大步走到秦淮身边,跟着来凑热闹的还有右果毅夫蒙茂杰。
“我要测试下西夷人的甲胄性能,你陪我试试拳脚。”
萧规微微一愣,但还是拱手称是。
“是!”
“将军大人身上这具甲胄应该被西夷人做过深度强化,出力和装甲厚度等各方面都不是一般甲胄能比的。左果毅小心了。”
吴输检查了下二者状态,尽职尽责的提醒了一句。
“谢了。”
萧规点点头,严阵以待的望向金色狂狮。
秦淮抬起巨掌,动作有些怪异的朝【飞骑卫】勾了勾手。
“来!”
话音未落,【飞骑卫】便毫不迟疑的捏紧符甲铁指,脚下爆步,巨拳自下而上挥出绯红流影,目标直指金狮胸膛。
面对萧规这记简单利落的重拳,秦淮双眼微微一凝,心头瞬间浮现出了十数种破招。
但机动甲胄的反应速度远不如他已圆融如一的坚实肉躯,无奈之下秦淮只好选择最笨但也最有效的应对方式。
硬碰!
一大一小两只拳头在街肆中悍然相撞,生生爆开一圈透明气浪。
秦淮感受着双核‘涅米亚’的澎湃出力,脚下一错,【飞骑卫】就顺着灿金巨臂擦过,将力道卸了出去。
“再来。”
绯红兜鍪轻轻点了点,浓密蒸汽自甲缝中鼓出,鬼魅般的身形顿时贴近。
动力核心倍速旋转,【飞骑卫】带着白色的蒸汽流扑击而来,高速的运动中,绯红拳掌带着数米长的凄厉流光直奔狂狮要害。
秦淮不闪不避,虽然明知金色巨狮的自由度和反应速度不够,但依旧扭腰摆臂,意图借助【飞骑卫】的压力来测试这具甲胄的操作弹性。
流光跃动,金狮咆哮,浓密的蒸汽云中,绯色团华和灿金光芒交替闪烁。犹如两颗炽阳。
密集的拳影仿佛金属的狂风暴雨,清脆连绵的轰鸣声震动着整座校场。
金色巨狮闲庭信步,两只胳膊抱架挡在胸前,只守不攻,显然还有余力。
“差不多了,停吧。”
萧规立马收手,甩了甩酸胀疼痛的双拳,旁边观战的匠人们赶忙上前将【飞骑卫】的符甲卸下送去修复。
“将军,感觉如何?”
吴输看着金色巨狮身上坑坑洼洼、被砸得凹凸不平的装甲板,一边啧啧称奇,一边询问着秦淮的感受。
“跟【飞骑卫】各有千秋吧,这具甲胄耍起来不那么得心应手,但负载和消耗也确实小得多。”
秦淮耸耸肩,抬步走回了甲胄悬架。
“把这具甲胄修好,更换涂装,列为我的备用甲。”
“喏”
吴输点点头,不过神色有些犹豫:“大人,您不试试那具敌酋的吗?”
“那具甲胄的关键部件被我劈坏了,在修好之前,是穿不上的。”
脱下甲胄的秦淮摇了摇头,拿起那根暗金脊椎,捋着密密麻麻的硬金电极给吴输看。那上面不仅少了几根电极,还有一根裂缝自下而上贯穿了小半脊椎。
“明白了,我们会努力尝试修复。”
秦淮拍了拍吴输有些粗犷的机械臂:“这个不急,你们还是先跟军器监合计合计,多修几门重炮吧。”
“喏!”
“去吧。”
秦淮将暗金脊椎递回,抬眼望向在一旁等了许久的夫蒙茂杰。
“神武军的驻防怎么样了?”
“南石和西木两道城门都已修缮完毕,垛墙上的火器除去西夷人的龙吼重炮和爆炎开花炮外,虎蹲和破山也正在部署,东南西北四门的驻兵比例分别为二三三二,武鹰和踏白也都撒了出去,只要西夷不会飞,他们就别想无声无息的摸进来!”
神武幕府的安排没什么问题,秦淮点点头,算了算时间,安西和北庭的回信应该也到了。
“龟兹和庭州那边怎么说?”
“正见大人和岑书记已派八千精锐挺进碎叶,突骑施的吐火仙可汗亲率重骑自天山北麓奔袭而来,约莫再有数日便能赶至怛罗斯。”
“南疆呢?西夷人的甲胄机动性很强,得当心他们趟过乌浒河,借道葱岭,从天山南麓直取疏勒。”
秦淮看着视野中的阎浮地图,发现兵力大多被集结在北域,而有高原险峰的南疆却兵力空虚。
“岑书记已修书两封送往大勃律与逻些,大勃律的赤德光军已分出大半与碛西军汇合,打算分别驻守在疏勒、于阗。”
“左金吾(高仙芝)还没动身?再晚点昭武九姓估计要被西夷清干净了。”
“二哥还没回来,长安也并未有鹰信放出,左金吾目前的动向,确实不清楚。”
夫蒙茂杰想了想,又翻出甲兜里随身携带的信件邸报查了查,才开口给出一个不确定的回答。
“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枕戈待战。我们前几天刚拔了西夷的钉子,这段时间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喏!”
秦淮站在怛罗斯的城墙垛口之上,穷尽目力望向西南极远。
那里,隐隐有着尘土飞扬。
“这场战争,也许从来不是三方的博弈,而是...整个世界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