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1号沟壑的集体食堂。

此时早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阵阵菜香，引诱的人咕噜噜直吞口水！

率先收工的那位不知名的大领导，在一位贴身警卫员的护送下，跟随着神情紧张、心虚不已的敖登姑娘进入食堂。

原本敖东还想抽个机会。

悄悄靠近叶小川，汇报一下她今日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

包括她刚才说漏了嘴。

结果不小心把1号沟壑里的新社员，其实并不是靠挣工分过日子，也不是大家一起出工，集体劳动的真相。

已经暴露给了那位大干部这一事实，向叶小川做个检讨。

以便让叶小川提前知道情况，好采取一些必要的补救措施啥的...

结果！

没机会...人家那位大干部，很是和蔼的邀请敖登姑娘在前面带路，好带着他去集体食堂里搭伙。

这就没办法了，被盯得紧啊！

更何况。

那位大干部，人家虽说说话的时候很和蔼，从来不说一句重话。

但他每句话说出来，似乎都有一种无形的威势，压的人有点喘不过气，更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甚至就连性子跳脱，根本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敖登姑娘，也不例外...

一进入食堂。

那位大干部的脸上，便显现出一股惊讶之色...这和当初王调研员第一次进食堂来搭伙的时候，反应一模一样！

今天中午的饭。

要稍微好一些：主食是掺了红薯粉的黄米饭，也有黄馍馍。

和掺了很多豆渣熬成的、黏黏糊糊的大米粥，这种黏糊糊的大米粥吃着，很香！

里面有豆腐渣那种、大豆的特有香味儿，如果在上面加点辣椒酱、撒点盐的话。

其实不用吃菜，就能非常的顺口了。

更重要的是这种豆渣大米粥，别看卖相不怎么美观，但营养确实非常好。

很能给辛苦劳作了一天的社员们，及时提供身体所需的淀粉和植物蛋白质。

今天中午的菜。

则依旧是用红苕尖，南瓜藤尖，土豆、粉条，加了很多火锅底料熬制而成的杂烩菜。

菜里面都是不值钱的食材，很简陋、很寻常。

但因为有了牛油火锅底料的调味，这就使得整个饭菜，能让人食指大动！

那位大领导和老白进入食堂之后，带着身边的三位工作人员一起，耐耐心心排队打好饭。

5个人打的饭分量都很小，几口都能吃完。

像这种分量的话，说实话比起那些新社员，每人各自端着的海碗里那满满一大碗饭。

简直就相当于一个小山丘，与泰山的区别...

用农村的话来说：简直就是用来喂猫的，就这么一口口？？

在社员们满是不解的目光中，5人各自扒拉了一口，随后眼睛猛地一瞪！

各自脸上都露出一股很意外、觉得很惊讶的神情...这菜，好吃！

除了食材实在是拿不上台面、菜里没有一点肉之外。

社员他们吃的集体食堂里面的饭菜，味道真还不输四九城、那些国营大厂矿的集体食堂！

5个人收起脸上的讶异之色。

那位大干部一边吃，一边旁敲侧击的、开口问了身边的几个新社员几个问题。

没成想。

这些新社员的警惕性很强！一个个的...不是在那里埋头吃饭，要么就是摇摇脑袋，表示自己不知道...

看来，在1号沟河里，从这些社员身上是问不出什么名堂了。

匆匆忙忙吃完饭。

大干部问明了敖登怎么付饭钱之后。

那位女工作人员随后掏出5元钱，放进钱箱。

搭伙蹭饭付饭钱...每人算下来一块，这笔钱说少不算少，但也绝不是很多！

——人家那些别的兄弟生产队干部，他们到1号沟壑来学习先进种植经验、和先进种植技术的时候。

他们吃完饭。

哪一个不得往里面放个3块2块，以便通过这种方式，来向1号沟壑的社员们表示感谢之情的？

等到身边的工作人员付好饭钱。

随后大干部一摆手，“抓紧时间，咱们走。”

带着老白与两名警卫、一名机要秘书，大干部一马当先冲出食堂大门，却正好与刚要进来的叶小川撞了个正着！

这位与叶小川素未谋面的大干部，他竟然似乎认识叶小川！

或许是他前来三十里铺之前，就已经详细调阅过这边的资料？

包括到三十里铺之后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主要需要找哪些人了解情况...等等之类的？

否则的话，不可能两人刚一照面。

那人便满脸严肃的点点头，“你是就是叶小川同志吧？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你暂时回避一下，不要跟来。”

？？？

好家伙，这句话直接搞的叶小川一愣...啥情况这是？

不过仔细打量眼前之人几眼。

叶小川忽地想起：这位可算得上是实干家、真正的经济学家了。

这次。

像他那么一位德高望重的经济学家，竟然亲自来三十里铺做调研？

嘶...好事儿！

这东西牵扯到的面，实在是就太广，影响实在是太深远了！！

可以这样说吧：

这次于老他到三十里铺来做的调研结果。

即便是放在整个蓝星上。

那也是影响深远、意义非同凡响的！

既然如此。

那么咱三十里铺大队，就绝不敢行差踏错，更不敢提供掺了水分的数据。

如若不然的话，等这位大佬回去提供的调研报告，一旦出现偏差？

那影响...啧啧啧，说真的，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在这种事情上面...个人的喜好和选择，已经无关重要了！

这事儿...已经超出了自己的个人前途，超出了自己的好恶，甚至超出了自己的生死！！！

于是。

面对做事态度严谨、甚至是对生产队干部来说，还显得异常严厉的于老的呵斥...叶小川，选择了沉默。

选择了默默配合，而不是对抗...

倒是紧随大干部而来的老白，冲着叶小川微微一笑：“小川啊，你忙你的去吧，不要管我们，也不要跟来...至于原因么？

现在还没法向你解释...好了，我们还要到处走走、看看，小川你忙你的去吧！”

“光源同志，我们走？”

那位大干部点点头，“走。”

不跟就不跟呗！

说实话。

陪同那种很高级别的大佬到处去参观，其实是一件非常累的事，说句话都得非常小心。

哪敢说错一句话？

怕只怕遇到那种资历老、脾气犟，原则性强的出奇的古板老头...稍微说句话没说到点儿上，那就是劈头盖脑的一同训斥！

真真是一种折磨！

朝着老白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然后叶小川进入食堂，自顾自的打了一份饭菜，与敖登姑娘他们坐在一块儿吃饭。

别过叶小川。

大干部在老白的带领下，顶着中午的烈日，满头大汗的赶到了2号沟壑。

与1号沟壑一样。

位于2号沟壑中的这些新社员，他们无论是吃的、住的条件和设施，都和1号沟壑一模一样。

只不过。

因为每条沟壑里的集体食堂，几乎都是同时开饭。

所以在路上耽搁了点时间的大干部，和老白他们赶到2号沟壑的时候。

此时这里这条沟壑里的很多新社员，已经吃完了饭。

而这些吃完饭的社员。

也顾不上休息了，大家伙便顶着烈日，下到地里忙着薅草...

薅草不奇怪。

趁着中午的太阳大，农民伯伯会把那些杂草扯出来，然后丢在太阳下暴晒。

只有这样，除草效果才好...

但让这些人感到震惊的是：2号沟壑中，蹲在地上忙着除草的那些新社员，男的全都赤裸着上身。

每个人的后背都晒得油亮油亮，紫褐紫褐的...让人看着都觉得疼！

而女的，顶大也就穿个肚兜，或者是那种很宽松的男式背心。

这种背心，穿了跟没穿区别不是太大。

四处透光的大背心，哪能遮得住那些年轻女子、小媳妇儿们的肉肉？鼓鼓囊囊吊甩甩、或白或粉迷人眼...

她们的这种穿法，几乎属于半裸。

6、70位年轻女子、俊俏小媳妇，都那么半遮半掩的蹲在地里干活？

或圆润或尖，或挺或下垂....那风光....简直就是说不出的迤逦！

“这...这是干啥呢？”

在这个极为保守，平常在农村里，基本上连穿花裙子都很难见得到的时代。

却有好几十位年轻女社员，就这么堂而皇之、半裸着在烈日下干活？

“这...这里流行晒背么？”

那位女秘书瞠目结舌的，指着蹲在地里干活的那些白花花的身子，满脸的震惊！

“我倒是听说过，沿海地方有渔女，她们潜水劳作的时候，基本上是不穿衣服的。”

“难道三十里铺这里的人，民风这么开放？也不怕县里的领导知道了，那还不得，狠狠批评这里的大队干部，说她们不注重影响？”

大干部皱眉：

“小梁啊，我们是做调研工作的，要求掌握的信息一定要清晰、准确。

所以。

当我们看见任何不符常理的事物，首先是要沉的住气，在没充分了解真实情况、没掌握全面情况之前。

不能轻易下结论，更不要在评判某件事物的时候，掺入我们的个人感情与武断臆想。”

“是！于主任，您批评的对。”

那位女工作员神情一肃，“等今天回到住处，我会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书，然后请于主任审阅！”

“嗯。”

很严肃的点点头，大领导扯下头上的草帽，一边扇风，一边皱眉观察...

只见沟壑中的那些男女社员，全都顶着非常晒的太阳，蹲在那里忙着除草。

女社员衣着暴露，风景迷人。

但似乎忙着除草那些男社员，他们对此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明明一个个的都是青壮汉子。

而且根据当地部门汇报上来的情况。

大领导知道这5条沟壑中的青年男女社员，基本上都是单身。

既然如此。

身边就有那么多掉甩甩的、男人的好玩具，小孩们的粮仓在那里晃来晃去。

而这些男社员们，却基本上目不斜视，只顾埋头在那里干活？

此情此景，确实是让人有点想不通...

而更让人想不通的是：地里有近100号年轻男女，在那里顶着烈日除草。

而在沟壑一侧的集体食堂门口，大领导和老白分明看见那树荫下，横七竖八的还躺着另外一些人？

这就让人觉得奇怪了！

难道说...躺在树荫下躲阴凉，或者是午休的人。

他们是干部，或者是监工？

所以普通社员得顶着烈日干活，而他们，却可以躲在树下小憩？

嘶...

虽对此情形有点想不通。

但本着【见到任何不理解的新鲜事物，身为一名高级调研人员，绝对不可预设前提、不可凭空主观臆测，更不能武断下结论】这一最高原则。

大干部以及老白他们强忍着心中的不解，急匆匆的奔赴集体食堂那边，想去一探究竟...

?——第597章——?

《此处不喜欢玩虚》

2号沟壑的集体食堂里面。

还有不少轮值的新社员在那里洗洗涮涮。

炊事员的操作台上，依旧还摆着中午开饭的时候，没有吃完的剩饭剩菜。

这倒不是因为炊事员做的饭太多了，以至于搞得社员们吃不完...这个时期的人的饭量，大的吓人！

哪怕他就算已经吃饱了。

让社员再塞上两碗饭进去，都不是啥问题...这种吃饱了、还能强行往肚子里塞饭的整法。

在陕北叫做：塞（sè）嗝了！

吃饱了都还能吃...更何况其实这些社员，他们表面上是自由打饭。

但其实。

炊事员在打饭的时候，给每个社员打的饭，还是有定量的。

真要让新社员们全都敞开来吃？

那这个集体大食堂，估计会走上以前那个大食堂的老路...撑不了半年，就得倒塌！

集体食堂里之所以有剩饭。

其实是因为炊事员，每天会有意识的多做10来个人的饭...这是用来预防会有别的兄弟生产队的干部，会突然跑过来参观学习。

要是饭做少了。

人家这些兄弟生产队的干部，就没法到集体食堂来搭伙...人家来搭伙，出手都大方。

要是饭不够，那岂不是少赚了一笔生活费？

所以。

每天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吧！

反正外面不管天气有多热，窑洞里面都是凉悠悠的，多做一点饭菜也坏不了。

晚上热热，不照样还能吃？

当大干部和老白，带着3位工作人员进入食堂里。

而正在食堂里忙着拖地、洗涮碗筷的那些新社员，只是淡淡的扭头看了一眼，大家便又低头继续做事...食堂里来陌生人这种事情，社员们见多了！

今天不是别的生产队干部过来取经，明天就是别的公社领导前来参访。

甚至有些时候。

专区的大领导也会前来视察...有啥呀！他们来搭伙，集体食堂还能多收点饭钱哩！

“同志，您是...准备在这里搭伙吃饭吗？”

轮值的新社员在那里忙着洗碗，擦拭桌子凳子。

倒是炊事员腰间系着围裙走过来打招呼，“实在不好意思，菜有点凉了，要不我给您热热？”

“不用了，现在天气热，就这么凑合着吃吧。”

于大领导伸手出头，看了看菜盆里的那些菜...原来，居然和1号沟壑集体食堂里的东西是一样的。

满意地点点头。

于大领导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每天的饭，都是这样子吗？”

“哪能呢。”

炊事员憨厚的笑笑，“我们生产队的干部，体恤我们这些社员干活辛苦，所以要求我们每天的饭，尽量不重样。”

“哦？”

于大领导饶有兴趣的问，“那你们昨天吃的什么？”

“清炒土豆丝，水焯红薯尖，凉拌苦菜...嘿嘿，领导您别看菜里面没多少油，不过味道还算不错的。”

炊事员满是骄傲的抬起头，“为了能让社员们吃得好、吃得香，我还专门去咱们的饭店里，找胡大师傅，教了我几手哩！”

咱们的饭店？

余大领导先是一愣，随后回过神来：感情这位炊事员嘴里所说的饭店，就是三十里铺饭店啊？

一个新社员，嘴里提到三十里铺的饭店的时候...自豪感这么强？

看来。

这些安置在三十里铺的受灾群众，他们的荣誉感、归属感...真的很强啊！

这也能从侧面证明：

三十里铺的干部们，还是很有管理水平、很有点儿管理才华的嘛！

短短这么一段时间。

就能让这些受灾群众对三十里铺集体充满了认同感，能让他们以自己身为三十里铺的一员，而感到自豪...

嗯，有点意思！

不过。

似乎于大领导对于三十里铺干部的管理水平高低优劣，不是特别感兴趣。

其实他这次来调研的重点...并不在这些方面。

一边看着炊事员在那里打饭，余大领导自顾自的咕噜了一句。

“看来，这些社员们的伙食，并不是因为有外人来了，而特意搞的面子工程呀...嗯。

不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不搞那些用来应付上级检查的假动作...这就挺好！”

等到炊事员打好饭菜。

一行5人，就像典型的陕北老汉吃饭一样，各自用一根筷子串着2个黄面馍馍。

手里用搪瓷碗举着一碗杂烩菜，随后来到位于集体食堂外面的槐树下。

树荫下。

有点小小的斜坡，此时有不少辛苦了一上午的男女社员，正横七竖八的躺在斜坡上小憩...

“哎同志，中午好啊。”

于大领导笑眯眯蹲坐在一旁，开口和那些男女社员打招呼，“午休着呢？”

“嗯呢。”

其中有一个身材粗壮、被太阳晒得有点黝黑的标准铁娘模样的小媳妇，懒懒散散的睁开眼睛，“领导您自便，我们得抓紧时间休息一下下...”

这小媳妇长得有点潦草。

但还别说！她身上该有的配置，那全是顶配。

透光背心里面那对大铜锤，已经磨得薄如蝉翼的大裤衩里面的刷子...说真的，一般人扛不住，但又忍不住想看。

难堪的于大领导赶紧转移视线，很尴尬的笑笑，指着那些正在烈日下弯腰拔草的社员问。

“同志，受累打问一下...”

“其他的社员，她们中午为什么不休息？”

累了一上午，此时浑身瘫软的那个铁娘子幽幽叹口气。

“那只能怪他们自个儿，上午出工太晚了呗！自个儿的活儿跟不上进度，那就只能多加加班了。”

于大领导一愣，“？咦，难道你们干活，不是统一出工？”

“不是。”

那粗粗壮壮的小媳妇呵呵一笑，“他们昨天晚上在那里唱歌跳舞，闹得太晚了，结果...早上没起得来！”

旁边另一个袒胸、大背心侧面露出一坨白花花的小媳妇也笑，“是咧...早上我去叫刘秀英起床干活，那死妮子含含糊糊的爬不起来。

还跟我说什么，今天的任务是拔草，那得中午去弄才有效果。

嘻嘻，我看她就是因为昨天晚上跳舞跳的太欢，早上又贪睡，实在是爬不起来呗！”

同一个生产队的社员，却并不共同出工？

此行就是为了调查清楚：到底是单干效率高，还是大家统一出工效果更好的于大领导，顿时就来了兴趣。

“哎同志，你们的社员当中，有的人早上不及时起床出工，难道生产队的干部不管吗？”

“不管。”

那铁娘子般的小媳妇笑道，“我们大队里那些干部，他们操心的事可多了！

尤其是小川哥，他才不来管我们干活的具体事儿哩！”

“那你们平常出工，没有考核标准、没有监督机制的吗？”

那姑娘一笑，“有啊。”

“具体怎么考核，又用什么机制来监督社员们到底有没有偷懒？干活的效率到底高不高呢？”

“用收成来计算啊！我们每个人各自负责一块耕种的土地，他要敢偷懒，到了年底，肯定就没啥收成！”

那位姑娘满脸平静，“领导你要知道。

农民的手糊弄了庄稼，最终庄稼就会糊弄农民的肚皮。

小川哥说了，谁要是在春耕的时候不努力，到了秋收的时候，老天爷自然会和他算账！

不仅他分到头上的粮食会很少。

而且，生产队还会实现末位警告...就是那种爱偷懒、或者是种庄稼不用心的社员，生产队到了年底会对他实行警告。”

“如果连续两年，对于种地最不用心收获的粮食最少的那种社员？小川哥说了：将会对他实行极为严厉的惩罚！！”

“种地种的最好的社员，将会获得中奖。”

到底是什么具体的惩罚措施，姑娘倒是没说...

不过。

这很有可能是因为三十里铺这些新开垦的土地，在使用了先进的堆肥技术和改良后的种子。

今年到底能收获多少粮食...估计生产队的干部们，现在没法对此进行评估。

所以对于具体的惩罚措施，目前也是在酝酿当中，还未具体成型。

但想必正在拟定中的惩罚措施...估计不会太轻！

“我们小川哥...还说了，不管咱们这些新社员是选择蛮干、还是巧干，只有那种能干出成绩来的，那才是真正的好社员！

到了年底，大队会选出10位，今年种庄稼收获的粮食最多、粮食质量最好的新社员。

授予他们【种地小能手】的光荣称号！”

姑娘的脸上泛光。

一边说一边爬起身来，“对于被评上了【种地小能手】的社员，生产队会给他奖励3孔单独的窑洞、全套家家具具。

这样的话，人家那些干活舍得卖下力气，舍得流汗水的好社员。

以后要想结婚、需要组建他的小家庭，那可就全都准备停当了...哎，不知道我能不能当上【种地小能手】呢？”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去干活了！”

那铁娘子穿着宽松的大背心，一对大铜锤甩甩的，一溜烟跑下坡干活去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于大领导不禁若有所思：

生产队干部实行无为而治？他们平时并不管社员怎么具体干活，但最终，需要拿出实实在在的成绩来说话？

这就说明三十里铺的管理方式，确实是与众不同。

首先，这里的生产队干部舍得充分放权。

干部们平常并不对社员们干活指手画脚，更不给他们划定过多的条条框框。

而是让社员们自由发挥，自行安排？

望着顶着烈日、在地里除草的那些社员。

于大领导完全能感受到他们对于这片土地的热爱，和社员们对于自己负责的那块区域的土地，耕种的时候那种认真和负责。

以及在别的生产大队，绝对见不到的那种主观能动性...

看来...强制社员们干这干那的那种大集体模式，确实有点跟不上形势了？

而三十里铺的沟壑之中，对新社员们采取的这种分片负责的政策。

如今看来。

确实能极大发挥人们身上的主观能动性，确实能激发他们的潜能啊！

不过...如今才走马观花的看到了一面，而隐藏在下面的有不少东西，于大领导觉得...还应该再发掘发掘。

现在轻易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啃上一口黄馍馍，吃上一口牛油火锅底料做成的杂烩菜。

于大领导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还在树下休息了一个小媳妇：“这位女同志啊，我作为一个能当你父亲的老同志。

想冒昧的问一句。

你们，你们干活的时候，为啥不好好穿上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