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之后,辛稹便悉心指导常遇春以及周芷若修炼紫霞功,几日之后,周芷若先入了门,将近十日左右,常遇春亦入门。
常遇春初入门,体内的真气便被化了许多,在九江附近城镇买了一些药材煎煮喝了,顿时整个人都通透了许多。
张无忌那边也在几天之后入门,随后张三丰欣喜发现,张无忌体内的寒毒果真被慢慢撼动,在他的协助下,张无忌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张三丰见状大喜,不过他答应了常遇春送三人去蝶谷,跟着船进入皖境。
这一日到得集庆下游的瓜埠,几人舍船登岸,雇了辆大车,向北进发,数日间到了凤阳以东的明光。
常遇春知道胡师伯不喜旁人知道他隐居所在,待行到离女山湖畔的蝴蝶谷尚有二十余里地,便打发大车回去。
张三丰见转便明白该当离去了,便率先道:“遇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无忌孩儿身上寒毒已经排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老道要带他回去服用一些药物进行调理,恐怕不能再送你们了。”
常遇春哪里不知道张三丰的意思,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张真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那胡师伯的确是不喜教外之人见面,倒是怠慢你了。”
张三丰笑道:“无妨无妨,这便去吧,日后有缘再见!”
张三丰看向辛稹道:“周家郎君,切勿忘记你的诺言。”
辛稹点点头道:“张真人请放心,晚辈绝非为非作歹之辈。”
张三丰又与周芷若道:“日后若有难处,不妨去往武当山,无忌孩儿总记着你的恩情。”
这些日子,张无忌虽然习得紫霞功,但寒毒哪有那么容易消解,常常因为疼痛吃不下饭,周芷若时时照顾安慰,令得张无忌十分感激。
张无忌道:“芷若,你去蝴蝶谷,要好好照料自己,等我病好了以后,一定会来看你的。”
周芷若点点头道:“无忌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吃饭。”
张无忌看向辛稹,认真的作揖道:“周家哥哥,无忌得你心法,化去寒毒,你的恩情无忌铭记在心,无忌病好了,一样会来看你的。”
辛稹笑道:“好啊无忌,或许不久后我就先去武当山找你了。”
双方依依惜别,张无忌与周芷若更是洒泪而别。
与张三丰离别后,常遇春便带着辛稹以及周芷若前往蝴蝶谷。
岂料常遇春却是没有预料到二十里路对于孩子来说其实是颇远的。
辛稹倒也罢了,他这些日子修炼纯阳无极功,每日勤修不辍,就算是休息之时也在自主运行,虽说只有十来天时间,但已经感觉身轻体健,精神十分健旺。
然而周芷若却没有辛稹这般进度,虽然紫霞功入了门,但修行内力成效哪有那般快,实际上与普通孩童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若是周芷若是个男孩子也就罢了,常遇春可以扛着赶路,但偏偏是個女孩子,虽然只有十岁,但男女终有大防。
辛稹见常遇春慢慢走得有些烦躁,便笑着道:“常大哥,慢慢走着便是,反正咱们现在也没有什么着紧之事。”
常遇春见辛稹神态闲适,一边走还一边看着周边的风景,一股宁静的感觉扑面而来,令得常遇春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常遇春道:“小主,这么些天了,你想到自己想做什么了么?”
辛稹笑着摇摇头,再活第三世,好像许多的执念都没有了,尤其是上一世,基本上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中过进士当过官,闯过江湖登顶峰,开创山门傲天下,老来还造就新大明,还天下百姓朗朗乾坤。
别人一辈子都难以达到其中一项,而他却是样样经历,似乎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地方了。
“还没有呢,无所谓啦,我就在蝴蝶谷先住着,慢慢长大,慢慢想。”
常遇春闻言点点头:“是啊,小主还小着呢,慢慢长大,慢慢想便是。”
常遇春的心安静了下来,但赶路的速度是怎么也快不了的,行到天黑,还没有走到一半路程,而且山路崎岖,越走越是难走,周芷若走得艰辛,辛稹便一手拉着周芷若走路。
就这么走到一座树林之中,常遇春见周芷若体力已经不支,便道:“小主,咱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辛稹笑着点头,常遇春从怀中掏出一些吃食,三人分着吃了,休息了半个时辰,常遇春又要赶路,辛稹笑道:“不必那么赶,此时就算是赶到了,大半夜的,也不好打扰胡师伯吧?”
常遇春一想也是,依胡师伯的脾气,若是半夜吵醒,恐怕要生气的,三人便在大树下相依而睡。
睡到半夜,周芷若忽而低低哭了起来,辛稹被吵醒了,心知这小姑娘又想起死去的父亲了,赶紧低声安慰。
正温声安慰之时,忽而远处有兵刃相交的声音,有人吆喝道:“往哪里走!”“堵住东边,逼他到林子中去!”“这一次可不能让这贼秃走了!”
跟着脚步声响,几个人奔向树林中来。
常遇春被惊醒,立即拔出了单刀,护在二小面前。
三人躲在大树之后向外望去,黑暗之中影影绰绰的只见七八人围着一人相斗,受困那人赤手空拳,双掌飞舞,逼得敌人没法近身。
忽而一轮明月从云中钻出,清光泄地,打斗的众人便尽皆看得清晰了。
只见得被围攻的乃是一个黑衣和尚,四十来岁年纪,黑瘦黑瘦的。
围攻他的人也有僧有俗有道有男有女,共有八人。
两个灰袍僧人一个拿着禅杖,一个拿着戒刀,禅杖、戒刀挥舞之际,一股股疾风带动林中落叶四散飞舞。
一个道人手持长剑,身法迅捷,长剑在月光之下闪出一朵朵的剑花。
一个矮小汉子手握双刀,在地上滚来滚去,以地堂刀法进攻黑衣和尚的下盘。
两个女子身材苗条,手持长剑,剑法灵动轻捷。
虽然八人围攻,但黑衣和尚武功却是颇为了得,掌法忽快忽慢,变幻多端,打到快时,连他手掌的去路来势都瞧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