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一时脱离占据,辛稹倒也没有再跃入战场之意,就站着看着凉亭中的交战。
却见向问天用手中铁链,大战正邪两道十余位高手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辛稹暗自点头,向问天应该不会有事,以他的武功,就算是打不过,自己逃脱应该问题不大。
只是见到向问天,他之前一些没有考虑到的问题也随之浮现。
之前他想过通过任盈盈结交依附日月神教的地方豪雄,以增强剑宗的对江湖的掌控力量,却没有仔细思考过任我行的问题。
要不要让任我行脱困?
任我行是一柄双刃剑,他若是脱困,有好处,也也有坏处。
好处是任我行脱困会让日月神教内部权力斗争达到巅峰,可以大幅度的削弱日月神教的力量。
然而,任我行却是一代枭雄,他的能力比起东方不败与杨莲亭的组合来说,不知道胜出多少去。
东方不败-杨莲亭执政期间,他们忽略依附日月神教的地方豪雄,这份力量其实才是日月神教最广大的力量,但他们却只着眼于日月神教本部的斗争,可见其浅薄。
任我行若是出来,虽然斗争中削弱了本部力量,但他立即将地方豪雄的力量整合起来,立时便形成了煌煌大势,若不是任我行自身身体出了问题,那这个江湖最后是正道说了算还是日月神教说了算,那还真说不一定了。
哪一种才是最符合辛稹,或者说最符合华山剑宗的利益?
辛稹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都难以判断。
剑宗要走一条什么样的道路,才能够真正在江湖中崛起,这是一个问题。
剑宗最终要在江湖上处于一個什么样的位置,达到什么样的一个高度,这是另外一个问题。
这是辛稹这些时间不断在思考的问题。
以辛稹前世的经历也好,这一世在朝堂中的经历也好,无不证明他是一个有大抱负的人。
辛稹不会仅仅满足于剑宗能够传承下去,若只是这么个念头,以他对未来大势的了解,他们剑宗只须避开这几年的残忍厮杀,便足以传承下去。
甚至辛稹并不是只满足让剑宗重现几十年前华山派的辉煌,在他看来,当年所谓的兴盛,也不过是尔尔罢了。
辛稹真正想要的是,让剑宗执武林之牛耳,要做那个给武林定规矩的门派,如此才能够约束武林中人,不随意残害百姓。
辛稹希望许多年后,江湖上会流传这么一句话:天下剑法出华山!
剑宗要做到这一点,便需要改变江湖的势力,简单点的说,就是要让这个江湖改朝换代。
也就是说,一场席卷江湖的动乱,才能够让辛稹得偿所愿。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便很简单了。
任我行必须出来。
东方不败固然强,但个人武力对这个江湖影响不大,唯有任我行出来,才能够让这场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
辛稹与身边的侯人英道:“正派都来了哪些人,你认不认识?”
侯人英点头道:“认识部分。
我们青城来了七八个弟子,您虽然不知道名字,但也应该认得才是。”
辛稹点点头道:“知道,你一会要悄悄跟他们说,别冲前面,容易死。”
侯人英感激点头道:“嵩山派出了大阴阳手乐厚,后面的那些是一些三代弟子,也没有什么好介绍的。
那边两个身着青色劲装背着长剑的汉子,乃是点苍派的点苍双剑,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流高手,俊的叫洪彦之,丑的叫巫蕴中。”
辛稹看了一眼失笑道:“你这嘴巴也忒毒,可别让听见了,不然要你好看。”
侯人英笑了笑道:“那边四个中年道士,乃是峨眉派的,都是峨眉掌门平阳子的弟子至字辈的,领头的道士叫至安子,其后三个叫至静子、至端子,至离子,江湖人称峨眉四子。”
辛稹皱眉道:“听说峨眉不理江湖事,怎么这一次都来了?”
侯人英道:“啊,辛师叔你不知道么,各门派都接到了消息,说向问天逃下黑木崖,因此各门派才俱都派出高手前来截杀的啊。”
辛稹诧异道:“谁透露的消息?”
侯人英摇摇头道:“这就不知了,我师父在开封客栈下榻的时候,有人将纸条扔了进去,所以师父传书让我过来参与大事。”
辛稹心下一动,心道大约是黑木崖上的内斗已经激烈到一定程度了,估计这是杨莲亭的计谋,想要利用正派高手灭掉向问天。
辛稹道:“昆仑、崆峒等门派没有来么?”
侯人英笑道:“来了,西首站着那两个负剑的可不就是昆仑的昆仑二圣么,左边的那个叫薛伯时,右边的那个叫穆宗贵。”
辛稹吃惊道:“昆仑二圣?他们很强么?”
侯人英肃穆道:“很强,我师父说起昆仑二圣时候,认为这二人是当世顶尖高手,或许比不上少林的方证大师、日月神教的东方不败,但两人联手,世间能够与之匹敌的人应该不多。”
辛稹倒是有些惊讶,不过想想好像也正常。
笑傲江湖中主要着墨的是五岳剑派,其余的门派着墨不多,或者说是不能让这些门派抢了风头,因此略过了很多的信息。
昆仑算得上是少林武当之后综合实力排名第三的门派,有这样的高手才是合理的,否则凭什么能够高居第三?
辛稹点头道:“崆峒的呢?”
侯人英道:“看到我师弟旁边那两个老者没有,他们是崆峒二老。”
辛稹笑着点头,正想说话,忽而听到有数十人大喊:“向问天逃了!”
辛稹回头一看,果然看见向问天杀了几个人之后便急奔,向问天这一急奔,当真是疾逾奔马,瞬息间便已经在数十丈外。
向问天大怒,突然回身,又杀了几个人,震慑了人,便又狂奔,这般众人谁也不敢狂追,和他的距离也就越来越远。
辛稹也跟在了大队人马的身后,与侯人英道:“你们别离太近了,也别掉了队,不然被人给杀了都不知道。”
说完辛稹便即发力,瞬息之间便弹射了出去,侯人英瞠目结舌的看着辛稹越过许多人跑前头去了。
侯人英咋舌道:“怪不得师父嘱咐我们一定不可以得罪辛探花,瞧这轻功,若被他追杀,谁又能够躲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