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叶小川注定将会很忙。
这不仅仅是因为三十里铺大队里,本身的事情多的很,比如这几天得忙着打捞、妥善安置那些受灾群众。
得安葬那些在滔滔洪水之中,不幸丧生的人。
还得安排社员们,积极开展灾后重建、保苗补苗保收成的事情。
而且。
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急需开始着手实施。
那就是。
眼瞅着“第135届春季广交会”,将于4月15号在羊城隆重举行。
届时。
已经被陕州省,以及俞林专区确定为“陕北名优土特产先进大队”,和“陕北剪纸文化传承杰出大队”的三十里铺。
将奉命组团参加本届广交会。
不去还不行那种!
这是陕州省与俞林专区,下达给三十里铺大队的正直任务,容不得讨价还价。
为此。
陕州省已经直接派人,去羊城“第135界春季广交会组委会”。
好不容易才给三十里铺大队,连同关中平原上的几家大队,几家大型国企,争取来了几个珍贵无比的参展名额。
要知道。
在这个时期的广交会。
那可全是实力雄厚大型国企,以及拥有产品蜚声海内外名的那种上规模、上档次的集体企业,才有资格参加的。
参会门槛,很高。
那些产品质量不够硬、不够有特色的企业,是绝对没资格去的。
说这届广交会,它是集中了全国名优产品、绝不会有任何一件假冒伪劣产品出现在会场中。
以至于引的外商趋之若鹜,导致参展摊位一席难求。
真还一点都不夸张。
不仅如此。
或许是因为来自全世界的外宾、外商很多,而举办方出于“涉及外交无小事”这一最高指导思想考虑。
所以。
这个时期的广交会,对于参会人员的身份审核,那是超级严格的!
现如今。
由堂堂陕州省府出面,给三十里铺争取来了这么好一个,向全世界客商展示自己产品的机会。
为此。
陕州省府不仅让三十里铺大队干部,自行决定参展人员名单。
只需提前把名单,上报省委报备就行...这诱惑政策,不能不由衷的夸赞人家省府领导有魄力,敢于放权。
不仅如此。
省府那边,还拨付给三十里铺大队2万元的“参展活动经费”。
以及“三十里铺大队,在本次广交会上能签到价值多少的出口单,陕州省府,就会给予三十里铺大队合同价值20%的现金奖励”这种激励措施。
种种好处,实在是诱人!
那么三十里铺大队,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参展呢?
更何况!
正在紧张筹建之中的三十里铺那座化妆品厂,也急需派人去一趟羊城。
好设计、定制一批肤护膏、润肤霜,护手霜,防晒霜的内外包装。
另外。
这座即将投产的化妆品厂,除了分装、销售‘上海秋兰日化’提供的护肤品原浆之外。
三十里铺的化妆品厂。
自个儿也会生产洗发水,沐浴露,以及香皂这些,‘上海秋兰日化’并不生产的洗涤用品。
这些产品,也急需定制一批包装。
护肤品利润空间大。
而生产这些洗涤用品,则是销量可观...叶小川打算给它来个‘量变引发质变’。
有‘先知先觉’这一优势。
叶小川深知:后世什么‘鲷牌’、什么‘立佰’,“兰月亮”、‘开咪’,光生产一些基础洗涤用品,都能办成大型企业。
甚至还有企业,光整个花露水都能整出个名堂来?
面对销量巨大的洗涤用品这么大一块肥肉,自个儿哪有理由,不挤进去咬上一口呢?!
化妆品厂,将介入洗涤用品生产。
这不仅是出于赚钱,更是出于长远考虑:
因为老是分装、销售‘上海秋兰日化’所提供的原浆,虽说利润可观,要想打开市场销路很容易。
但,那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
等到改开以后。
假若秋兰日化换领导了,等他们更为注重他们自身的经济效益,到时候人家卡三十里铺化妆品厂的脖子...
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千好万好,还是得培养自家的亲生孩子才行!
化妆品厂,叶小川的规划当中。
其实它以后,在三十里铺开设的所有企业当中,只有这家现在根本就不起眼的化妆品厂。
才是一家真正能赚大钱、能赚点轻松钱的龙头企业!
而要想把这家企业办起来、要想把它办好?
这就需要赶紧去一趟各种化工原料最为齐全、最为集中的羊城。
不仅如此。
这个时期的羊城,其实还是设计包装、生产外包装最为先进的城市...没有之一!
但...
叶小川要想率团去羊城参加广交会。
势必得先把大队内部事务,统统都给安排好了、得招募大批年轻人,充实到三十里铺大队里来才行。
要不然的话。
等化妆品厂生产出来的产品,一旦推向市场之后,却没有一支优秀的销售团队跟进?
那可不行!
三十里铺大队化妆品厂,属于一个名不见经传,实力也不雄厚的小型集体企业。
要想在众多同类产品之中脱颖而出,要想在既有的销售渠道里,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赶紧培养出一批销售人才,无疑便成了叶小川接下来的重中之重了。
而这些人,从何而来?
无疑,那些受灾群众,便是最佳人选了...
——只因她们身无长物、一贫如洗,因此有着非常迫切的赚钱需求。
更是因为这些人。
多半迥然一身、了无牵挂,随时都可以派出去出差、甚至是长期在外驻点。
这种先天优势。
绝对是三十里铺庄子里那些姑娘们,所不具备的...这些姑娘,要么因为胆小、因为腼腆,没那么豁得出去。
而做销售的人。
必须要具备敢打敢拼、敢争敢抢,敢说敢干的那股子泼辣劲儿!
嘿!
正好...这些受灾群众之中的姑娘,她们在经历过生死考验之后,还有啥,是她看不开的?
而且,这些姑娘还面临着极大的现实生存压力!
在这种情况下,她们还有什么豁不出去呢?
只是...这些东西,叶小川心里知道,对于所有的后续发展,也有一个清晰的规划。
不过。
因为三十里铺大队的社员们,多半眼窝子浅,小狗护食似的...
他们最为关心的是‘会不会有人,来分走我的年底分红’?
‘会不会有人,来分走我们的口粮,会不会摊薄我们大队的工分值’?
乡亲们文化素质低,认知有限,眼界狭窄。
再加上这么多年,乡亲们实在是穷怕了...
这就让他们养成了“只看眼前得失,不看将来”。
“只信落袋为安,相信吃到肚子里才踏实,绝不去赌不不确定的大饼”的执拗性子。
陕北老乡的倔劲,不会比生产队里的驴来的小。
——一旦涉及到核心利益,要想试图和他们解释清楚,然后争取得到乡亲们的支持?
那是绝对是太想当然了...
包括个人威望已经很高的叶小川,也一样!!
这就造成了叶小川的出发点和终极目标,势必会与三十里铺的乡亲们,发生激烈的碰撞...
难啊!
这不...整个会场。
此时已经陷入了一片争吵、甚至脸红脖子粗,随时准备掐架的紧张氛围之中!
有人拍桌子,说“那些受灾群众可怜,不容易,咱三十里铺大队拿出粮食来给他们管上几天的饭,这总该做到仁至义尽了吧?”
有人附和,“就是!别的大队往我们大队赶人,是他们不仗义在先。
凭啥我们大队就憨憨的受着?咱们给那些可怜人管两天饭,都已经不错了,还想咋的?”
有人则更极端。
居然说出来了“凭甚管几天饭?咱把人救上来了,让他们洗个热水澡,吃上两顿热饭。
让他们缓过劲儿来了,这还做的不够好?
依我看哩,他们要想吃饭?
那成...都赶到后沟里面帮着种地、挖窑洞去...以工代赈,谁会给他白吃小米粥...凭甚咧?她是我家女子,还是我家娘老子?”
教室之中。
30几位社员代表七嘴八舌,吵吵嚷嚷,争执不休。
听他们的整体意思,最最核心的意见其实就是:给这些受灾群众,提供几顿免费的饭食,让他们恢复一下身体,恢复一下精神头。
这个,可以。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怜悯心、同情心人皆有之...或多或少的问题而已。
说实话,大家眼睁睁看着这些受灾群众衣衫不整,神情憔悴。
三十里铺大队的社员们,还是很于心不忍的。
但短时间内。
给他们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社员们愿意,只不过要让这些受灾群众,长期滞留在三十里铺大队?
那可不行!
三十里铺的社员代表们,大部分人的心思是:
先帮助这帮子受灾群众,恢复恢复体力,暂时收留他们几天。
等过几天,再看看上级部门究竟是怎么个章程?
到时候。
再看看别的大队,是怎么处置这些,因洪灾而流落至脂米地界的人的?
反正到时候。
跟着上面定的政策,或者是跟着别的生产大队的处置方案走,就是了!
那样干,既不显得出众,也不落后于人。
这就是“从众心理”,和咱天朝人最喜欢用的“中庸之道”了。
教室里社员代表,在那里吵闹不休。
而坐在讲台上。
面朝社员代表的冉婷冉苗、王硕,妇女队长,大队长老赵。
以及叶小川则脸色平静,一言不发。
所有人当中,也就那个吃了今天、不管明天,吃了上顿、不管下顿的贫农组长孙富贵这家伙。
他倒是悠闲,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只见他一个人坐在教室边上。
那是左一口芝麻饼、一口高度白酒,时不时的还砸吧砸吧嘴...正喝的舒爽惬意的不得了咧!
眼瞅社员代表们的反对声,那是越来越大!
情绪也是越来越激动。
叶小川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偏头冲着教室边缘孙富贵喊:“孙富贵同志,请发表一下你的个人意见吧?”
“我?”
平常大队干部开会,根本就没发言权。
只能去各个学校、工厂给小学生、还有那些工人们讲述“思忆过去如何苦,感恩今日怎么甜”的孙富贵。
今天显然没料到,自个儿不仅能收到叶小川送的好酒。
而且,居然还能当众发言?
这可让他有点受宠若惊、喜出望外了!
“额儿!”
孙富贵打了个八分醉的酒嗝,大着舌头开口道,“我...嗝儿!我这人没甚文化。说的对,说的不对,大家伙可得多担待点哩。”
老赵皱眉,很是不耐烦的瞪他一眼,“啰噪个甚咧,赶紧说吧!”
“赶走!统统赶走!”
估计已经喝得晕晕乎乎了,生怕别人听不清,他说什么的孙富贵。
很是坚决地补了一句:
“要依我说哩,一个受灾群众都不要,也别招待他们吃饭了...有这闲粮,还不如拿去换酒喝咧!赶走,全部给我赶走,一个不留!”
此言一出!
整个教室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在座的人心中,同时闪现出同一个念头:牲口!
这家伙,纯纯的牲口!!
?——第495章——?
《妇女队长的方案》
“赶走,一个不留!”
“凭啥给他们管饭?有那号多余的粮食,还不如发给大家伙儿拿去换酒喝呢!”
孙富贵果然不愧是白吃白喝惯了的主!
一开口。
就把他人性中的那种恶,把他极度自私自利的本性,给展露的淋漓尽致...
以至于教室里,正忙着算自家小账的那些社员代表们。
都忍不住齐齐唾了孙富贵一口:
真牲口啊!简直比生产队里的驴,都还要畜生啊!!
社员代表们,在那里使劲祝福孙富贵世世代代继续贫农。
但也没人站出来,公开指责他。
倒是妇女队长使劲一拍桌子,指着孙富贵怒骂道,“孙富贵你这毛驴!牲口...仗着你更正苗红。
又是三十里铺大队干部!
所以吃准了那些无依无靠、没权没势的受灾群众,不能把你怎么样...是吧?”
“我...我...”
眼瞅性子泼辣的妇女队长发飙,孙富贵不禁有点慌,“我...冤枉啊!我这不是为咱乡亲们的利益着想么!再说了...”
妇女队长把眼一瞪!
腰一叉,指着孙富贵的酒糟鼻就是一声狮子吼,“你再说??”
“咳咳咳——”
会场中嚷嚷一片,吵的嗡嗡的!
社员代表老柳头干咳一声!
已经能摸懂叶小川一部分心思的他,赶紧干咳两声,打断了妇女队长与孙富贵的争斗。
“同志们呐,咱做人,不能太孙富贵。”
如今已经混的相当不错的老柳头,他出身‘下中农’,成分只比‘贫农’高那么一点点。
但‘下中农’,也算是最吃香的成分之一。
绝对的根正苗红。
拥有这么个好成分的老柳头,他自然不怕好吃懒做、自私自利、巴不得天天分别人家当的孙富贵。
只听老柳头开口道。
“同志们,乡亲们,大家可别忘了咱今天的好日子,究竟是谁给的?”
“是老人家!是他带领着千千万万像我们一样的穷苦人,历经了无数艰难困苦!
是老人家带领着我们这些受苦人,浴血奋战多年,牺牲了无数先烈,才换来的今天的好日子!”
老柳头说这话,势大。
教室里谁还敢开口议论?
谁真要敢开口打断老柳头的话,那就属于不认同老柳头所说的内容...
那就和“自动找死”,没什么两样了。
“我们这些受苦大众,得到了彻底解放,翻了身,当了主人。”
老柳头咬牙,“究竟是图个甚?
不就图我们天底下的受苦人,从此万众一心、团结一致,不再受地主恶霸欺凌、不受万恶的资本家剥削么?
不就图全国一盘棋,大家伙儿涝有一口粥,旱有一个馍...互帮互助,共度难关么?”
教室里,陷入一片沉默。
其他的社员代表,隐约有点猜出来了老柳头的态度。
但又拿捏不准。
一时半会儿之间,大家都抱着再看看、再观望观望的态度...所以,没人吭声。
最终。
妇女队长悠悠开口了,“赶,是绝对不能赶的...且不说那样干,性质到底有多恶劣?
上级领导,以及那些兄弟生产队对我们是个什么样的印象??
就说大家伙摸摸自己的良心,它会不会痛啊?就说照照镜子,看看咱们这张脸,该往哪放??”
台下附和,“嗯,不能赶!”
“就是,那号缺德事,但凡是个人,他也干不出来呀!”
“是啊...搁在过去,遇到胡人南下打草谷,祸害了多少乡亲?”
社员代表中。
有年岁大的老汉,泪流满面的开口道,“那些失去亲人和家园的受苦人,他们流落到咱脂米地界的时候。
咱们老一辈的祖宗,还知道省吃俭用的,好好帮帮人家一把哩!咋解,难道咱一代不如一代,还活回去了?”
老汉说的话,挺重!
听的人有点羞愧不已的同时,又还感觉身上热血沸腾、激情澎湃...
当即就有社员代表站起来,一脸坚定,“康老汉说的在理!说的对着哩!
我爷爷临走之前,还曾经拉着我爹的手说,咱陕北苦寒,咱汉家儿郎,要想活个人,不容易...
但只要互帮互助,世世代代便能香火不绝!”
摆摆手。
大队长老赵开口道,“赶人这种灭人性的话,以后...不能再提!
谁敢再说这号丧良心的话,哼...看我怎么收拾他!”
妇女队长补一句,“是哩!再说了。
等流落到脂米地界的受灾群众多了。
大家要知道一个道理:到时候上级部门,还不得将他们分摊给各个公社、分摊给各个大队?让大家伙各自想办法安置?”
这...???
教室里,再度沉默!
老赵说的,是出于一个人的最基本的良知。
而妇女队长说的,则是一个大家不得不去面对的事实:这次的洪灾来势凶猛、受灾面积大。
因此,这场洪灾所造成的受灾群众,数量肯定不少!
这是铁定的!
到时候。
正如妇女队长所说:一旦流落到脂米县地界上的受灾群众,数量聚集的很多了之后。
县里,各个公社。
他们又没法弄什么新的草场、牧场,或者开辟出一片新的耕地来安置这些人。
那他们,最终还不得把这些可怜人,给强行分摊到各个大队去?
这是肯定的,不用怀疑!
而三十里铺大队。
作为整个官庄公社,甚至是整个脂米县,集体经济和农业生产,都发展的最好的一个大队。
怎么可能跑得掉?
不用说,三十里铺大队不但跑不了。
而且,估计还是带头安置这些受灾群众的主力大队...谁叫三十里铺有钱,新增土地也多呢?
县里、公社里,不死死盯着三十里铺...才怪!
在场的社员代表心里,都明白这种道理,但同时又还抱着一点点侥幸心理。
于是。
有人站起来发言,“额...妇女队长同志啊,那你说,咱大队,该怎么办呢?”
参会之人,有人开始主动开始问,该怎么安置这些受灾群众?
冉婷冉苗两姐妹对视一眼,心中涌上同一个念头:来了!
从现在开始,会议就算正式进入叶小川需要的方向和节奏了!
只见妇女队长站起身。
从兜里掏出那张稿子,开始宣读她的建议,“我认为啊,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那咱们不如索性主动站出来,先把这批37位受灾群众给安置了...”
“是49位!”
台下有人开口纠正妇女队长,“从别的大队来的,是37位。河边那块,还救起来12个活人,捞起来4具尸体。”
“一个球样!”
妇女队长满不在乎的开口道,“37号人,49个...都一样!咱后沟里那5条沟壑之中,不是已经挖出来了不少土窑吗?”
“想把他们安排进去住着。”
妇女队长继续往下说,“反正那些新开垦的土地,距离咱们这些老社员家,离的实在是太远了。
那就把他们分布在各条沟壑。
让他们忙种种庄稼,以后守秋也靠他们,看护玉米棒子、麦穗啥的,咱也能省心一些不是?”
“这——”
妇女队长这条建议,大家伙呢...勉强还能接受。
但其中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妇女队长却没有提及...那就是:这些受灾群众,他们留在三十里铺大队帮忙种地、看守庄稼。
到底是给他们落户呢?
还是说。
跟杜家庄过来的那些汉子后生、婆姨女子一样,算作是三十里铺大队请来“帮忙干活”的?
说是帮忙干活,其实这和过去的“雇工”是一个性质...
那些汉子婆姨过来帮忙干活,三十里铺给他们发工钱,两者之间,纯粹就是雇佣关系。
只是现在这个社会环境,不允许出现这样的字眼、和叫法。
现在。
社员代表们急需搞懂的是:
收留的这些受灾群众,他们到底是落户在三十里铺,从而成为三十里铺大队的新社员?
还是...和杜家庄过来的那些人一样,属于三十里铺的‘雇工’?
这两者之间的待遇差距,可就大了去了!
如果是雇工的话。
那一天给他们发上1毛8分钱的工资,外带1斤2两粗细粮,也就足够了。
但...如果他们落户于三十里铺大队,成为本大队的新社员?
那他们出工干活,可就得给他们计算工分,得给他们按照老社员那样分口粮!
更严重的是!
既然他们已经是三十里铺的社员了?
那么。
饭店、招待所,粮食精加工厂以及那座中心卫生室,每年所产生的经济效益。
那也得让这些新社员,参与分红才说得过去啊!
这...真要干的话,可就要了三十里铺,那些老社员们的老命了!!
你说大家伙拼命集资、辛辛苦苦参与这些村办集体企业的建设...如今好不容易能分红,能见到效益了。
‘啪’的一声!
结果,却有人凭空跑过来摘桃子、分走老社员已经吃到嘴里的胜利果果?
唉...说实话,谁愿干呐!
快乐都没了...
啪——【感谢】:吸烟胖子男人...感谢您的打赏支持感谢感谢。
至于答谢投月票的大佬名单,等小三轮缓缓,这几天奉上...感谢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