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稹惊道:“五宝花蜜酒?蓝教主,你这礼有点重了。”
蓝凤凰笑道:“辛公子敢不敢喝?”
辛稹笑道:“朋友请喝酒,哪有不喝的道理,若是不喝,那就太不够朋友啦。”
说着辛稹便接过五宝花蜜酒,一口将酒水喝进口中,甚至连那五条毒虫也尽皆吞进腹中。
蓝凤凰大喜,起身便搂住了辛稹的脑袋,在他脸颊上亲了亲笑道:“这才是好弟弟呢。”
辛稹坦坦荡荡的笑了笑道:“那以后我可就叫你蓝姐姐了。”
蓝凤凰喜道:“叫什么蓝姐姐,就叫姐姐,叫蓝姐姐还是生分了。”
辛稹笑着点头道:“行,以后就叫姐姐。”
蓝凤凰甜腻的应了声:“哎,好弟弟。”
两人相视而笑。
五霸岗还没有到,蓝凤凰便拉着辛稹问道:“好弟弟,姐姐听说你曾是个朝廷大官,被奸人所害,因此流落江湖,你要是没有地方可去,要不跟姐姐去苗寨好了,你去姐姐的苗寨,保管你生活甜蜜蜜。”
辛稹摇头道:“姐姐,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蓝凤凰道:“也是,我那朋友……嘻嘻,她肯定不会让你去我那里的。”
辛稹笑而不语。
忽而外面健壮汉子道:“教主,有状况。”
蓝凤凰十分矫捷,光着脚丫窜到窗旁掀开车帘往外看,辛稹也伸出手掀开一角。
车辆似乎到了一处镇上,车窗外是一家饭店,店堂中坐着一个矮小道人,却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余沧海坐在一张小桌旁,桌上放着酒壶筷子,三碟小菜,一柄闪闪发光的出鞘长剑。
而围着小桌子的却是七条长凳,每条凳子上坐着一人,这些人有男有女,貌相都颇为凶恶,各人凳子上均置有兵刃,七人一言不发,凝视余沧海。
身处重围之中,余沧海却是甚为镇定,左手端着酒杯饮酒,衣袖竟是没有丝毫颤动。
蓝凤凰佩服道:“这矮子被桐柏二奇、双蛇恶丐严三星、长发头陀仇松年、西宝僧人,玉灵道人、张夫人等人围着,竟然还是这般镇定,也是了不起啊。”
辛稹看了一下那七人。
一個眇目中年妇人,一个眇目男子,使黄金拐,想必便是桐柏二奇。
仇松年应该就是那头陀打扮使一对弯刀的男子,
玉灵道人做道人打扮使八角狼牙锤,
西宝和尚穿血色僧衣,使纯钢钵钹,
严三星做乞丐打扮,甚至养了两条蛇,
张夫人做妇人打扮使短刀。
正打量间,场间也有了动静。
围着余沧海七人纷纷摸向兵器,看着便要同时进袭,余沧海哈哈一笑:“倚多为胜,原是邪魔外道的惯技,我余沧海又有何惧?”
桐柏双奇中的眇目男子忽而道:“姓余的,我们并不想杀你。”
眇目妇人道:“不错,你只须将辟邪剑谱乖乖拿出来,我们便客客气气的放你走路。”
蓝凤凰诧异低声道:“弟弟,不是说你保护了林家子,击溃余矮子么,怎么辟邪剑谱到了他的手上了?”
辛稹笑道:“剑谱还在我林师弟手上,余沧海是偷腥不成反惹了一身骚了。”
蓝凤凰笑道:“该他,那咱们就不管他了,活该他死在此地,谁让他得罪了弟弟你呢。”
辛稹稍微一思忖,起身道:“倒是没有这个必要。”
辛稹掀开车帘下了车,顿时引起了店堂中众人的注意。
余沧海看到辛稹,脸色顿时有些变化,但依然没有说话。
辛稹满意点头,余沧海没有祸水吸引,倒是值得救他一救。
桐柏双奇等人看到辛稹,见其所乘坐大车随从,其风采亦是常人难及,恐怕不是寻常人,顿时起了防御之意。
辛稹笑道:“诸位英雄,在下辛稹,可否听我一句劝?”
这话一出,围堵余沧海七人顿时大吃了一惊。
“你是辛探花?”
“是了,传闻辛探花乃是人样子,貌胜潘安,可不就是这般模样么?”
“啊,竟然是辛探花?”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齐齐与辛稹拜了拜道:“在下周孤桐(吴柏英、仇松年、灵玉……)见过辛探花。”
见到这些人毕恭毕敬的与辛稹行礼,余沧海一直镇定的神色顿时大变,心想这些人怎么会对辛稹这般恭敬?
虽说辛稹的确是剑法绝高,但这些桀骜不驯的邪道人物,就算是对上少林方证大师,恐怕也不会这般客气,甚至有可能会污言秽语辱骂一番。
辛稹笑道:“诸位英雄,辛稹本不想理会此事,余沧海与我也算不得朋友,甚至有点恩怨,但这事情有点误会,我既然碰见了,那便给你们解释一下。”
仇松年道:“辛探花请吩咐。”
辛稹摆摆手道:“算不得吩咐,就是解释一下,林平之是我护送的,余沧海想要劫走辟邪剑谱,但没有在我手上讨得便宜,所以那辟邪剑谱还在我师弟手上。”
众人面面相觑。
张夫人道:“既然辛探花这般说道,那我们肯定是信的,那就这般吧。
不过辛探花您说余沧海与你有仇,要不要我们帮您拿下他,交予你处置?”
余沧海脸色一变。
辛稹看向余沧海,笑了笑道:“不必劳烦诸位了,但还是多谢诸位的好意。”
玉灵道人见状道:“行,那就听辛探花的,那我们先走一步了。”
辛稹点头道:“慢走不送了。”
那七人纷纷与辛稹告别,一会就走得精光。
余沧海警惕地看着辛稹。
辛稹走过去坐下道:“余掌门,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不请我喝杯水酒?”
余沧海深深地看了辛稹一眼,然后扬声道:“掌柜上酒。”
在后厨躲了许久的掌柜赶紧拿出来酒水碗筷给摆上,然后就快速跑回后面躲着了。
辛稹看着空空如也的酒碗不动弹。
余沧海咬了咬牙,端起酒瓶给辛稹倒了一碗。
辛稹满意点头道:“想要喝余掌门一杯酒还真不容易呢。”
余沧海低声道:“今日多谢了。”
辛稹笑道:“上次在刘府的时候,你青城派的弟子对我还是颇为礼敬,听说是你交代说要对我以师礼待之,我很感动。”
余沧海绷着张脸道:“我怕他们不知死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