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稹拱手一笑:“王大侠谬赞了。”
王元霸感慨道:“之前听说我小婿家中出了变故,后来亏得辛探花出手,方才脱了危难,若不是辛探花,恐怕老夫就要老年丧女了,真是大幸啊。
辛探花,你就是老夫的恩公,老夫年纪大了,跪你怕你不喜,伯奋,替你爹我向恩公磕头!”
中年汉子王伯奋有些不太乐意,但父亲吩咐,只能照做,但难免有些磨蹭。
辛稹笑着双手过来搀扶,口中道:“哪里当得起王大侠的感谢,我与平之乃是师兄弟,伯奋大叔也算是我的长辈,当不起的。”
王伯奋却是执意跪下,甚至用了内力,然而辛稹伸手过来,他却是再也跪不下去了,王伯奋吃了一惊,猛力往下一跪,但却是纹丝不动,抬头却看到辛稹若无其事的笑着。
王元霸眼睛眯了眯,随即大笑起来:“原来辛小哥竟是我那平之孙儿的师兄,那可是太好了,哈哈哈!
辛小哥,你一定要在家里住下,让我王家好好地招待你,以感谢你对我女儿一家的帮助。
辛小哥,你可不知道,当我知道我女儿一家出事的时候,那是五内俱焚,恨不得马上跑到福建去,可那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这段时间听说我女儿一家去了陕西,原本我已经是想着这段时间就去看他们的,没想到你先来了,真好,真好,哈哈哈!”
辛稹笑了笑道:“住下就不必了,我还另有要事,这回就该走了。”
王元霸握住了辛稹的手道:“那如何可以,辛小哥一定要留下来,让老夫好好地尽尽心意,不然我这心里实在是过不去啊。”
辛稹还是摇头坚定要走。
王元霸叹了一口气道:“既然辛小哥有要事要走,那老夫也不敢耽搁,但总得容老夫看了信,然后好好想一想给女儿回一封信,你看如何?”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辛稹点头道:“行,合当如此。”
王元霸喜道:“伯奋,快去给辛小哥准备房间,今晚便在家里休息,然后让人准备一下酒席,今晚老夫要亲自为辛小哥接风洗尘,通知你弟弟也要回来,一起跟着老夫感谢辛小哥。”
王伯奋赶紧道:“是。”
王伯奋便要带辛稹去歇下,辛稹笑道:“天色还早,我便去外面转转,待到吃饭时候再来。”
王元霸闻言笑道:“辛小哥第一次来洛阳,恐怕是不熟悉各处景点,不如让伯奋带你去逛逛吧。”
辛稹摇头道:“那倒是不必了,我不过是去随意走走,不会走远的,晚上一定过来。”
王元霸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道:“也好,那辛小哥务必在酉时回来。”
辛稹笑着点头,然后便自己悠悠然出了王府,走了一段路之后,眉头一皱,然后忽而钻进一处巷弄,越过巷墙消失在洛阳之中。
一会之后,从某一处巷弄走了出来,这才感觉身后少了盯梢的目光。
辛稹冷哼了一声,然后在洛阳的街巷里游荡起来,经过一家书坊,在里面看到有卖竹箫的,便随手买了一根。
一会之后游荡至东城一处窄窄的巷子中,巷子尽头,却是好大的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
辛稹刚刚踏进巷子,便听到琴韵叮咚,有人正在抚琴,小巷中一片清凉宁静,与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辛稹笑了笑心道:算是找到地方了。
便在此时,铮的一声,一根琴弦忽尔断绝,琴声也便止歇。
一個苍老的声音说道:“贵客枉顾蜗居,不知有何见教。”
辛稹朗声道:“竹翁,在下曾听说过一曲琴曲,美妙如同天籁,过后十分怀念,只是再无人能够吹奏,颇为遗憾,听闻竹翁琴技高超,因此前来,想请您弹奏一番,让在下再饱一次耳福。”
绿竹翁嗤笑一声:“你说让我弹我就弹,你当你是谁呢,滚蛋!”
辛稹笑道:“这曲谱可是曲洋与刘正风合作谱就的,难度极高,不然我也不至于跑来洛阳找你试试。”
里面沉默了一会道:“琴谱带来了吗?”
辛稹道:“带来了。”
“拿进来吧。”
辛稹进了里面,只见得里面有五间小舍,左二右三,皆以粗主子架成,,一个老翁从右边小舍走出来,看了一下辛稹,然后道:“琴谱给我。”
绿竹翁拿了琴谱,便径直往小舍而去,一会之后,又听得琴声响起,优雅动听。
辛稹倒是有些好奇,其实他根本没有听过这首曲子,刘正风带着一家人仓皇出海,只留下曲洋,曲洋在瀑布下也没有弹奏。
这琴谱是曲非烟给他的,不过他自己不会弹琴,只会吹竹笛。
好在箫对指法要求比笛子的指法要求低多了,虽然箫的气息要求高,气息很难控制和把握。
但气息对于辛稹这种内气高手来说是最简单的事情,所以稍稍一下子便上手了。
辛稹倒是试着吹过这笑傲江湖曲,但用琴弹奏却是第一次听。
只不过弹不多久,突然间琴声高了上去,越响越高,声音尖锐至极,铮的一声,断了一根琴弦,再高了几个音,铮的一声,琴弦又断一根。
绿竹翁恼道:“你这琴谱好生古怪,这哪里是人能够弹奏的!我试一试这箫谱。”
随即箫声传出,一开始悠扬动听,情致缠绵,但后来箫声越转越低,几不可闻,再吹得几个音,箫声便哑了,啵啵啵的十分难听。
绿竹翁叹了一口气道:“你是不是拿来逗我的,这琴谱箫谱这么故作玄虚,跟人开玩笑呢,如何能够吹得出来?”
辛稹笑了笑道:“琴我不会,但箫却是可以吹出来的。”
绿竹翁不服气道:“我看你带了一根箫,那你倒是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