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都是白雪茫茫,走在雪地中,都是嘎吱的声音。
西南军已经兵分两路埋伏好,这里的地形开阔,只有形成包围包围之势,才能将敌军控制在攻击范围。
纪韫璋从头到脚裹着一块白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若不是离得近了,谁也不能发现这里的异样。
突然远处做哨察的士兵打了个手势,所有人慢慢抽出了身侧的武器。
西晋军为首的图格里木,一脸的肃杀。
木春让他佯攻下沙,但是他是存了真打下沙的心思。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下沙竟然这般难啃。
这次让带了三千兵力,直接在攻城时就损失了近千人。
若非想着木春说的两道菜,他定然带着人直接把下沙的门冲破!
图格里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带比去时多了些小“山丘”。
奔腾的马儿疾驰。
突然数条麻绳自雪地中拉起!
将疾驰在前的马儿拌倒,马背上的人翻滚下来。
后方来不及停下,瞬时惨叫声不绝于耳,大祁还未费一兵一卒,已经重伤近百人!
后方的西晋士兵纷纷下马。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两旁的林子里又射出无数的箭羽!
细密的箭雨之下,惨叫声此起彼伏,血腥味蔓延。
片刻后,箭雨停了,突然之间,除了西晋士兵的哀嚎声,安静得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图格里木满眼血红地慢慢得站了起来,他慢慢地站起来,他身上的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突然他身后一阵破风而来的声音。
他抽出已经断气的爱马背上的双捶,大喝一声迎上!
纪韫璋提气腾空,手中的长枪带着凌冽破空而来。
长枪,铁锤,电光火石,“锵锵”相撞。
纪韫璋勾起唇角,“铁器,偷来的东西挺好的吧?”
图格里木没有见过纪韫璋,但就这一下,他就知道这人的枪法极好,可惜人瘦弱了些。
瘦点好,于他是好事。
图格里木的大祁话有些别扭,但大致还是能听懂。
“是挺好用的,我们还做了许多铁镣铐和铁笼,都是回馈给大祁的礼物。”
纪韫璋手中的长枪再度挥舞起来,“做少了,毕竟西晋十五万的俘虏,本将军怕不够用!”
他的话刚落音,两旁突然拔地而起无数的大祁士兵。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向已经折损近半数的西晋士兵。
图格里木看着突然出现的无数大祁人,目次欲裂。
“你们早就埋伏在这里了!”
纪韫璋没有回应他,手中的枪法更快了!
图格里木的目光一沉,双手大力挑起长枪,突然他左手的铁锤脱手而出,铁锤的手柄出抽出三尺余长的铁链。
他抓着铁链将铁锤甩起来,三尺的距离范围,无人能近他的身!
——
木春坐在大帐之中,心中盘算着距离和时间。
一名西晋士兵撩开帘子进来,“大人,已经过了时间,但是没有人来。”
木春睁开了眼,再此看向沙盘,突然他的眼在沙盘某处看定。
“他们定是遭遇埋伏了!”
他这话一出,大帐里的两个将领坐不住了。
两人走出大帐就要去前线支援。
其中一人,眯着眼回头看向木春,“这一趟,还劳烦大人随我们走一趟。”
数千人的支援从雁回城倾巢而出。
半路上就听到远远的厮杀声,他们刚刚看到自己人惨烈的摸样,雪地里突然出现数十条绳索将他们绊倒。
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惨叫声此起彼伏,似乎要和前面的厮杀声拼個高低!
然后,同前面一样,又是一阵箭雨。
只是此时西晋已经有了准备,立马两侧手持盾牌的士兵将所有人围挡住。
这一番的伤亡竟然只有几十人!
靳少毅果断放弃弓箭手,手中的令旗挥舞几下,两侧的雪地和林子里冲出无数的大祁士兵。
看似杂乱无章,但木春看懂了旗语。
“莲花阵!”
“散开!别聚拢!”
可是能听懂大祁话的只是少数人。
两头大祁士兵乱中有序,逐渐收拢。
西晋兵被打得节节败退,似乎感觉大祁人数是他们的几倍!
怎么前后左右都是大祁兵!
靳少毅拍了下尹冈的肩,“尹将军看见那个头儿了吗,交给你了!”
说完,他将手中的令旗高举,“列阵!”
莲花阵,顾名思义。
阵型像莲花一般,多瓣,多层。
敌方被圈在层层叠叠的莲花花瓣中,只会觉得前后左右都是人,腹背受敌!
最后阵中的敌方难以逃脱,围攻而死!
木春随手抓住一旁一个西晋士兵,有蹩脚的西晋话说道,“快!昨日我教你们的,一字长蛇阵!”
那士兵急急得高声喊起来。
西晋人不懂阵法,大祁打仗将就谋略阵法,大祁练兵除了本身的功夫以外,还尝尝练习各种阵法的组合和旗语。
所以西晋士兵的临时抱佛脚效果不是很好,看着损失愈发惨重,将领节节败退。
他靠近杀红眼的图格里木,“将主!再耗下去,我们所有人都要死!”
图格里木咬着牙,将纪韫璋击退了好几步。
纪韫璋已经气喘吁吁,身上不慎也挨了两锤。
他看了纪韫璋一眼,“今天先刚过你,下次一定杀了你!”
“撤!”
仅存的几百人,迅速从战中撤离。
一声声尖锐的哨声,竟然所有的马都随着西晋兵逃跑的方向跑去。
大祁的骑兵将士纷纷被马儿掀翻在地!
突然起来的变故,让纪韫璋和靳少毅都皱起了眉头。
两人面面相觑,怎么他们的马也都跑了!
纪韫璋沉声道,“他们有马,我们追不上了,先回营。”
裴澜在大营中一只等着他们的好消息。
好消息是传回来了,大获全胜。
但是他们的脸色似乎没有多少笑容。
“怎么回事?”
靳少毅将头盔摘了,“他们最后只剩几百个人了,最后逃走的时候,几声哨声,我们的马都跟着他们跑了!”
马跑了?
裴澜从为听过这样的事。
“这些马都是哪里的?”
尹冈道,“我们大祁自己马场的马全部供给了西北军,我们大营的马都是这些年从西晋买来的。”
裴澜皱眉,“有多少?”
尹冈沉吟了两番,“整个大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