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钱的滋味，不好受。

这种滋味，只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看见债主自个儿都嫌心虚了。

都是人大面大的人，谁不要点自尊，不要点尊严？

假若能堂堂正正走在阳光下，谁又想当阴暗角落里的蟑螂？

——当然，喜欢当老赖的人除外。

欠了情却又无从报答的感觉，很折磨人。

——薄情寡义之人，不在此列。

郝强郝舒兄妹俩，显然不是不懂感恩、不是不知报恩的人。

尤其是郝舒。

这姑娘或许是在江湖上漂泊久了，见过的薄情寡义、亲友相残、朋友互掐、表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龌龊阴暗事。

她遇到、听到、见到的太多太多。

以至于内心极度渴望美好、渴望真善美的她。

似乎对于古代那种衔草结环报恩、羔羊跪乳之类的话本特别特别感兴趣。

也喜欢身体力行的去实践。

通过很多次接触之后，如今的叶小川看见郝舒姑娘...都感觉有点怕了！

她...或许是身体有残缺。

但很聪明又很内惠的郝舒，她的身上就有一种、远远超乎常人的执着与坚持...

说的不好听的话：

那就是“倔”...比老牛还倔的那种执拗！

这姑娘。

无时无刻都会抓住、哪怕任何一点点机会...她也得向叶小川表达一番自己的谢意、表示感激之情。

简直已经变成负担、成负累了都！

叶小川也曾多次告诉她：当初帮她兄妹俩脱离苦海、逃脱被坏人打断腿当工具人乞讨。

不过是自己机缘巧合，正好遇到了。

解救郝强郝舒，又恰好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

那就顺手伸出援手，免得他们俩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是很正常、相信是个人都会干的正常事情...用不着像郝舒姑娘这样，好似巴不得以身相报，自愿一辈子为奴报恩一样。

就以平常人、平常关系相处...就好。

那样的话，彼此还自在些...

可，劝不住啊！

郝舒这姑娘，主意大。

她无论做什么事，一旦打定了主意之后，那可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叶小川若是跟她说的多了、说的重了吧？

郝舒就是‘哇呀哇呀’的一通乱比划...直接能让人眼花缭乱，脑子嗡嗡的！

五行八卦加螳螂拳，谁能知道她比划画的是個啥？

结果啥也没看懂...

但看她样子，确实很上火、很着急。

这就使得让人的内心，总不由自主隐约生出那么一丝丝愧疚来。

——毕竟郝舒这位瘦瘦弱弱，漂漂亮亮，干干净净，打理的清清爽爽的姑娘...人家身上，有残缺。

咋好忍心让她着急上火、急的咯嘣咯嘣的？

——看把人家小姑娘逼的，快口吐人言了都！

这不。

自打叶小川从沿海地区出差归来、回到三十里铺饭店之后。

先是着手把郝舒郝强给安顿好。

郝强有传承于父辈的理发手艺，叶小川便掏了点钱，让人给他买回来一些理发工具。

然后又让人帮忙替他在三十里铺饭店院子外面，搭了个简易棚子，支起了个简陋的理发摊。

郝强自此有了经济收入，能自食其力了。

而郝舒姑娘则会腌制肉串、会搞烧烤。

向来都喜欢用人之所能、只负责搭舞台，然后让对方自由发挥的叶小川。

便让郝舒姑娘晚上在三十里铺饭店院子里，搞起了烧烤摊。

只不过瘦瘦弱弱的她，一个人显然支楞不起来。

再加上考虑到同样急于赚钱的沐娜，那时候真还没啥合适的营生。

为了不让沐晴沐娜心里着急，闲的发慌。

所以。

最终这个烧烤摊就由沐晴沐娜两姐妹，与郝舒姑娘三个人合伙干。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她们的烧烤摊子，生意居然还出奇的好！

这下子！

郝舒也算是走对了门路，一下子变成了烧烤摊的三大股东之一。

至于说？

白天她自个儿还要跑去三十里铺生产队的水利工地上，干活挣工分？

那是郝舒姑娘，出于别的因素考虑而为之...这和烧烤摊，是不搭界的。

靠着烧烤摊。

郝舒一个月忙碌下来，能分到手的纯利润，其实...并不比他哥哥郝强赚的少。

两兄妹一个月，能赚几十块？

这让他俩在兴奋异常的同时，又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只因兄妹俩知道：

如今这一切，究竟从何而来？

要是没有叶小川的大度。

允许她们在饭店院子里摆烧烤摊，郝舒上哪赚钱去？

要不是有叶小川在那里罩着。

或许很多人会以为...在小地方做生意，好做。

——其实不然，要知道因为地方小，可供薅羊毛的对象也少。

...

因此后世那些、真正懂得经商之道的人...他们是绝对不会去那种偏远的小地方投资的！

怕的就是关门打狗。

心知能有今天，全靠的是什么的郝强郝舒兄妹俩。

似乎为了再验证一下自己的认知。

兄妹俩还特意去找广场上那个很有名气的‘甄半仙’，给算了一卦。

而那位半仙，掐着指头仔细推算了半天。

最后只说了几句，“以老夫算来，你们恐怕是遇到一位贵人，从而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好好报答那位贵人、紧紧跟随那位大贵人的步伐吧！后半辈子，包准亏不了你们。

吃不愁来穿不愁，有房有业富贵久...好命，真真儿好命格啊！”

当时。

可把郝强郝舒兄妹俩，给说的心服口服...不服不行啊！

甄半仙人虽看不见，可人家算的可真准！

等到兄妹俩，诚心诚意掏出1块8毛钱，要感谢那位半仙的时候。

不曾想。

人家那是死活不收！

逼得急了，那半仙也就丢下一句，“咱就当结个善缘便是，又何须计较这眼前这点银钱呢？”

其实...郝强郝舒兄妹俩，初初来时是个什么狼狈相、而此时又是个什么样？

常驻于三十里铺招待所的甑半仙，虽说爱戴个墨镜、装瞎子。

但他只不过是有点老花加散光。

看不太真切而已...

人家又不是真瞎！

察言观色、从一个人的行为举止衣着打扮，乃至于表情上的一些微小变化。

必须一眼看出自己到底是蒙对了、还是蒙错了？

这是算命先生的最基本技能。

甑半仙、甑瞎子，其实看得见东西。

如若不然。

谁要试试递给他2毛钱、想冒充5毛的话，你看他不一大耳瓜子立马就呼过来了...

所以郝强郝舒这兄妹俩身上的巨大变化，他又不是没看见...既然如此，那还算个毛线的命啊？

因此。

算命这东西...

算的准是假。

会察言观色、得会先确定一个大致范围，然后再往精准方向靠拢...才是真。

而至于说‘甑半仙’这次良心发现、不收钱？

屁呢！

那是甑半仙顾忌到郝舒郝强，是叶小川罩着的人。

哪敢收他们的钱？

——要知道，郝强郝舒容易哄，而那鬼精鬼精的叶小川...哪有那么好骗！

等到被蒙在鼓里的两兄妹，喜滋滋的去了。

本身心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今又被半仙这么一指点，以至于注意打的铁硬！

好家伙...

搞的郝强郝舒兄妹俩，如今心心念念的就2件事。

1，好好赚钱，多多的赚钱，尽快给兄妹俩在三十里铺大队，置办下一个安身立命的窝。

2，报恩，用一辈子的努力，去偿还欠下的叶小川的恩情。

从那时起，两兄妹就把报恩当成头等要务，那可真是身体力行、坚持不懈呀。

这不。

叶小川望着自个儿办公桌上那罐鸡汤，整的是哭笑不得！

自从从沿海出差回来之后。

郝舒姑娘总会给叶小川熬制一盅老母鸡汤、野鸽子汤、野沙鸡汤...每天都是这样。

风雨无阻，从未间断。

而听这两兄妹的口音，似乎也不是粤东人...倒却也煲的一手靓汤！

也不知道她是打哪学来的？

只是啥好东西，都有个够。

哪怕是龙肝凤胆，让人天天吃...那也受不了啊！

郝舒这姑娘，苦于报恩无门。

思来想去。

她就只好给叶小川煲十全大补汤：天天不是用枸杞红枣炖土鸡汤，就是‘海红’党参、巴戟、锁阳熬野鸡...

害得叶小川觉得，自个儿都快变成周扒皮手底下的长工了！

那是一点都听不得鸡叫。

听见‘咕咕咕’，心里就发怵...

——甚至连带了“鸡”字的词汇，一听，头皮就会不由自主的阵阵发麻！

天麻炖鸡，党参炖鸡，枸杞炖鸡...海红炖鸡...巴戟炖鸡...锁阳...

天天鸡汤味，日日啃鸡脖鸡大腿？

吃来吃去，吃个吉尔！

搞得叶小川一度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真的是只黄鼠狼...？

今天。

果不其然，又又又是喝鸡汤！

———第453章———

《冉家才是卡蒂罗》

办公桌上蒸汽袅袅，砂锅里的肉苁蓉鸡汤香味扑鼻。

郝舒姑娘今天穿的焕然一新，一身海军蓝军常服很合体。

里面的蓝色横条纹贴身短袖，也听合身，不晃不颤。

看着倍儿养眼...

显然。

这套军服，应该是专门给女文艺兵穿的。

要不然的话。

这个时期的军常服，一般都比较宽松，里面如果再加点贴身棉袄啥的，就会显得很臃肿。

郝舒当然没那个能耐，能搞来这个时期的青年人最、最渴望拥有的军装。

——那是冉苗送给郝舒姑娘的。

只因刚来三十里铺的时候。

郝强郝舒兄妹俩身上的衣服，很是破烂，真还比叫花子身上的百衲衣强不到哪。

冉苗看在郝强郝舒，是叶小川打发到三十里铺来的份上。

所以这才给她们兄妹俩，各自送了一套军服。

这可是这个时代，最最受年轻人眼红眼绿的好衣服了！

谁要穿上它，保证是全公社最靓的仔！

谁要是敢穿着这种、能馋的别的后生流口水的军便服，走夜路的话？

保管他走不出去三里地。

一准被扒的一抹溜光...可想而知，在这个时代的军服，吸引力究竟有多大？

面对这么好一身衣服，郝强由于每天需要接触大量的顾客，所以得稍微穿的体面些。

因此，郝强他倒是天天穿在身上。

稍微有点空闲，就得好好整理一下衣角、袖口啥的...珍惜的很！

但需要去工地干活的郝舒，她可舍不得穿。

也就今天见叶小川坐在办公室没事干，而三十里铺大队水利工地也差不多完工了。

不用再去工地干活的郝舒。

精心梳洗了一番之后，这才舍得把这套衣服拿出来穿上...而且还借了赵小蕊的塑料镜子，前后左右的仔细看。

觉得把自己最好、最美的一面，确确实实能展现出来之后。

郝舒姑娘这才端着鸡汤，来到叶小川的办公室...

“唉...能不能别炖鸡汤了？”

叶小川直皱眉，哭笑不得，“郝舒啊，我年纪轻轻的，身体还不至于虚的，需要天天喝鸡汤补身子吧？”

“阿巴阿巴，啊嘎了...”

郝舒一通比划。

她的大致意思是：小川哥哥您天天那么辛苦，需要动的脑子多，今天我给你做的是肉苁蓉、何首乌、远志炖野鸡。

吃啥补啥，您喝点吧！

“吃啥补啥？”

叶小川苦笑不已，“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可我咋听说，只要一个人愿意吃苦，那他就有吃不完的苦？所以看来...吃苦，确实当不了人上人。

如果照你这么个说法，那估计得直接吃人才行...”

“咯咯咯——”

郝舒口不能言，但她会笑。

———第452章———

《吃鸡的冉婷冉苗》

现在的郝舒姑娘，爱笑。

而且她笑起来还非常的好看...有点像《鹿鼎记》里面的那个“双儿”。

妥妥的“女仆型”。

任劳任怨，心地善良，性子恬静谦让，一辈子不喜欢与别人争东抢西，绝不争风吃醋。

端端召之即来，挥之则去。

简直就是听话的要命！

而且。

随着日子过的越来越顺畅，脸上的红润之色越来越浓的她，现在也越来越爱笑了！

“阿巴阿巴，啦拉…阿噶。”

郝舒拍拍自己的胸脯，左右手伸到嘴巴跟前，左手扮成托举饭碗状。

右手不停的往嘴里扒拉...

她的意思是：小川哥哥，只要你愿意，那就吃我吧！

别客气，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额...这下子，把叶小川给呛住了：

比喻，刚才我那只是比喻好不好？

我吃你做什么，你不是广东人，我也不是福建人...

不过，吃阿姿倒是吃过一次...有点淡。

跟味精放多了似的，越吃涎水越多...不好吃。

“鬼头鬼脑看什么？”

郝舒姑娘在办公桌旁边，着急忙慌的比划着，要叶小川在喝鸡汤和吃她之间作出选择：

要么乖乖的喝鸡汤。

要么直接吃郝舒，好当“人上人”。

要么干脆不做选择，喝鸡汤就着郝舒一起吃...

正哭笑不得之间。

叶小川忽地朝着门外喊了一句，“看能看饱不？再不来，这滚烫的鸡汤，可就变成凉吃钵钵鸡了！”

“嘻嘻...”

办公室那道原本只是露出一条缝的门，忽地被推开。

冉婷冉苗两姐妹各自拿着一个很小巧、很精致的圆形铝制饭盒，嘻嘻哈哈溜了进来。

冉婷笑的阳光，“咯咯咯...我还以为，今天轮不到我喝鸡汤了呢！”

妹妹冉苗笑的妩媚，“小川哥哥，你就吃了我嘛！吃得受苦人，方为人上人...哈哈哈！”

‘咔嚓嚓——’

叶小川分明听见，郝舒姑娘脸上，似乎有一股变脸的碎裂声响起！

跟无定河里漂着的那些冰块，在午后的阳光下融化的声音，一样一样的。

两朵红云，各自停留在郝舒姑娘的左右脸颊...

不过羞涩归羞涩。

郝舒姑娘倒也不恼...因为她知道：冉婷冉苗两姐妹，对自己绝对不会有恶意。

她们说话做事的风格，一直就这样：向来只从她们自个儿的主观思维、主观意识出发。

冉婷冉苗肯定不会委屈她们自己，而去迎合别人。

就更不要说去讨好、巴结谁了...冉婷冉苗两姐妹，打小没那习惯！

尤其是那两姐妹，相对郝舒来说...

其实，她俩相对三十里铺这里的所有人来说，都是属于“生活在天上的人儿”一般。

凡间的俗事，这两姐妹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

——双方地位悬殊实在是太大，大到有一条无可逾越的鸿沟，以至于身处最最底层的郝舒姑娘。

没法去计较...就像一个山沟沟里的野丫头，谁会去和天上的仙女置气？

搭不上、够不着嘛！

等到冉婷冉苗进了屋。

“嘻嘻...哇，这是啥中药材啊？看起来像擀面杖，却又有那么多花瓣一样的东西？”

冉苗手快。

用长柄汤勺一把捞起砂锅里的鸡汤，一双美丽的眼睛睁的老大。

死死盯着鸡汤里面的那根‘肉苁蓉’。

满脸的好奇，“看起来怪怪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郝舒同志炖制，那是给叶小川量身定制的...不用怀疑，必属精品。嘻嘻，喝上一碗不就知道啥味道了？”

冉婷则捞起一勺鸡肉，外带里面的杂七杂八的中药材。

然后又加了两勺汤，‘咕噜噜’的吹着上面的油花，就往嘴里喝...

“嗯...味道有点怪，不过...还行，喝下去小腹立马就感觉暖暖的...有点意思，嘻嘻。”

冉苗笑，“那我也喝一碗试试...就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呵呵。”

原来。

郝舒姑娘每天都会给叶小川熬一罐子鸡汤...里面的鸡肉并不多。

这还是拜三十里铺饭店后厨所赐：

郝舒每天都会去饭店后厨，找大厨胡勇，分一点点鸡肉、野鸡肉之类的食材，用来给叶小川煲汤。

因为郝舒知道，叶小川的饭量不大。

要是用整只鸡的话，一个是用不完，剩下的鸡肉就没法保存。

第二点：每天都炖一只鸡，或许坚持一个星期、10天半个月的还能行。

这天长日久的，谁能吃的下去？

但即便如此。

叶小川喝过几回之后，便不想喝了...里面全是些固本壮阳的东西，而自己呢...又正好精力旺盛，无处发泄。

哪还敢天天这样滋补？

补的流鼻血了都...

所以。

后来知道叶小川办公室里，经常有鸡汤的冉苗冉婷两姐妹，便时不时的会溜过来。

把桌子上的鸡汤给一扫而光！

不过。

这两姐妹家庭条件好，历来没有白占别人便宜的习惯。

她们喝了鸡汤，往往会在砂锅底下，压上2块钱当作报酬。

只是这钱，郝舒还以为是叶小川放的。

气的姑娘直跺脚，死活不肯要...那些钱，至今都还存在叶小川的抽屉里哩！

估计都有好几十块了...

冉婷冉苗两姐妹一边转着圈的吹油花、一边‘滋溜溜’的喝汤。

一边眨巴着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郝舒姑娘。

“哎我说郝舒妹子啊。”

冉苗娇笑着问，“你有没有兴趣到四九城，去我家当生活员？

我嫂嫂是粤西人，她最爱喝汤了呢！你要是去了的话，她肯定很高兴！”

冉婷也补一句，“还和小川同姓，很好说话的一位好嫂嫂...”

听了两姐妹一说？

郝舒姑娘倒是无感...有些时候知道的东西少，反而还不是坏处。

但叶小川心里，却是赫然一惊！！

属于会吃福建人的人？

更重要的，和自己是本家？

——难怪！原来冉婷冉苗家，不仅仅她们的父母厉害，背后，竟然还有一位更厉害的亲家！

这亲家！

人家家里需要的家政人员，那恐怕也不在少数...

厉害了...原谅咱读书少，早早的下乡插队，接触的层次也低。

以至于见识少。

以前。

叶小川原本以为老白，他已经算是位超级大佬了。

不成想。

冉婷冉苗两姐妹家里，那才是养着一只真正的超超级大鳄...不带鱼。

纯大鳄...最最顶级那种！

惹不起，真真惹不起...

不过，撇开事实不谈。

这两姐妹的提议，倒是真还不错！

生活员？

有些地方也叫勤务员，也有叫家政人员的，不一而足。

其工作内容是，主要负责照料干部一家子生活起居、打扫卫生兼做饭，顺带还得带孩子。

像这种家政人员。

通常都是到了一定的级别的家庭，会得到配备的‘生活员’名额，由公家承担工资。

那是有正式预算编列的。

而那些级别低一点点，没有公派名额的家庭。

但因为家里孩子多，夫妻又是双职工，平时工作忙得一塌糊涂，实在是照看不了家里的事。

像那种人家。

通常会从老家找一个小姑娘去帮忙，明面上孩子们会叫她‘阿姨’。

其实，就是保姆。

同时也是家乡人，是家人...主家会把这些保姆视若己出，会把她当做亲人一般对待。

这种现象，在10万干部南下的家庭中，真还是挺常见的...

而冉苗一开口，就是问郝舒姑娘愿不愿意到她家，去当“生活员”？

这就足以从侧面证明：冉婷冉苗父母的级别...恐怕不低！

千万别以为冉苗这是高高在上，是在‘赏赐’郝舒...其实冉苗姑娘，这是在真正的帮郝舒！

那份工作。

福利待遇不低，而且一干就能干很多年。

只因这个时期的干部，很多都很重感情、很顾及别人的感受，懂得尊重人。

所以。

他们不会轻易换人的。

更不会对家里的保姆动辄甩脸子、发脾气...他们宁愿打自家的娃、宁可把那些调皮小子给吊在槐树上，用皮带抽。

也不会呵斥家里的阿姨...

因此，这份工作并不是好多人以为的那么卑微、那么容易受委屈。

恰恰相反。

这是一份很多人，尤其是农村姑娘梦寐以求、抢都抢不到的工作！

宰相门房七品官。

嫌弃？

呵呵...就算城里的姑娘，哪怕她祖坟上冒青烟儿了，只怕也抢不到这种好工作！

——————

【感谢】：

书友20240329095221699大佬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