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七十五、大度(求月票)(1 / 1)因顾惜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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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向确定了,糜芳自然有时间好生看那图,他指了指江鱼渚和河边的那一块狭长的地带,“此地也可以排空河水屯田罢?”

“是可以,今岁冬预备做此事,还要探测,若是十分不行,也只能是养一些鱼,边上种一些桑树,预备养蚕。”李承大概地把桑基鱼塘的理念说了下,“塘基种桑、桑叶喂蚕、蚕沙养鱼、鱼粪肥塘、塘泥壅桑”的东西一说出来,糜芳越发感兴趣起来,两人就这个事儿如何办,桑树怎么种,养什么鱼,讨论了好些时候。

他们在讨论,侍从官也在忙着记录李承有关于桑基鱼塘的方式方法,只是有人来不及了,糜三郎冲进了室内,不管不顾的大喊道,“父亲大人!何必和这个小子废话这么多!”

“他运来的税粮,就是吾扣下来的!”糜三郎大步走到正室内,昂首挺胸,对着李承怒目而视,“你若是不服气,只管来寻我,怎么偏生要惊扰我家大人!”

李承笑而不语,糜芳呵斥道,“客人在前,如此无礼!”又听到了自家儿子所说的话,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逆子,你做了什么!”

这会子换成了糜三郎目瞪口呆,“大人还不知道吗?”

糜芳气的拍桌子,“愚蠢之极!蠢货!”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自己这個不成器的儿子被李承这么一诈,竟然迫不及待的就自己跳出来,证明自己的确是使了坏招。

自己的儿子愚蠢之极,而这位李承李郎君却是高明之极,从未告过状,如果他来告状,自己一旦叫了儿子来对峙,必然否认,如此的话,这个告状就没有作用了,而现在这样子,谁都掩盖不了自己家蠢货的愚蠢行为!

想通了这一节,糜芳才气的拍桌子,李承还要劝解,“太守切勿生气,无非是小儿辈之间瞎胡闹罢了,吾没说是想着昔日太守驾临寒舍,言明吾乃是元从之后,故此不必要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无非是一些粮食罢了,给了也就给了。”

李承可谓是阴险小郎君,说话很是大方,话语里全是害人之意,他见到糜芳如此气派,就是知道必然,此人是属于那种丢不起脸面的大人物,看着糜芳脸色已经不好看,于是乘胜追击,还要继续火上浇油,“世兄今日一见,就说了自己个的事儿,这事儿不大,大府请不要在意,再者说了,世兄也委实是直爽可靠之人啊……”

这又是拿着糜芳往火上烤了,糜芳脸色阴沉,喝止住了糜三郎的撒泼发疯,又叫人去问跟着这个不省心儿子的长随,“问清楚今个到底是怎么了,若是不说的,只管打死!”

总管答应了出去询问了跟着糜三郎的长随,不一会就回来禀告,“府库掌事扣了飞鸟庄的二成五的税粮。”

糜芳拍了下桌子,“好大的狗胆!是不是这个小畜生的意思?”

糜府总管垂着手不言语,糜芳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气的连连拍桌子,“真是胆大包天!如今荆州上下到处缺粮,本官日夜为了玄德公的大计,要各方筹谋粮草,你等小儿倒是好,一下子漂没了二成五的损耗!好的很,”

他倏然起身,怒极反笑,“吾看吾这个南郡太守,要让给你们这些混帐起子做!”

众人皆不敢劝,原本有一位幕僚之首,参赞南郡太守的一切政务,深受糜芳信赖,可此人今日休沐,南下访友去了,不在此处。

而糜三郎这才似乎明白了李承并没有向父亲告状,而自己蠢笨如猪,一下子就自己戳穿了自己干的坏事,知道事情严重,脸色发白,正想着不露痕迹的朝着门外偷偷溜走,却被糜芳给喝住了,“站住,绑了!拉下去,即刻打死!”

糜芳跟随刘备多年,不完全是搞后勤钱粮这些昔日萧何做的事情,许多时候也会带兵打仗,如今身上也有一个辅德将军的武职在,说话雷厉风行,素日里在家中也是军法治家,而糜三郎知道李承入内拜见许久不敢进来打扰,也是因为畏惧父亲的缘故。

管家不敢怠慢,叫家丁把糜三郎给抓了起来,糜三郎被吓得哇哇大叫,这时候还是李承开口了,“太守不必动怒,想必是这里头有了些误会,小子并无告状的意思,世兄想来也是会错了意罢了。”

李承起身,双手虚扶住了发怒的糜芳,“何况掌事来报,也并无世兄的意思,世兄,是不是如此啊?”

糜三郎见到笑吟吟的李承,突然之间心思灵动了起来,“是,是,是,此事儿我不知情,只是不知道为何和这位李郎君有了些尴尬,故此两下说了气话罢了!”

这话是谁都骗不了,但是很多事情,只是需要面子上过得去,大家伙不撕破脸那就可以了,李承走了出来,示意管家放开糜三郎,“想必世兄不知情,只是那府库管事自作主张罢了。”他还转过头来朝着糜芳行礼,“请太守且息雷霆之怒。”

糜芳犹自不足,恨恨怒斥,“竖子!在门外跪着,且等吾晚些时候再发落!”

糜三郎灰溜溜的被管家拉了下去,糜芳命令户科,“将府库掌事杖打十大板,小惩大诫!”

显然,在糜芳看来,这个府库掌事比自己的亲儿子要有用多了,儿子可以打死,而这个掌事只是打十个板子,这么一说,李承又明白了,显然这个掌事,是糜芳的得力部下,关系也极为密切,不然的话,糜三郎不可能指使的动。

这时候那么就又到了懂事乖巧的李承继续说话的时候了,“使君切勿动怒,想必这位掌事也不知道使君的意思,这一次说开了就是,再者,小子也未曾告状,此事虽然过了一些,倒也不算是很错,在下觉得,申饬一二,也就是了,到底是用人难得,不该寒了人心。”

苦主都这么大度了,糜芳还有什么可说的,一番话说的很是漂亮,话语里糜三郎无错,就连这个府库掌事也无错。那么到底是谁错了?

总要有人错了吧?不然的话今日这冲突如何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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