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啊!”
见叶小川越逼越近。
孙家老大,心里很慌!
只因在叶小川身上,贴着的烫金标签还挺多:
城里人,大地方来的,知识青年,大队干部。
三十里铺大队的实际掌权者,三十里铺饭店,和粮食精加工厂的幕后实控人。
这是一个能让公社、县里领导都得敬畏八分的人物...孙家老大,哪能不虚?
各种光环,层层叠加。
因此叶小川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平常虽让人感觉很随和。
但眼前。
明显已经有点生气的叶小川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淡淡杀气,让孙家五虎不敢直面、不敢与之争锋。
同时。
却又让人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这可让平时在庄子里,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大孙社,顿时不由有点慌神!
匹夫一怒,大耳掴子尽情招呼。
可叶小川一怒,得罪了他那位社员一家子人,以后肯定致不了富。
这道理...三十里铺的社员们深有体会,并笃信不疑。
“叶、叶知青同志,你别、别过来...我,我们又不是在针对你。
我们这是挺身而出,勇于维护咱三十里铺庄子里,所有老社员们的利益...你,你还得表扬我们哩!”
老二赶紧跟上。
“对!我们是为了集体,是为了抵制官僚主义的无情迫害!是为了,为了...老三,先前,二爷爷还教咱说甚来着?”
老三挠挠头。
“二爷爷说,我们得嚷嚷咱兄弟几个挺身而出,是为了坚决汗味广大无产阶级群众的...的啥来着?老四,你记得不?”
“是捍卫!”
老五这家伙,吃饭,爱抢槽。
说话呢,老是爱抢答,“坚决悍卫...我们三十里铺老社员,忍饥挨饿、爬冰卧雪,用一把汗水一把苦水,辛辛苦苦浇灌出来的胜利果实。”
没管他们几兄弟在探讨啥。
也没心思去追究“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这几个憨货...
其实,光凭他们刚才说的这几句话。
叶小川用最简单的排除法。
基本上就能把目标范围,给缩小到三十里铺村子里,数量很有限的那几个“文化人”身上了...
一,指使之人,有点文化...起码得高小文化水平以上。
要不然的话。
像刚才孙家五兄弟说的这些,广播里、报纸上经常出现的词汇和语句。
普通社员是根本记不住,更说不了这么流畅的。
二,此人家里,很可能并没有家庭成员在饭店、或者是粮食精加工厂上班。
如若不然。
他一定会很害怕被叶小川追查,而一旦被查出来是他在使坏的话?
那他的家属,岂不就得丢工作?
第三。
指使孙家五兄弟这人,应该在三十里铺庄子里还有点威望,家庭条件应该也还过得去。
否则。
没威望,就铁定指使不动这5个憨货。
而要是他家庭条件不好的话,也拿不出足够的物质,去诱惑孙社、孙会他们跳出来犯浑啊!
随随便便这么一推算。
叶小川很快就能锁定:指使孙家几兄弟那人,应该是老孙家家族里的元老之一。
既然是孙氏宗族的元老。
他就有足够的威望,使唤动这5个憨货。
再把有文化、家庭条件还过得去...把这两项一起加进去,然后再综合分析一下。
目标人物,便赫然显现在叶小川脑海里...
——居然是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每次碰见自个儿,都会主动点头哈腰、笑着打招呼的孙二爷?
也就孙二爷家,他家大部分成员都在神木一座煤矿里上班。
孙二爷识字,但不多。
正好,就是个高小毕业的文化水平...前些年,在村里有个高小文化,都已经不错了。
而孙二爷?
他正是凭借着他是高小生这个优势,才如愿以偿的去神沐某个煤矿,当上了一名光荣的临时工。
孙二爷家的经济条件比较好,日子过的比较富足。
因此。
大队里开办什么集体企业,孙二爷一家基本上不入股,也不掺合招工的事。
——这家伙,他对于叶小川一直有条不紊地、在庄子里一步步清除“孙氏家族”势力,心生不满!
所以他才不愿给叶小川的各种企划添砖加瓦、加油鼓劲呢!
因此。
孙二爷家倒是有两个儿媳妇,闲在家里、靠种地挣工分。
但孙二爷担心自家两个儿子长期不在家。
假若让两个儿媳妇去饭店、招待所里上班,天天迎来送往、生张熟魏的。
要是见的太多了,那些有本事的男人,就容易把她们的给心弄野了,结果万一被人给拐跑了...
那可咋整?
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可...那好歹是孩子不是?
而...这可是儿媳妇哩,当初可是花了大价钱娶回来的!
金贵着哩!
所以,出于这方面的顾虑。
孙二爷他家里的人,也就没有在饭店里、和粮食精加工厂里上班的...
一推想到这?
叶小川就忍不住想笑:哟,失敬失敬!
没想到孙二爷这老家伙,还隐藏的挺深啊...
先不管他了!
更不想去收拾他...孙大爷那人曾经在煤矿里干了10几年,身上有严重的“矽肺病”。
那家伙。
一旦哮喘起来,是上气不接下气、生不如死...平常走路都费劲!
就他那副身板?
根本用不着谁出手去收拾他,他自己都活不了几天了...完全没必要,那不是白白给他送棺材钱嘛!
随着叶小川一步一步逼近,手持刀枪棍棒的孙家五兄弟。
老大孙社,着实有点慌!
“不要过来!再,再过来,我...我可就...”
没理会孙老大色厉内茬的嘶喊。
叶小川笑道,“是你们自己跳进无定河,还是请我动手扔垃圾?”
“河里冷!”孙家老二孙会,还偏着头认认真真看了看、漂浮着很多冰凌的无定河水。
现在的无定河水水量,已经变小,但里面的含沙量,反而变大了许多。
鞠一捧水起来,至少里面含有一半的黄沙。
确实脏兮兮的。
若是人掉在里面的话,再捞起来,那肯定就跟包了浆差不多。
绝对变泥人孙。
老二胆战心惊的,观察了一下河水。
然后蛮实在的回道,“真不能跳啊...叶知青同志,冷!而且会被里面的冰块弄破衣裳...真要那样的话。
等我爹喝了酒回来,肯定又会打我们几个的...吊在楼梯上用鞋底板儿抽,可疼哩。”
老三孙主。
随时不忘补刀,“冷还好...咱家里没怎么烧炕,哪天不冷?
主要是河里还脏的很...你看,河里飘着那头死猪,肚皮都炸了,肠肠肚肚都露出来了哩!”
叶小川缓缓向前。
逼的那几兄弟一步步后退,“再问一遍,是你们自己跳下去,还是我来动手?”
退无可退!
老大孙社猛一瞪眼!
同时将手中的红缨枪,颤颤巍巍的甩出一个个枪花,“叶、叶知青!你别太过分!别,别过来,要不然...哼!”
老二嚷嚷,“就是!我们是不会屈服于任何敌人的威胁的!
面对无论多么强大的敌人,我们也绝不退缩,我们要像电影里的英雄一样,和敌人斗争到底!”
老三咬牙,“对!我们老孙家个个都是好汉,哪怕面对敌人的威逼利诱,也绝不会动摇咱的阶级立场!
乡亲们哟...可得看好了!我们兄弟面对凶残的阶级敌人,是绝不会投降的!”
老五再次开口纠正老三。
“哥,叶知青这回,真还不是咱们的阶级敌人。
这次出卖乡亲们的叛徒,是那个心狠手辣、老奸巨猾的赵二斗...是他,是他卖主求荣,是他为了荣华富贵,才当了顾.汉.章!”
其他几个兄弟齐齐一愣:
“老五啊,赵二斗他姓赵...咋解又成了顾.啥啥张?他到底有几个姓啊?”
正当几个憨货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个没完没了之际。
而此时的叶小川,已揉身而上!
只见人影忽地一闪!
很快啊...真的很快!!
孙家几兄弟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
“噗通——”
老大孙社,四肢乱蹬乱踢,嘴里‘哇呀呀’地叫着。
整个人在半空中打着旋的,‘噗通’一声便被叶小川,给生生丢进无定河中!
此举,来的突然。
就连与叶小川面对面的孙家五兄弟,都来得及没搞清状况呢!
那些站在无定河两岸看热闹的人,就更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只看见在桥上,叶小川的人影忽地一闪!
随后各自眼前一花。
等到大家伙反应过来,孙家老大孙社,已经如同被狼撵的慌不择路的野鸡。
那是‘扑棱棱’的!
好似他自个儿慌不择路、嘴里哇呀呀叫着,打着旋的就飞到河里去了...
而且。
叶小川将他丢到河里,似乎是故意往石拱桥的上游丢。
奔涌而来的河水咆哮着、剧烈翻滚着。
浊浪滔天,漩涡那是一个接一个!
掉到河里的孙社,嘴里只来得及喊出一个‘救’...‘命’字还在他喉咙里打着旋、没来得及喊出口!
整个人。
已经被夹杂着大量冰凌、杂木,死猪死羊的浑浊河水,给彻底卷进了滔滔漩涡!
哪还浮的起来?
“呕——”
“咕噜噜——”
又是吐脏水、又是河水不停的灌落进肚。
没几秒钟时间。
这家伙便被汹涌奔腾的河水,给一把卷进石拱桥的桥洞底下,再也不见了踪影...
“叶知青,你别逼我们动手!我,我们不,不是你的敌人...不对,你不不是我们的敌人,所、所以我们不打你...我保证!”
“对!我爹说过,惹谁都行,就是不要去惹叶知青。”
“叶知青同志,你还请我爹喝过酒哩!别、别忘了我、们俩两家有,有交情!”
刚一打照面,自家老大就被扔河里去了?
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啊!
以前。
三十里铺庄子里的乡亲们,都知道从四九城来的叶小川、叶知青。
他的力气很大。
可因为平常叶小川不和谁打架,通常大家伙就见识不到,叶小川的神力究竟有多可怕?
如今倒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
可与叶小川作为对头的孙家几兄弟。
实在是不想尝试,像刚才自家大哥那样,在半空中自由飞翔的滋味!
更不想掉进河里去,活生生变成泥塑。
于是...
老二抖抖手上的枣木棍,老三侵刀斜举,各自做出一副积极防御的态势。
老四赶紧举起藤牌。
老五则钢刀高举,做出一副要将叶小川一劈两半的架势!
可颤抖的双膝,已经明显出卖了他...
看也不看快要杵到胸前的侵刀,更不理会那根韧性极佳的枣木棍。
叶小川就那么不管不顾、旁若无人的揉身欺进,身体左闪右扭几下...
“噗通、噗通——”两声!
老二孙会,老三孙主相继落水。
老四正准备用柳条编制而成的盾牌,将叶小川怼后退几步...
却见叶小川就站在石拱桥中间,脚下就那么不丁不八,任凭他推搡!
孙老四推的他自个儿脸红脖子粗。
脏兮兮的脖颈上,几条青筋如同蠕动的青色蚯蚓一般!
却哪能推得动丝毫?!
一旁。
孙老五见了,将双手高高举起,紧握刀把绑着红绸的钢刀,作势欲劈...
却被叶小川扭头一瞪!!
“咣当”一声,钢刀落地,“我,我们谈、谈判...成么?”
叶小川幽幽一笑,“自己跳吧!几兄弟里面,我看你恐怕是最聪明的一个...乖,啊,跳吧!”
见老五孙哈,正犹豫着。
“不跳?”
叶小川冷哼,“我扔你的时候可没个准头,要是凑巧砸在树干上、死猪烂羊...到时候,说不定你可就真去见你太奶了。”
话没说完!
只听“噗通”一声...几兄弟里面,智商发育算是比较正常的孙家老五。
他真就自个儿一头跳了下去!
可是猛着猛着哩!!
伸出手。
扯过还在动用蛮荒之力,试图把自己推开的老四胳膊。
叶小川先是微微一发力。
让这家伙,在石拱桥中间原地转了几个圈,趁他转的七荤八素、东南西北难辨之际...
抬腿,照着他的屁股上猛地一蹬!
“嘭——”
孙义这个企图顽抗到底家伙,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呼啦啦”的便没了身影...
?——第515章——?
《任人唯亲是必然》
前后不到三分钟。
在三十里铺庄子里,迎风臭三里,顺风臭十里的孙家五虎上将。
一个个都在无定河中浮浮沉沉。
等到孙氏本家族人,在族老二大爷的命令下,纷纷拿出工具将孙家五兄弟给捞起来。
整个过程倒无惊无险,进行的很顺利...毕竟,打捞工具,都是现成的。
平常就在河边的小树林里放着哩!
只因现在的无定河,虽说洪峰已经过去,但水位还很高。
而为了预防在河中,还漂流着有幸存受灾群众。
所以。
沿着无定河两岸,每个村庄都会派出专人,携带打捞工具在河边值守。
工具齐备,而那些值守的人也是在河里捞浮柴、捞人捞牛羊的经验丰富之辈。
所以孙家五兄弟被打捞上来,整个过程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人倒是没事儿。
除了因为喝了几口浑浊、脏兮兮的河水,整的几兄弟呕吐的不行之外。
另外。
也就他们身上的棉袄里面,吸进去了太多的黄沙,实在是没法穿。
得赶紧送回家,用清水洗洗...估计还能用。
河边的小树林里。
孙氏族人正忙着替已经变成了呜呼上浆的孙社几兄弟,进行一番简单的清洗。
而出了胸中恶气的妇女队长。
则站在石拱桥上,转身冲着站在斜坡那边的人群猛一挥手。
“乡亲们,大家伙赶紧过河啊!你们的新家,就在前面不远处!新生活,正在向你们招手...同志们,快跟我来啊!”
“轰隆隆——”
斜坡上顿时弥漫起漫天黄沙,脚步声阵阵,逐渐汇聚成轰隆隆的巨大声响。
地皮颤动,石拱桥微微摇晃!
动静,真还蛮大的!
不过。
这也不奇怪...就算300只,100来斤重的绵羊同时过河。
挨挨挤挤、熙熙攘攘的,那阵仗也小不了哩!
更何况。
这是300来位心急如焚迫、不及待,想赶紧安顿下来,以迎接未知新生活的受灾群众呢?
这些,准备落户于三十里铺大队的新社员,正陆陆续续通过石拱桥。
直奔位于三十里铺庄子后面的沟壑而去...
而站在桥头两侧、小树林里的那些老社员。
则纷纷抬头,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这些陌生的伙伴。
心中五味杂陈,悲喜难言...
这些新社员给老社员们,略微能带来的一点惊喜是:这300位新社员,不仅一个个年轻力壮、身体挺棒。
全是一等一的壮劳力!
而且。
其中居然光是小媳妇,大姑娘就有足足200出头...有了这么多单身女子的加入。
那以后三十里铺的年轻后生。
那些死了婆娘的鳏夫,还有因为家穷、又没本事的那种老光棍...
他们要想找个媳妇,岂不就容易多了?
而悲催的是:
有了这些陌生人的加入,不但本大队的很多既得利益,从此得往外分润。
而且。
自个儿作为三十里铺大队的老社员、同时也是三十里铺庄子里的老住户。
从此以后。
随着新加入的社员越来越多,可以预见的到:以后自个儿在三十里铺大队里的话语权,将势必越来越小。
地位,也会越来越低!
——这是因为...新加入来的社员越多,其中必定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才,有一技之长的人只怕也不少。
而人才多了。
三十里铺庄子里那些能力平庸、思想观念已经严重跟不上形势的老社员?
以后,他们肯定会越来越不受大队干部们的待见...
这是肯定的,不用怀疑!
如此一来。
三十里铺庄子的老社员们,要想像以前那样?
仗着自个儿是老资格,靠排资论辈,靠托人情、走后门...以此去找那些大队干部们办事?
恐怕...就不太容易喽!
只怕以后谁要想进厂、进饭店上班拿工资?
那得通过层层筛选,得靠自己的真本事,才能摆脱体力繁重、且又赚不到什么钱的农村生活了。
真真像叶知青经常说的那样:
以后!
我们三十里铺的所有集体企业,除了少数有着特殊原因的家庭,需要特殊对待、特殊照顾以外。
其他的生产队社员。
都处在同一起跑线上,所有人一律平等!
大家通通得遵从“能者上,庸者下”的既定原则...没得商量!
站在石拱桥两岸的老社员们,心情复杂的、看着乌泱泱的受灾群众过了河。
一个个的患得患失,心情复杂,难以言表...
等妇女队长将这些人,统统带到1号沟壑。
然后便把他们安排到这条沟壑中的,那个集体食堂中去。
让他们先吃饭。
等吃完了饭,这批新加入的社员们就会开始分组。
然后各自分赴其余的4条沟壑,再对他们进行下一步的妥善安置。
正当一大群人,在沟壑里忙忙乱乱之际。
冉婷冉苗,与沐晴沐娜。
已经带着白珍珍、白凤凤过来了...她们带过来的这两位、三十里铺庄子的老人手当中。
白珍珍属于最懂得作为一名服务人员,在接人待物之时,该怎么掌握好分寸?
她懂得:
怎么才能做到,一眼就看出同时来的顾客之中,谁是其中的话事人?
怎么才不卑不亢。
白珍珍姑娘知道怎么做,才能在重点照顾到那位话事人的感受的同时,又不会冷落了其他人?
这些东西,都是学问啊!
而白凤凤这姑娘?
她在经过叶小川和沐晴、沐娜两姐妹的长时间调教之后。
现在的白凤凤姑娘,她在搞临场促销这一块,还是颇有心得、挺有应对技巧的。
而今天她们两位,丢下手头上的工作跑过来。
其实是奉叶小川之命,前来协助挑选这批新社员之中,那些适合做销售工作的小媳妇、大姑娘的...
而沐晴沐娜过来。
则是充当“组建销售团队元老”的领导角色。
——只因刚刚参加工作的人,她们多半底气不足,严重缺乏自信。
心中彷徨,且茫然...
往往在这个时候,她们正处于最、最脆弱的关键时刻。
而假如。
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替她们说话、给予她们鼓励和指导,并且热心指点她们在工作当中,该注意些什么细节问题?
给她们说说,该怎么做?
等等,如此之类...
那么,这些初入职场的姑娘们,往往就会把这人当做自己的贴心人。
她们会对这人,保持长时间的好感与感激。
而沐晴沐娜姑娘,她俩就是专门来扮演“知心小姐姐”这一角色的!
对于这一点。
哪怕接人待物、应付各种突发情况的能力,并不比沐娜差的白珍珍姑娘。
她也不能越厨代庖、绝对不能遮挡沐晴、沐娜两姐妹的光芒...
只因,以前。
叶小川曾明确说过:日后,无论谁的能力有多高、本事有多大?
那她永远也只能充当沐晴、沐娜的副手。
只要她在三十里铺的企业里干一天,那就只能当一天沐晴、沐娜两姐妹的下属。
——服不服气,都是这样!
反正...任凭她的工作能力再怎么突出。
也绝无逾越沐晴、沐娜这两姐妹,在叶小川心目中的地位之可能!
其实...别的那些领导用人。
多半也是如此:企业中最最核心的岗位,肯定是用领导最为放心、最为信任之人!
而不是单纯以工作能力,作为重用与否的唯一标准...
要知道:
能力越大,破坏力也越大,杀伤力也越强。
而当一个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的时候。
那就不再会只追求大胆创新、鼓励大家要敢于冒进了,不会再一昧追求...怎么才能把业绩提升上去这一指标。
而是...首要追求:
怎么才能稳住现有成绩和市场地位,这个基础上,然后再去追求稳中有进。
追求的,就是一个稳妥,讲究的是徐徐图之。
而不是大胆冒进。
行业领军企业、规模巨大的企业,往往不会去追求跨越式的急速发展...
真要还保持创业初期那种、很有必要的、锋芒毕露的行事风格?
没准,哪天一个大马爬!
那是会把一个体量巨大的企业,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给彻彻底底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
所以。
眼前叶小川的行事手段,还是有点倾向于任人唯亲。
倾向于。
亲自培养起一支值得完全信任、又能担当重任的亲信团队的。
而在这个团队之中,又会根据亲疏远近,分别给予她们不同的工作岗位。
这么看起来。
叶小川的行事手法,并不是完全属于“择贤而用”,“能者居之”。
此举...可能对于白珍珍姑娘来说,稍稍有点不太公平。
但那也没办法的...白珍珍现在已经到婚配年龄了。
万一,她哪天结婚了。
好巧不巧的..偏偏又还嫁给了某个潜在的竞争对手了呢?
那么三十里铺所有企业当中很多核心的、属于绝不能外泄的东西。
岂不就有极大的外泄风险??
企业的成败...其实对于叶小川个人来说,影响不大。
自个儿又不靠这个过日子!
但这些企业的兴衰与否、生死存亡。
却关系到三十里铺大队,近2000来号、所有乡亲们的未来,关系到他们一辈子的福祉...
哪能大意!
因此。
叶小川只能暂时让工作能力强、接人待物有礼有节的白珍珍姑娘。
弯着腰,好好听沐晴的话,只能将她置于沐晴的管辖之下!
如若以后。
随着大环境的改善,到时候乡镇企业、私营企业遍地开花了。
真要到了那时?
谁要是觉得她自个儿,在三十里铺企业集团里,老是得不到该有的重视。
总觉得有点屈才的话...
那好...那她完全可以另觅高枝,也可以选择自主创业。
真要那样?
叶小川保证:绝不会给她穿小鞋、更不会刁难人家,绝不阻拦她去自奔前程。
恰恰相反!
叶小川还会与她好聚好散,彼此之间都留个好人缘、留分情谊和念想。
如果必要的话...甚至还可以将对方扶上马,然后再送她一程...
白珍珍、白凤凤这两位姑娘很机灵。
她俩似乎有点...隐约猜得到叶小川的真实心意。
不过。
这俩姑娘倒也不吃醋,干起活来,还是非常尽职尽责的...
只因她对自己对自己、对于家人目前的生活状态,已经特别特别的满意了!
白凤凤就不说了。
——她娘,以前曾因为多嘴多舌,把叶小川给得罪惨了。
以至于搞的叶小川,一脚把白凤凤家的股份,都从饭店里给踢出去了!
而如今。
叶小川不计前嫌,重新启用白凤凤家的人...这已经很不错、很感激了。
哪还敢有别的心思?
而白珍珍。
她现在是饭店大堂负责人,工资和奖金收入都不错。
偶尔再兼职卖卖精品小米,顺手拿点提成。
两两相加,收入颇丰。
更重要的是白珍珍的爹、她娘,现在也在粮食精加工里上班。
一家三口全脱离了农村生活,从此靠工资吃饭,旱涝保收,并且干的活还不重。
白珍珍家的日子过的...啧啧啧。
简直就是炸的金黄的鲤鱼尾巴...不摆了!
这可让庄子里的那些乡亲们,给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白珍珍家。
从去年还朝不保夕、吃了上顿没下顿。
如今已经过上吃不愁、喝不愁,隔三差五还能吃点肉的好日子...哪还有甚不满足的呢?
而这一切,到底是谁带来的?
白珍珍姑娘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似的...
冉婷看着在200来号小媳妇、大姑娘之中穿梭往返,不停审视那些小媳妇、大姑娘们的仪容仪表。
看见其中某位、看上去似乎挺机灵的话。
白珍珍、白凤凤就会停下来,开始与对方搭话。
还别说!
这批新来的社员里面,那些婆姨女子?
不愧是封启山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个个的,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
而且看上去,大部分婆姨女子们,感觉还挺机灵的...
没多少那种木讷寡言、土里土气,或者是说话三五不着调的女人。
挺好。
质量确实不错!
感觉要从中挑出几十名,适合做销售工作的婆姨女子,应该没啥问题...
白珍珍、白凤凤忙着在那里挑人。
她俩负责初选。
等她们选的差不多了,就会交给沐娜对这些婆姨女子,进行下一步的细致甑选。
最终。
才会由沐晴来拍板决定,谁去谁留?
白珍珍她们在忙活。
一直在仔细观察叶小川,平时是如何管理、是怎么选人用人的冉婷。
偏着头问自家妹妹,“苗苗,今天叶小川在石拱桥上,把孙家几兄弟,给当众狠狠揍了一顿...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哎呀...姐!”
冉苗跺脚,“我都跟你说过了,我这脑瓜子没你好使。
那你就直接了当告诉我,叶小川这么干的用意究竟是啥...就得了呗!”
见姐姐冉婷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失望。
冉婷赶紧使劲摇晃她姐姐的胳膊,嬉皮笑脸的开口道:
“姐!与其死两份脑细胞,还不如死一份...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