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0章、威毅于禁的传说(1 / 1)因顾惜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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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是自然的,路上比起贸然多了一群士兵在这里,和一直络绎不绝的出没在于禁大营周围,肯定是后者让人警惕心更低一些。

周仓点点头,“军中有人提议,大营前移,大郎犹豫不决,特此前来问李司马。”

“接下去可还要大战?”

“翟止刚刚被斩,关将军认为于禁军心必然要混乱几日,这几日也要猛攻于禁大营,”饶是左右并无一人,树林之中安静得很,他还是压低了声音,“不过将军另有准备,将军他打算,亲自前往攻打邓城,以此来震慑庞德。”

如此的话,又是出奇意外了,如果按照正常的逻辑,关羽斩了翟止,荆州军气势正盛,必然要再连续猛烈攻击,怎么会舍得离开大营,又去攻打邓城呢?这种作战思路真的是有些出神入化了,李承佩服之极。

周仓又告辞而去,他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就留下来了李承在树林之中独自发呆,现在万事都齐备了,就等着天气,就等着自己这里完工。

他定了定神,随即回到了人堆之处喊起了大家伙,“赶紧着,现在水里头可不热,乘船把上游的大树砍一下下来,都备着有大用!”

现在就等候时机了……真的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刚才的借东风故事说的很是应景,现在荆州军也是如此,且等着天地气候大变,再来让于禁尝一尝大水的滋味……

于禁的中军大营。

之前还在自己面前领命出战的翟止,就这样成为了一具无头的尸体,脖子上的鲜血一直还在慢慢地滴出来,浸润到了泥土之中,于禁看了翟止的尸体一眼,吩咐人速速收殓好准备火化,再写军报,禀告魏王。

于禁对于死亡看惯了,就算是翟止,死了也就死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要考虑众人内心是怎么想的,他回到了大帐之中,众人脸色都颇为难看,尤其是南朗,他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运气不好,在指挥杀敌的时候从望楼上踩空摔了一跤,额头破了一个口子,灰头土脸的,看上去倒霉得很。

他坐了下来,众人肃穆站着,“翟止战死沙场,其身尚在,吾等哀悼之,吾会行文为翟将军请抚恤,并且请魏王赐下爵位,以保全其家小之起居。”

“将军仁厚。”众将齐声说道。

“翟止亲卫护主不力,前营护卫都尉斩首,”于禁淡然说道,“家属罚没屯田,其余亲兵等都降职一等,发入前锋营戴罪立功。”

“昆阳军暂由其军司马代领,今日和关羽对战,死伤颇多,休整二日,且在中军之侧等候,”于禁吩咐昆阳军司马,“等休整之后,再行出征!”

“是!”大家伙原本听着亲卫侍卫长要杀,心下一凛,后头又听到这话,倒也放心下来,于禁并无要合并昆阳军自己指挥的意思。

于禁让众人坐下,大伙听着他准备说什么,这会子才有了一些令行禁止的样子,之前于禁虽然统率七军,可到底这些将军们都不见得能多少听话,也没有完全服从的意思,今次翟止被斩,倒是让这些人起了一些恐惧之心,对于禁也多了一份尊重。

这倒是意外之喜,众将都在凝神静气听于禁要说什么,于禁反而开口问大家了,“虽然是意外之事,可关羽竟然亲自前来,未免蹊跷,诸位,可有什么心得?”

柯基站了起来,朝着于禁拱手,“关羽此人猖狂,非是将军亲自出马才能够敌之了,属下以为,还是要请将军的中军出动,以灭其之嚣张气焰!”

于禁本来就是自领一军,他的精锐之兵都是从镇守邺城和许都的抽调而来,邺城乃是魏王的河北大本营,魏国的重兵,除却一些在并州和幽州镇守之外,其余的尽数都在邺城;许都就更不必说了,此地大军若是再不精锐一些,恐怕都弹压不住四方的别有用心之人。

于禁的中军到如今还未正式出动过,偶尔会派一些牙门将带着千余人前往各处营门处支援,如何彪悍,大家是都看在眼里的,柯基这么说,大家都赞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的确是应该要如此做了,精锐对阵精锐,打下敌人的嚣张气馅,先把翟止被斩杀这個事情的负面作用减少到最少才行。

“诸位应该清楚,吾之中军为何没有主动出战,”于禁捻须淡然说道,荆州军退却后,他就卸了甲,今日穿着一身素色单绸,看上去身材挺拔,又有书卷气,不太像是武将,倒是更如文人雅士一般。

曹操的规矩,是很少有将领可以统率一军很多年的,这是他从发家以来就如此贯彻实行的,或许一些夏侯氏和曹氏的将领、曹操的近亲有这样的资格,还有在青徐一带的臧霸这种地方诸侯才有资格自己带着自己的军队。

其余的高级大将们,如张辽、乐进等,都已经习惯了接到命令孤身上任,再通过行军指挥作战来磨合整个队伍。

这些还未到四方四征将军的,倒是还没必要如此,特别是他这一次带领的七军,不少都是在以地方太守来担任本地军队统领的,都是地方带出来的本地兵,指挥起来,反而要比于禁这种空降统帅好上许多。

于禁当然有着指挥这些兵马还不够如意的情况,不过,这个和于禁自己个也有一定的关系,于禁其人十分威严,又公正无比,素来缴获的物资和财产,从来没有自己私吞或者交给底下的士兵军官等分派的道理,而且对于手下的士兵处置起来也十分严厉,毫不留情面。

建安十一年,泰山贼昌豨投降曹操之后又起兵造反,曹操派夏侯渊和于禁一同平叛,在两员虎将的联合夹击下,昌豨自然是无力招架,他于是朝着自己的旧相识于禁投降,在昌豨投降之后,诸位将领都认为,仓希应该交给曹操来再决断如何处置。

听到大家伙这么说,于禁很是生气,呵斥道:“你们难道不知道曹公经常说的命令吗!在大军包围后才投降的人,不能赦免他的罪。遵行和执行法令,是事奉君上的气节。昌豨虽然是我的旧朋友,但我岂可以因此而失节!”自临与昌豨决别,陨涕而斩之。

当时曹操军在淳于,闻而叹曰:“昌豨不向我投降,而投奔于禁,是命运啊!”更加器重于禁,东海平定以后,曹操上表汉献帝表功于禁、乐进、张辽三人,于禁因此拜为虎威将军。

对于自己的故交都如此,对于底下的士兵,于禁也绝没有什么好徇私的道理,所以这一路行来,他约束兵将严命军纪,尽量不骚扰侵害敌方,军士们颇有怨言,虽然面上遵守,可实际上,阳奉阴违的时候居多。

大家颇有些尴尬,但于禁说这个倒也不是为了让大家伙尴尬,而是要说明自己为何不主动出击,“关羽料理荆州事务多年,大军他操练亦是多年,早就是如臂指使了,吾虽然和其兵力不相上下,可指挥起来,仍然又有不便之处,故此还要谨慎一些,绝非是吾避战。”

这么一说大家就不尴尬了,柯基忙出列,“请将军放心,吾等一心,都是为了打败关羽而来,只要将军有命,吾等赴汤蹈火,无所不从!”

于禁点点头,“既如此,大家且讨论一二,接下去如何行止?”他又问传令兵,“庞将军处,可有消息了?”

“庞将军驱散了攻打邓城之兵,正在押粮食返回!”

“务必小心谨慎,”于禁言道,“速速派一千人队出营接应,不可再让荆州军偷袭之。”

“是!”

今日昆阳军的失败,倒是让于禁训斥大家更有了一些足够信服的例子,一直在侧未说话的军司马东里衮开口了,他对于禁能够约束军士不袭扰地方还是满意的,虽然宛城已经是死城一座,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袭扰了,“将军,吾觉得奇怪,为何这荆州军,今日频繁发动猛攻?叫人不解也。”

“关羽其人骄傲的很,之前借着水师大军之势,而追击于吾等,如今天晴许久,地面适合步卒骑兵作战,就一定想着要堂堂正正击溃吾等,”于禁说道,“而且他来襄樊汉水之北已经二月有余,就算是有水师帮助,粮草也是一定不够了,若是在近日之内还无法夺取二城,恐怕他就不得不要后退了!”

众人面面相觑,振武校尉石建也是从许都抽调而来,他带领着羽林卫第三军,就是拱卫许都的精锐之兵,他和荆州军的交战记录最好,战功也是最多,也是最听于禁命令的,他听到这个解释,忙说道,“如此的话岂不是再熬几日,关羽必然退军?”

“恐是如此,”东里衮恍然大悟,“前几日抓了几个荆州军,说营中粮食虽然还够,只是要时常让船回去运粮食了!”

这个猜测若是为真实的话,那么关羽的猛攻就顺理成章了,他必须要在粮尽之前拿到更多的战功。

“如此的话,”左卫将军柯基忙说道,“只要坚守不出,不必管他,过几日关羽岂不是就要自动退却,”他却又马上如电火光一般想到了什么,“不对,还有邓城!”

于禁点点头,“就是邓城。”

荆州军粮食不太多了,这是极有可能的事实,但是邓城有没有粮食,这就是大家都太清楚了,很多。

曹仁之前对于襄樊二城的防守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被关平划了一刀,自己暗暗准备的水师船只和水手们又被骗走后,他就下意识地觉得两个城市不安全了。

关羽是一定要北上攻打的,襄阳城大,地势也好,可惜在水南,而樊城虽然在城北,但又小了一些,故此为了后勤粮草着想,曹仁花了半年的时间,将邓城打造成了后勤补给的基地,又特意交给了最为彪悍勇武的庞德军来把守。

在樊城被荆州军水师和大水围困得水泄不通的情况下,于禁的七军还能得到充分的粮草补给,除却大军南下各地支援一些,从许都带了一些,更多的是依靠邓城的储备。要知道汉中之战,已经将中原各处的存粮都扫荡一空了。就这些还是紧巴巴凑出来的,还要等着北方的夏粮收获后,才能陆续运下来。

这中间又需要很多的时间。

“若如此的话,”柯基想通了,惊道,“邓城岂不是危了?”那庞德素日里在大家伙面前说嘴,可他是第一个败给荆州军的大将,手臂被射中了两箭,如今似乎都还抬不起手来,不是柯基灭自己威风,今日关羽斩杀翟止,荆州军的军心必然大振,庞德这时候想要再抵抗关羽,那就是只能再输一次。

凉州蛮子输了也就输了,柯基丝毫不担心什么,他担心的是邓城有失,没有粮草,军心怎么办?到时候能平安北撤就算是幸运之极了!

“邓城却也不会这一两日就破了,”于禁见到大家伙如此,微微皱眉,出言安抚,“我已经传令于庞德,命其坚守大营,随时注意邓城之动向,不可出击。”

这又是有些让人不解了,庞德凶悍,又让其不必出击?

“吾料定关羽必然攻打邓城,既如此的话……”于禁吩咐众人整顿兵马,又令振武校尉石建领四千军做好准备,等着邓城消息,只要是荆州军出动,于禁也出动,“此番,吾亲自前往!”

于禁自觉已经将大军磨合得差不多了,而且今日翟止之死,也让七军统领清楚认识到了差距,一头冷水浇下来,足够让大家清楚,面对虎臣关羽,若是吊儿郎当三心二意那就是送死,于禁要准备出战了。

“关云长,吾旧友也,”于禁笑道,“昔日在许都,在河北,几次同在一起,领军出征,今日吾远道而来,他又亲自带军前来,”于禁虽然面上带着笑,可眼角却是一丝笑意都无,“若是不亲自好生招待一二,岂不是太不懂礼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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