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达到有限的合作，这就够了，不需要全方位全部的效忠。

士族就是这样的脾气，总以为任何统治者都不能脱离了自己来统治这块土地，故此很多时候就会摆一些臭架子，当然李承理解这个。

“只要是买卖，那就是不讲交情，而讲究利益了，若是蔡兄觉得生意不能做，做了还亏钱，这才是听吾号令，若此事能够赚钱，怎么算得上蔡兄帮衬于我？我虽然愚钝，可也听过无利不起早的老话啊。”

蔡菁苦笑，“李君比起那糜三郎来，更像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太过于锱铢必较那就落了下乘，故此也只是点了这么一句罢了，李承哈哈一笑，“吾戏言耳！蔡兄的意思吾明白了，等着吾回去，且好生商议一番，看看有什么能和蔡家一起做的如何？吾虽然不喜蜀锦，却喜欢旁人都穿得起蜀锦，蔡兄可懂吾否？”

“红玉糖之事，可行？”

“若只是从糜守约处发卖出去，此事易也！”李承摇摇头，“但若是想要找一個比庄园种植更赚钱的生意，这倒是要好生想一想了。”

“如此，”蔡菁举起了茶杯，“请李君费心了。”

这个事情暂时有了一些进展，李承很高兴，士族终于愿意把自己最核心的东西拿出来和自己交换了，这是好事，虽然没有全身心的投靠。不过他有些好奇，“为何蔡兄会知道糜守约的生意和吾有关？”

“府上来往的道士透露了一个很神奇的消息给吾，”蔡菁打量着李承，神色古怪，“说汝乃是太上无极教主老子转世之身，百事精通，只要李君能够教导于人，随便什么事情，都能办妥。”既然是这样厉害人物，赚钱么自然不在话下了。

李承张大了嘴巴，随即失笑，“这些无稽之谈，蔡兄乃是正经读书人，怎么也会信这个？”

“吾原本不信，可不少人都如此说了，”蔡菁摇头，“且糜守约此人，我是知道的，绝非是什么能够炼制出红玉糖之人，这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而李君和糜三郎关系最好，是谁做的，不言自明。”

五仙教的人在搞什么鬼？还真的闹出这么一套东西出来，他只是把一些三生三世的系统告诉了那个张清，但是没有说自己要做什么道教领袖，还老子转世，吾才是张清的老子！

李承掩饰地喝了一口水，“所幸吾不在江东，若是在小霸王在时，恐一定要把我当做妖人杀了。”

蔡菁也觉得是无稽之谈，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他又请李承看歌舞，“吾家也有舞姬，还请李君赏鉴。”

看美人当然是喜欢的，李承眉毛一挑，感兴趣地看着鱼贯而入的美人们，蔡菁心下暗笑，这位李君旁的都好，看来这色上还是痴迷的。

丝竹之声响起，舞姬们摆动身体，即将开始献舞，这时候张图进来，交给了李承一张纸条，李承看完挑眉不语，放下只是继续看歌舞，等到一曲堪堪演完，李承摆手，“尽兴矣！不必演了。”

李承对着疑惑的蔡菁哈哈一笑，“蔡兄啊蔡兄，汝入仕的时候，马上就要到了。”

“此为何意？”

“汉中传来消息，”李承扬了扬手上的纸条，“老将黄忠在定军山阵斩曹操大将夏侯渊，子龙将军击溃张郃部，眼下已经占领南郑。”

“汉中唾手可得也！”

李承得到了消息速速出门前去赵府，适才是赵襄快马让人送来的军情，等到李承走了之后，市面上也有了汉中大胜的消息，王礼、蒯镇、黄玟三人联袂前来，过来就问：“李司马呢？蔡兄不是留着他饮宴吗？”

蔡菁摇摇头，“李君去了赵府，说要谈一谈汉中之事，汝等来的不巧，走了还未多远。”

王礼苦笑道，“看来吾等是要准备出仕了。”

刘备从未打过这样的大胜利之战，之前若是攻打荆南或者是巧取益州，众人可能还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特别是江东和荆州诸人认定赤壁之战，乃是吴侯出了大力，刘备只是辅助罢了。

可在汉中张鲁已经投靠曹操，汉中之地已经尽数归属魏王的情况下，刘备竟然越过艰难如同天狱一般的蜀道，逼近汉中，甚至还取得了这样的大胜！

汉中首府南郑已经拿下，汉中唾手可得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免想起了那一日在糜芳府中李承说的一番话，黄玟喃喃：“难道玄德公真的是天命之人？”

和其祖先高祖皇帝刘邦的路线，越来越像了。

蒯越长长舒了一口气，“曹操这一次，就算是再来也不见得打得过玄德公了，攻守之势，易也。”

李承策马到了赵府，还未来得及叫人通传，见到谢球就已经在门外等候了，见到李承前来，忙引入内，赵襄正在听几人汇报事情，见到李承来了，忙吩咐其余闲杂人等下去，李承朝着赵襄拱手，“恭喜玄德公，恭喜赵将军！”

这样的大胜特别地具有象征意义，就像是今日江陵四友的反应一样，赵襄起身回礼，“如今玄德公得大胜，腾龙入海，飞升在即了。”

“家父有寸功，但不算什么喜事，”赵襄笑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看曹操的行止了。”

“曹操虽自诩和玄德公都为天下英雄，可玄德公一直未曾张翅，如今既然在汉中斩杀夏侯渊，逼退张郃，曹操必然愤怒之极，曹操必入汉中！”

李承下了一个判断，赵襄点点头，“曹操失了先手，又恼怒的情况下，必然要提大军来攻，到时候汉中还有大战。”

“大战却是不怕，女郎此地说话可靠吗？”

“秋叔已经将所有人都排开了，”赵襄说道，“请郎君直言。”

“曹操必入汉中亲自和玄德公对战，既然如此的话，玄德公压力必然增大，如此的话，荆州的机会来了。”

赵襄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荆州军也要北上，响应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